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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第16章

車快開到社區的時候,江予奪給程恪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好半天才接通了,程恪有些迷糊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我還……在你家?”

“你在哪兒自己不知道嗎?”江予奪問。

“不好意思,”程恪聲音清醒過來,一連串地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又睡過去了,我還在你家的沙發上。”

“你能睡啊,”江予奪非常羨慕,“行了你在我家等著吧,我們回去接了你給你送回去。”

“不好意思。”程恪說。

江予奪歎了口氣掛掉了電話:“回去,他還沒起呢。”

“我靠,”陳慶說,“這麼能睡。”

“他昨天晚上沒睡。”江予奪說。

“……他幹嘛了?”陳慶有些吃驚,“也失眠?”

“嗯。”江予奪眉心。

“那你倆晚上有伴兒了,”陳慶說,“倆瞪眼兒睡不著的,一塊兒喝個酒聊個天兒什麼的……對了我都忘了問了,你倆幹嘛了?桌子上那都是鹽吧?”

“洗。”江予奪說。

“不可能,我了,齁鹹的!”陳慶說。

“你是不是有病,”江予奪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你就上啊?”

“我看著像鹽,”陳慶說,“你倆大半夜的撒一桌子鹽……做法呢?”

“滾。”江予奪說。

昨天晚上的事兒,因為沒有被睡眠打斷,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從看到程恪哭,到他說聊聊,再到喝酒吃,畫沙畫,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再到最後程恪說自己就得對著男的才能說幹就幹……

江予奪皺著眉搖了搖頭。

他說不上來聽到程恪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麼覺,除了吃驚,就是無語。

程恪應該沒有騙人,畢竟就算是鬥氣,他也沒辦法對著個男的親下去,哪怕是……他轉頭看了陳慶一眼,算了,陳慶一臉嚴肅開車的樣子讓他有點兒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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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去親一口陳慶,估計離著半米就得笑場。

不過想到這些,他猛地有些彆扭。

程恪居然是個同

他對程恪有過不猜想,但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層。

回到家的時候,程恪已經收拾好了,被子疊好了放在沙發上,枕頭碼在被子上,桌上的鹽也都清理乾淨了。

“鹽呢?”陳慶隨口問了一句。

“倒垃圾桶裏了。”程恪說。

“我靠,那麼多呢,倒垃圾桶了?”陳慶看著他,“你真他媽浪費啊。”

“……不扔還留著吃嗎?”程恪問。

“又沒弄髒,”陳慶說,“我掉塊兒在地上我媽還讓我洗乾淨了吃呢。”

“你快得了吧,”江予奪看了一眼茶幾上放著的早點,轉頭看著程恪,“早點沒吃?”

“腦袋有點兒沉,沒什麼胃口。”程恪說。

“帶著吧。”江予奪說。

“不用……”程恪說了一半又收住了,拿過了那兜早點。

不知道陳慶是幹什麼的,每次見到他都開著不重樣的車,程恪拿著一兜早點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發愣。

“你倆昨天晚上玩什麼了?撒一桌子鹽。”陳慶一邊開車一邊問。

昨天晚上。

程恪一聽這四個字,立馬抬眼往前看了看坐在副駕的江予奪,江予奪腦袋靠在車窗上沒有任何反應。

昨天晚上他借著酒勁放肆了一把,現在想起來都還有點兒臊得慌,以前他幹不出來這種事兒,這陣兒大概是憋屈大發了。

向這件事上,他不介意誰會對他有什麼看法,他以往接的那些人,也沒誰特別在意這些,但畢竟他跟江予奪……不,江予奪也說了,沒把他當朋友。

不過江予奪一直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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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麼了啊?”陳慶又問了一句。

程恪歎了口氣:“你畫我猜。”

“……真牛,拿個筆拿張紙畫不行嗎?”陳慶有些吃驚,“弄一桌子鹽,這麼有創意。”

“啊。”程恪應了一聲。

“下回上我,”陳慶說,“我喜歡玩這個,以前我跟三哥我倆總玩。”

“你滾吧,”江予奪說,“我他媽畫個太你都猜不出來。”

“那你怎麼不說是你畫得太差,”陳慶說,“你隔壁小孩兒都比你畫得好。”

“你猜的是什麼?”程恪問。

“西瓜土豆洋蔥柿子。”陳慶說。

“你是了吧?”程恪說。

“不是!”陳慶不服,“他畫個太都沒把欻欻欻畫出來!我怎麼猜!”

