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眼前的安無咎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張臉不再永遠平靜，現在充滿了戲劇化的鮮活。他頂著頭上的，像個瘋子一樣在生死關頭討煙。

可他的臉、他的又都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之前那個安無咎，甚至連記憶都是連貫的。

離決鬥閾最近的上野不知為何，被他嚇得後退了半步，磕磕地回答︰“沒、沒有，安先生。”

眼神掃過眾人，安無咎的臉上『』出失的表，“都沒有啊……”他癟了癟，“電子的呢？安非他命？實在不行，代可可脂也湊合。”

鐘益注意到，他的語速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流暢而快速。

沉默和後退是安無咎得到的唯一答案，他到無聊，煩躁地翻了個白眼，“沒有可以兌換啊，一幫窮……”

沒說完，安無咎猛地轉，像是有先知能力一般躲開了沈惕的攻擊。

鋼狠狠砸在決鬥閾的封閉幕上，數據格碎裂開，如同炸裂的玻璃渣，又在滋滋聲中迅速恢復。

這一刻，安無咎才終於正視自己眼前的對手。

他抬手，扶了一下額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朝著沈惕走去，“哦我差點忘了，你剛剛跟我說要速戰速決是吧。”

勾起角，安無咎的桃花眼彎新月。他踱著步子，繞到了沈惕的後面，湊近他左耳小聲為自己解釋︰“不好意思，我腦子出了點『』病，不太好使了。”

他語氣裡的笑意令人『』骨悚然。

下一秒，安無咎來到沈惕的背後，用刀尖抵住他的脊柱，用那種孩子一樣的表問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對了，你們看過恐怖片嗎？”

“我特別喜歡看，尤其是在那種虛擬現實影院裡，非常刺激，你能覺到那個鬼就在你背後。”安無咎還打了個抖，像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戴面罩的，”他出手指，指尖緩慢劃過沈惕的右肩，“你知道……恐怖片用來嚇唬觀眾的、一個屢試不爽的技巧是什麼嗎？”

整個決鬥室安靜得不像話。

安無咎湊到沈惕的右耳，自顧自說出答案。

“jump scare.”

說完，安無咎突然出兩隻手，扮出嚇唬人的表，發出模仿野的聲，但一點也不恐怖，甚至有些可。

沈惕自然沒有被他嚇到。

“怎麼樣？”安無咎一步一步，繞回到沈惕面前，兩手背到後，“我學得像嗎？”

“像什麼？”沈惕的聲音沉鬱。

安無咎笑了，“你剛剛的襲啊，是不是很可？我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可的襲了。”

兒版本的跳躍式驚嚇。

他笑個不停，像個被喜劇演員的小把戲逗笑的小孩子，握著武的手都垂下來，松弛得毫無防備，一面笑，一面對沈惕說︰“看在你這麼可的份上，我來教教你……”

就在所有人不知作何反應的時候，安無咎的笑容一瞬間消失。

“什麼才是真正的jump scare。”

寒一閃，銀『』長刀以完全不可抵抗的力量和無法捕捉的速度出擊。

他抬手一刀狠狠劈向沈惕的頭顱。

裂。

裂碎開。

啪——

用生化材料和機械生產出的虛假觀音像應聲碎兩半，落在地上，隨之顯現的，是一張極為英俊的面孔。

安無咎盯著他，眼神中泛起驚喜的，但表又是那麼無辜。

“啊，嚇到你了嗎？”

“真不好意思，我只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好奇，你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的黑『』短發因對戰而凌『』，被汗粘在額角，『』較安無咎而言略深，骨相立，皮相又好，線條致利落，眉間嵌了顆滴大小的紅寶石，耳垂上的珊瑚珠耳墜搖搖晃晃，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濃烈的異族。

最獨特是那一雙眼楮，瞳孔的『』介於沙弗萊寶石和帕托石之間，是一種通而微妙的藍綠『』。

人類往往喜歡把自己信仰的神雕刻這樣。

勾起角，安無咎瞥了一眼沈惕仍舊握的長發，閃著寒的刀尖順著沈惕的側臉線條緩緩向上，如同廝磨。

“中國人崇尚禮尚往來，你收了我的頭髮……”

“是不是該送我一雙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