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希的手腕，也有運氣分在。

論名氣，冉霖和這四位一起上節目，絕對是高攀。

但錄製已迫在眉睫，而節目策劃的定位又是「國民初」，初哪那麼好找啊。高人氣明星一抓一把，但能自詡國民初的，檔期合得上拍的，更重要的是還不會獅子大開口的，篩來篩去，就剩下近期風頭正盛的冉霖，好巧不巧地這風頭裡還糾纏著陸以堯。

雖然這風頭有虛高的分。

但架不住冉霖便宜啊。王希幫他接這檔真人秀開的價格，能讓節目組樂三天。

一個想趁熱度上位，一個想用最高價比讓節目順利開錄，雙方一接洽，完。

「條款都幫你看過了，有點嚴格，但不算太過分。畢竟是咱們求著人家，總要妥協一些。」見冉霖認真審視合同，王希不咸不淡地開口。

冉霖聞言眨了下眼睛，回過神。

其實王希誤會他了，他雖然是對著合同沉思，但腦袋裡翻來覆去只想著一個人。

放下合同，冉霖有點擔心地看向王希：「你確定……他能接我參加？」

那個冉霖求神拜佛希山水永不逢的人，不可能要重逢，而且還要勾肩搭背來場爬滾打的旅行。

冉霖現在汗的連對方名字都不怎麼想念出來了。

生怕滿天神佛聽見，再在無恥罪孽錄上記他一筆。

王希以為他要問什麼大事呢，聞言莞爾：「他上個月就簽合同了，不可能為你毀約。再說……」妝容緻的臉上又出現了常見的淡淡嘲諷，「他的咖位還沒大到一句話就能左右節目組的選擇。」

冉霖再無話可說。

其實他想問的是我能不能不參加，或者就算上綜藝，能不能換個人蹭，不要總可著一個人薅羊。

但他知道本不用問。

單看陣容，就知道這個綜藝話題度低不了，能搭上這班車，王希肯定是下了苦功了。

錯過這一次，再想找這麼好的機會，難。

上海，某雜誌封面拍攝現場化妝間。

雜誌方造型師給陸以堯換完造型補完妝，前腳剛離開，後腳陸以堯就對經紀人姚紅剛剛帶來的熱乎消息表達了震驚……

「第五人是冉霖？！」

還有憤慨。

「炒cp我已經忍了，他這是準備消費我到地老天荒？！」

化妝間裡只剩下陸以堯和姚紅，但前者還是最大限度低音量，只用咬牙切齒來表達自己剛烈的心。

紅姐拍了拍自家藝人肩膀，力道很輕，但蘊含著無窮的安效應：「他價格便宜，而且也能跟國民初上邊。」

姚紅的聲音和的人一樣，樸素親切，自然細膩。

饒是憤懣如陸以堯，也漸漸平復下來，不過對於冉霖跟節目組宗旨邊的說法，還是覺得可笑：「他算哪門子國民初？」

陸以堯自帶電力系統，就連這種生氣時候的挑眉，也迷人得不像話。

好在姚紅兒子都念高中了，於是平日裡帶陸以堯，也跟帶孩子似的，寬容耐心。

不過姚紅能把陸以堯帶到今天，那便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與王希的霸氣張揚不同，姚紅是中帶剛，事更圓融徹。

陸以堯見遲遲不說話，只拿出手機來翻啊翻，疑道：「紅姐……」

半晌，後者終於把手機遞過來。

那是一篇兩年前的娛樂版新聞，一看就是沒話題創造話題也得著頭皮寫的那種——【如果有初，一定就是你的樣子：史上最帥的白襯衫校草，冉霖。】

容完全可以忽略，全是套話。

倒是配圖有幾分味道。夕，場，單槓，白襯衫的年。

「怎麼樣，跟初搭得上邊吧。」姚紅見他看得出神，輕笑調侃。

陸以堯把手機還給經紀人，沉良久，慨：「他保養得真好。」

場邊的年，和機場裡的假，除了服不同，再無二致。

那是一張被時忘的臉，永遠定格在了最好的年華。

「別想其他了，好好準備。」姚紅知道陸以堯已經接現實了，只是還需要時間消散餘韻，「這是你的第一個綜藝，很重要。」

陸以堯卻還是想在餘韻裡掙扎最後一下：「真的沒有轉圜餘地嗎？」

姚紅沉默片刻，看進自家藝人的眼睛，語氣平緩，卻字字有力：「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為真正的巨星。到那時，所有想站在你邊的人，都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陸以堯怔了下，不再說話。

拍攝助理進來通知可以開始第二組拍攝了。

陸以堯點點頭，跟他走了出去。

第二部分的拍攝他有一些分心，被攝影師提醒幾次，才慢慢進狀態。

他在想姚紅的話。

不是想它有沒有道理，而是想那樣的未來，究竟是不是自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