程恪看著陳慶的後腦勺,沒太明白這個欻欻欻是個什麼玩意兒。

“三歲半的小孩兒畫太都知道得有一圈兒欻欻欻吧!”陳慶說。

“……哦。”程恪總算明白了。

江予奪嘖了一聲,拿出手機,在螢幕上了幾下,把手機往後遞到了程恪眼前:“這是什麼。”

程恪看了一眼,上面是個圓,周圍一圈波浪線:“煎蛋。”

,你跟陳慶結拜去吧。”江予奪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陳慶樂得停不下來:“就你倆這樣,昨天是怎麼玩下去的,沒打起來嗎?”

“沒打,”江予奪說,“還摟一塊兒親了呢。”

程恪猛地抬頭看著他。

“我靠,”陳慶還在樂,笑得嘎嘎的,“下回親的時候上我,我的一塊兒。”

“嗯。”江予奪偏過頭看了過來,跟程恪對視了一眼。

江予奪臉上沒什麼表,眼神也平靜得很。

只是這看似什麼容都沒有的一眼,讓程恪覺得有些不舒服,他似乎覺到了江予奪這份漠然之下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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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賭注是江予奪自己開的頭,也是他自己挑釁的。

就算親了,也是他自找的。

這會兒不爽個什麼勁?

不是一向都較真的人麼,客套話都能強行被嚴格執行,自己說的願賭服輸又不幹了?

程恪仰著頭閉上了眼睛。

也許不是為那一個吻,是因為同這三個字吧。

陳慶把車開到了樓下等著,江予奪跟程恪一塊兒進了電梯。

“我拿下去給你也行的。”程恪說。

“沒事兒,”江予奪說,“我正好檢查一下房子。”

“哦,”程恪點點頭,“可以再拍個照,下回檢查的時候對照一下。”

江予奪看了他一眼:“沒睡醒呢吧?”

“醒了老半天了。”程恪說。

“那這會兒撒什麼起床氣啊。”江予奪說。

“……我嗎?”程恪也看著他。

“難道是我,”江予奪說,“我他媽一夜沒睡,起床氣想撒也是昨天的了,過期了都。”

程恪一時無言以對,只好盯著樓層數字。

打開了房門之後,程恪把鑰匙還給了江予奪:“檢查吧。”

“嗯。”江予奪進了廚房,剛進去就出來了,“你出門不關燃氣灶開關?”

“我關了閥門啊。”程恪說。

“理由真充分,”江予奪說,“注意點兒安全吧,我怕你中毒死這兒了。”

“天然氣沒那麼容易中毒。”程恪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要炸死了呢?”江予奪說。

“……謝謝啊。”程恪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

江予奪又進廚房去把灶臺的開關給關上了,然後從兜裏拿了張香煙殼出來,寫了個號碼放到了他邊:“盧茜的電話,下回沒帶鑰匙可以找,晚上十點以後就不行了,會挨駡。”

“嗯。”程恪點了點頭。

江予奪出去之後,他倒在沙發上,覺還是困的,但是已經睡不著了。

躺了一會兒他起去臥室拿了換洗服,進了浴室。

熱水開到最大,兜頭沖下來的時候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他很有喝這麼多酒的時候,更沒有喝了這麼多酒還失眠的時候,這會兒撐著牆就上雖然鬆快了,但腦袋還是發沉。

