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霖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怔了片刻，才苦笑道：「不知道。我只能說我的表現肯定不夠自然，必須要後期特別逆天才能挽救的那種不自然。」

「那你明天打算怎麼辦，」王希輕輕挑眉，語氣微揚，「繼續尬？」

冉霖聽出了弦外之音，立刻從善如流：「懇請希姐臨指導。」

王希就喜歡冉霖的聰明勁，這也是願意在他上花時間花力的原因之一。

「你聽好了，在真人秀裡火的，只有兩種人。一種，能把他想要演的人設演到真，不會太油，不會太尬，自然得讓所有觀眾都以為那就是他的真；另外一種，不演任何人設，就做自己，肯定不完，但只要不是格有重大缺陷，只要這個人上有閃點，真誠就是最容易博得好的東西……」

王希一口氣說到這裡，停頓片刻，才看進冉霖的眼底：「但是這兩種人對於觀眾來說……」

「其實都是一種人。」冉霖有些明白的意思了。

王希滿意微笑，緻的臉也因為這個笑容和許多：「沒錯。觀眾只希看到『真實的藝人』。你要麼強大到能演出『真實』，要麼就做你自己。當然後者也有風險，如果你真的就是一個毫無魅力的人，那把心剖給觀眾看，也救不了你。」

冉霖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我覺自己……還行吧，也沒那麼幹。」說到最後似乎也覺得有點自賣自誇的嫌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王希莞爾。

劉彎彎卻看傻了。

忽然閃過的靦腆讓冉霖整個人都激萌起來，發誓如果冉霖在鏡頭前面賣人設，能掉一眾心。

惹人憐的明年，天，簡直蘇到。

「很好，就需要這種自信。」王希起，脖子，緩解一下痠疼的頸椎，「明天開始，你就當攝影機不存在，除了營銷炒作這種背後的事不能講，其餘你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用去考慮你做這個會不會喜歡，做那個會不會招黑。記住，只要節目組敢剪進去的，就都毀不掉你。」

冉霖笑得燦爛，有種撥雲見日的神清氣爽：「嗯。」

只劉彎彎躲在角落裡暗自可惜。

靦腆散得太快，明朗仍是主旋律，格使然，看來蘇不起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清新風也不錯，雖然衝擊力不強，但潤細無聲嘛。

王希不知道小助理已經幫自己藝人腦補了整個職業生涯。見冉霖思想通了，便安心下來，囑咐劉彎彎幫著快點收拾，別耽誤冉霖休息，然後先一步回房，繼續忙其他的去了。

待王希離開，冉霖才對著忙活的劉彎彎道：「我自己來弄吧，你也早點休息。」

「沒事。」劉彎彎倒神抖擻，一邊開行李箱，一邊問：「冉哥，你明天要穿哪幾件服，我幫你找出來……」

眼看服沒出來，裝的整理袋倒先冒出來一角，冉霖直接手過去砰地關掉箱子。

劉彎彎嚇了一跳。

冉霖滿腹歉意，連忙溫道：「我自己來就行，真的，你別忙活了。」

劉彎彎疑歪頭，打量他幾秒，忽然問：「冉哥，你是不是以前都沒有過助理？」

一針見，韻味淒涼。

不用冉霖回答，劉彎彎已經從他的表上收穫了答案，撲哧樂了：「冉哥，你有時候吧，很帥，有時候呢，又特別可，比夏新然都可。」

冉霖囧，哭笑不得：「你誇我我也沒辦法給你漲工資。」

「冉哥，」劉彎彎放棄行李箱，抬頭對上冉霖的眼睛，正起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冉霖不知道怎麼忽然就嚴肅了，想也不想便點頭：「嗯。」

「你和陸以堯的關係是不是本不好？」

「……」

石化，就是冉霖現在的所有狀態。

劉彎彎垂下眼睛，有些低落道：「早晨在桂林酒店裡的時候，你倆之間本沒有互，而且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就算不是朋友，是合作的同行，也不應該這樣吧。」

冉霖沉再三，還是把那句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嚥了回去，換：「我能先問一下，你問的這個問題，是以的立場，還是以我的助理的立場。」

劉彎彎抬起頭，愣愣地眨了下眼睛，才定定吐出兩個字：「助理。」

這其實不是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選擇。

選了a，就不能把聽來的東西給b。

冉霖把整個機場烏龍的來龍去脈，以及陸以堯和他的可能存在的鬱悶與反，原原本本講給了劉彎彎。但關於公司營銷炒作那段，還是保險起見，去沒講。

即便就這些，也讓小姑娘在聽的過程中變換了快有幾十種表。

最後，定格深深的歉意和不安。

「那我讓你簽那句話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拒絕我？」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的劉彎彎，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自己發的微博簡直是在陸以堯對冉霖的反上雪上加霜，「這不是主往自己上招黑嗎？」

冉霖抓抓頭髮，有些無奈：「是我主說要送給你一句話的，沒有你提了我又拒絕的道理。而且，已經一整年沒人跟我要過簽名了，我不想讓你失。」

劉彎彎的柳葉眉蹙了八點二十：「起碼也要叮囑我別發微博啊。」

冉霖苦笑：「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發。」

劉彎彎莫名其妙地看他：「這麼激的事我肯定要發啊。」

冉霖也奇怪地回：「你們cp不是都要求圈地自萌嗎？」

劉彎彎啞口無言。

好半天，才真心道：「冉哥，你懂的真多……」

同一時間，住在當地人家裡的陸以堯，還在攝影機的鏡頭裡做著食鏈最底層嘉賓的附加任務——做米。

最後嘗到自己親手做的米時，已是凌晨兩點半。

陪著他一起熬夜但甘之如飴的主持人問：「吃到自己親手做的米有什麼想？」

陸以堯思索片刻，道：「我想和所有夥伴一同分這份喜悅。」

凌晨三點左右，香甜酣眠的國民初們陸續在驚悚的敲門聲中驚醒，並迎來了一碗心米。

連住在民宿客棧的夏新然都沒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