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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第84章 番外二:路遇(上)(陸方CP)

剛掛掉和寧瀾的視屏通話,方羽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今年27歲,無父無母,事業離開黃金期,開始走下坡路,正以進修音樂為借口在國外休假。

人生過去小半,他還是一無所獲,連一個孤單寂寞時可以回的家都沒有。

如果非要樂觀點的話,他有一個比他小3歲的男朋友,玩,孩子心,從前還很花心,正式往了四年,完全沒有跟他定下來的意思。

忙的時候天盼著休息,真的閑下來了,卻寧愿自己忙到沒空胡思想。在國外的這兩個月,方羽上午上課,下午就坐在臺的吊椅上曬太,邊搖邊回憶,他們倆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一切都要從那場意外追尾說起。

彼時,父母剛在一場車禍中雙雙離世,幾個叔叔伯伯就以父親買房時曾經問他們借過錢為由,試圖搶奪僅剩的那套房子。

強撐著理完父母的后事,已經是方羽能承的極限,他叉著腰,在大伯家放了句“想搶我們家的房子就從我尸上踩過去”的狠話,出來后,車剛拐到主干道上,憋了許久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抬手眼睛,看見前面黃燈在閃,一個急剎車踩下去,“砰”的一聲巨響,后面的車追尾了。

“跳綠燈了還急剎,會不會開車啊,是不是……”

從寶藍跑車上下來的就是他后來的男朋友,陸嘯川。一雙長出來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對上他的臉,“瞎”字只嚷出一個聲母就收了聲,轉而傻愣愣地追問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不是故意兇你的你別哭了”。

無巧不書,幾天后去星娛樂報道,和陸嘯川分在一個預備出道的組合,陸嘯川看他的眼睛都在發,縱使方羽從小被人夸長得好,也消化不了他如狼似虎、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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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不擅長罵人,把所有自認為難聽的話都拿出來兇他,眼睛都瞪酸了,這小狼還是狗皮膏藥似的圍著他轉。

可惡的是兩人還被分在宿舍的同一間,某天晚上方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離臉不到十公分有一雙反著的灰藍眸子,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當場捂著襟拎著子跳下床,加地要去告他擾。

陸嘯川作快,胳膊一擋在門口,委屈地說:“你被子沒蓋好,我怕你著涼……沒有那啥啥你的意思。”

頂著一張不中不洋的臉,普通話說得倒是很溜。

方羽將信將疑,因為到驚嚇,膛還在劇烈起伏,著氣說:“你讓開,我要……要出去。”

陸嘯川是個紙老虎,到他就蔫,妥協道:“好吧,你等一下。”說著蹲下,把手里拿著的一雙棉拖鞋放在地上,“把鞋穿好,披件服再出去,外面涼。”

方羽閉著眼睛想,他大概就是從那時候對陸嘯川心的,比他曾經以為的還要早。

即便后來的發展出乎意料,他如今也能做到平常心對待,將那些當作所有中的必須經歷的波折,酸甜苦辣,個中滋味,也只有在其中才能領會。

臺上躺到傍晚夕西下,半夢半醒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拿起來一看,川川老公。

這個惡心死人的昵稱還是在國的時候,陸嘯川趁他洗澡拿他手機改的。

方羽按了接通,陸嘯川大概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接,還在扯著嗓門跟旁邊人聊天。酒吧轟鳴的音樂聲混著嘈雜的人聲,震得耳疼,方羽把手機拿遠了些,皺眉“喂”了一聲。

一分多鐘后,陸嘯川走到相對安靜的地方,大大咧咧地問:“寶貝兒,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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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抬頭看天,撒謊說:“吃了。”

陸嘯川那頭大概是有人經過,方羽聽見他殷勤地說“吃好喝好下次來提前Call我啊”,勾起角自嘲地笑。他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沒人勸陸嘯川喝點酒,沒人掐著表命令他晚上八點前必須回家,沒人要求他離那群狐朋狗友遠一點,他快活死了吧。

“乖,吃了就好。”陸嘯川跟朋友打完招呼,轉回來道,“等你回來,我給你做魚吃,今天剛學的,再做幾回就練了。”

方羽淡淡地“嗯”了一聲,并沒有抱什麼期待。

沒說兩句就掛了,音樂聲在腦袋里揮之不去,方羽肚子不,不想吃飯,沖了個澡就躺下睡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陸嘯川沒有OOC,喜歡賤兮兮地耍帥,意在吸引他的目。方羽不由己地被勾引了去,由著陸嘯川把他按在墻上親吻,熱烈的呼吸噴薄在頸間,低沉磁的聲音在耳邊呢喃:“寶貝,你好。”

從夢中驚醒,方羽起床先照鏡子。鏡子里的容跟夢里差不多,只是憔悴了幾分,方羽拿出面霜在臉上涂了厚厚一層,然后支著沉重的腦袋發呆。

頭疼是這兩年熬夜寫歌落下的老病。離開組合單飛后,他在圈中嘗盡冷暖,年齡越大,對自我的認識就越清晰,知道靠臉吃飯不是長久之計,就著自己轉型做實力派。

可惜有心無力,他非科班出,也沒有與俱來的音樂天賦,讓他唱還湊合,寫歌實在是趕鴨子上架,太難了。因為父母都是教師的緣故,他從小對自己的要求就十分嚴格,經常從天黑到天亮都寫不出一句滿意的旋律。

方羽坐起來,上耳麥,用電鋼彈了幾個音,在五線譜上記錄下來,腦袋里又變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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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憋下去可能會瘋,方羽拿起手機,給好友寧瀾發了視頻通話。

寧瀾那邊現在是下午,剛接通就驚訝道:“你那邊半夜了吧?不睡覺嗎?”