宿醉未醒的那種恍惚。

偏偏這會兒還睡不著了。

他狠狠甩了甩頭,用腦門兒頂著牆,煩躁。

熱水從皮下,裹著熱氣,從一開始的舒適,慢慢變得有些呼吸不暢。

這樣的不暢,卻並不難,反倒是會讓人莫名其妙會有些聯想,比如會想到另一些讓人呼吸不暢的場景。

雖然程恪並不願意再去回想昨天晚上的那個吻,但腦子還是自作主張地不斷給他重播著。

江予奪的果

半果。

乾淨清晰的線條。

角挑釁的微笑。

……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程恪看了一眼手機,比平時洗個澡多用了差不多一倍的時間。

以往在浴室裏幹點兒什麼也用不了這麼久,今天那點兒什麼幹完之後他又站在噴頭下邊兒裹著熱水沖了半天,差點兒睡著,腦袋撞了一下牆才清醒過來,趕把水關了,把窗戶打開了一條

回到臥室,他連被罩帶被子胡上一蓋,閉上眼睛打了個呵欠。

這種時候就是補覺的最佳時機了。

“我回店裏了啊,”陳慶坐在沙發上,拿手機對著自己整理著頭髮,“有發膠嗎?”

“我這輩子都沒用過那玩意兒,”江予奪低頭看著手機裏的小說,“你別每次都問,煩不煩。”

“有空我拿一瓶過來放這兒,”陳慶說,“你看到哪兒了?”

“回憶殺,”江予奪說,“回他媽三章憶了還沒回完。”

“他想起來上輩子是誰殺的他了嗎?”陳慶問。

“沒有,”江予奪點了煙,“現在就想起來了後邊兒一百多萬字還怎麼扯。”

“也對,”陳慶點頭,又問了一句,“你充值了吧?”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那我晚上用你號看吧,”陳慶整理好頭髮站了起來,“走了啊。”

“你沒發工資嗎?都淪落到蹭小說看了。”江予奪抬起頭。

“我現在開始攢錢了,老婆本兒,”陳慶說,“不攢點兒錢都談不起,胳膊都了兩圈了。”

“快滾。”江予奪沖他揮了揮手,唰唰唰地在螢幕上翻了好幾頁,想把回憶部分趕翻完了。

他看小說就想蹭蹭往前竄,什麼回憶不回憶的他都沒有興趣,哪怕是跟重要劇有關,他也不樂意看,哪兒就那麼多回憶了,還記那麼清楚。

特別是那些讓人痛苦的回憶,誰他媽樂意沒事兒就往回倒騰一圈兒的。

不過今天看到這樣的容,比平時要煩躁得多,煩得他把回憶翻完了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都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

愣了一會兒他又把手機拿了起來,繼續耐著子看了幾章,結果連講的是什麼都沒看明白。

失眠的痛苦就在這兒了。

他起穿上外套出了門。

這兩天說是大幅降溫,外頭的風的確是刮得猛,江予奪把塞在兜裏的帽子拿出來戴上了,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許丁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程恪還在夢裏,最近夢多,還總有節,醒過來了都還能記得。

過手機:“喂?”

“在睡覺?”許丁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人不

“嗯,”程恪看了一眼時間,快五點了,“你到了?”

“到了,”許丁說,“不過準備工作還沒弄完,你現在出發到這兒應該正好,吃個飯就可以開始了。”

“行,”程恪坐了起來,“吃個面什麼的就行,別太複雜了,我這陣兒食不振。”

“那就門口拉麵館。”許丁說。

“我半小時到。”程恪掛了電話跳下床。

專家說午睡不要超過四十分鐘,大概還是有道理的,他一個午覺睡到了下午五點,走路都發,進廁所的時候差點兒跪到馬桶跟前兒。

洗臉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拿過來看了看,是之前定的提醒鬧鐘,明天要房租了。

他看著手機上的日期,終於又過去了一個月,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

這個月過得尤其無聊,除了跟許丁吃過幾次飯之外,別的時間他都呆在家裏沒有出門,幹了什麼都沒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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