方羽出笑容:“睡不著,想你了。”

寧瀾嫌棄地撇撇:“是想你家川川吧,他在拍戲,不便擾,你就想起我了。”

方羽愣了一下:“他在拍戲?”

“是啊,你不知道?演一個外,人設巨包,百分百本出演。”

方羽想象不出陸嘯川演外的樣子,心里嘆道,這小子真是憋壞了,拍戲中途還空溜去酒吧玩,大概是怕自己回去了就沒得自由,所以抓時間及時行樂。

“你在干嘛呢?沒在家里?”方羽轉移話題。

寧瀾把鏡頭拉遠,給他看自己穿著工裝的上半:“店里搞裝修,今天刷墻面,我親自上陣。”

“怪不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方羽道,“隊長呢,沒來幫忙?”

說到自家老公,寧瀾就眉開眼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忙呢,我沒告訴他。小羽你也別告訴他啊,今天他有大夜戲,不能分心。”

這兩人剛上夫夫真人秀撒了一大波狗糧,方羽白眼一翻:“我偏要告訴他,看他知道你爬上爬下的,不揪住你打一頓屁。”

寧瀾知道他在開玩笑,回擊道:“那我去告訴川川,你晚上不睡覺,跟有夫之夫視頻調。”

方羽:“……”說的都是實話,我竟無言以對。

掛掉視頻,方羽還是不想睡,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天花板。

來M國之前,他還窩在屋里寫歌,企圖在下張專輯打個翻仗。陸嘯川那會兒剛從劇組殺青出來,頂著熊貓眼陪他熬夜。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呢?不放陸嘯川去睡覺,還煮咖啡幫他提神。

一個常年混跡酒吧的浪子,被得窩在家里哈欠連天,就因為他怕寂寞,就因為他控制強,希陸嘯川按照自己的需求改變,為他的依靠。

他現在才覺得自己自私,明明比陸嘯川年紀大,卻恃寵而驕,蠻橫無理,不問對方愿不愿意,就一意孤行地把人捆在家里,現在居然開始惶惶不可終日,擔心自己年老衰,留不住他的心。

方羽膛起伏,呼出長長一口氣。

就算陸嘯川勉勉強強給他一個家,整天擔驚怕,遲早是要散的。

故事的開端就是個錯誤,他們倆本不合適。

陸嘯川這天晚上也做夢了。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一段回憶。

他夢到自己上了一個絕世人,狗皮膏藥似的跟在他后面獻殷勤。

人名方羽,是朵帶刺的玫瑰花,最喜歡罵他“不要臉的臭流氓”。起初討厭極了他,聲樂課前在他座位上倒膠水,他渾然不覺,捧著臉如癡如醉地欣賞人,下課一站起來,椅子黏在子上,子黏在屁上。

覬覦人的不止他一個,某天看到方羽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從飯店里出來,他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方羽被包養的傳聞在公司上下傳遍,到了該放棄的時候,可是他做不到。人再,看多了也會疲勞,可他沒想到低三下四也會為習慣,上的不依不饒都掩蓋不住他里的心虛。

周圍人都知道他和方羽不對付,卻沒人知道他私底下經常跟著方羽,連他家住幾棟幾單元都得清清楚楚。

可氣的是一次也沒遇上那個包養方羽的老男人。他惡狠狠地想,方羽長那麼,居然敢夜不歸宿,哪天遇到一定套個麻袋揍到你滿地找牙。

出道之后,方羽邊不懷好意的人更多,比如經紀人張梵,好好的一個ShowCase,非要給方羽和隊長安排一段雙人舞。那舞簡直沒眼看,扭腰擺,勾魂銷魄,他看得眼都直了。幸好隊長正人君子,要換了他,估計方羽扭一下,他就得升國旗。

他把隊里的空降兵拉起來學他們跳舞,耀武揚威地搶他們風頭,實則蓋彌彰,眼睛一直往方羽上瞟。

糟糕,看著都要了。

醒來后,陸嘯川先去沖個冷水澡。

媳婦兒太久沒在邊,火旺盛,他每天都想丟下工作飛去M國,奈何方羽還說想一個人待著,不希別人打擾。他只好委屈地把自己歸到“別人”里面,正好趁方羽不在,安安心心做事。

拍攝地點就在首都,陸嘯川起了個大早,拾掇整齊就去了片場。他沒有助理,不是公司沒給安排,而是他自己不要,因為方羽總擔心他管不住下半,為了杜絕后患,干脆一個人上工,只要媳婦兒高興,讓他做什麼都愿意。

整個白天都有戲,收工已是傍晚。

陸嘯川換回便裝,戴上口罩趕往酒吧,路上等紅燈時給方羽發早安信息:【媳婦兒早,我昨天夢到你啦】

發完又回味一遍夢里的驚鴻照影,,心想方羽的擔心完全多余,他嘗過這樣的味,都被養刁了,怎麼還會有別人能他的眼?

陸嘯川邊哼著歌下車,邊往酒吧口走去。

他給方羽準備了一個驚喜,一個絕對沒人會想到的絕妙驚喜。

兜里的手機一響,陸嘯川猜是方羽起床回他消息了,滋滋劃開屏幕,看到那行字的瞬間,又活生生了一遍從頭涼到腳的滋味。

他的驚喜沒送出去,先收到了對方給他的“驚喜”。

寶貝媳婦兒:【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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