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極力忍耐,但不控制的面部還是出賣了他。
沒辦法,兩個男生騎雙人自行車的景真是獨一無二的,他怎麼看著都想樂。
後者倒是低調了許多。
確切地說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只專注前方路況和手裡的路線圖,直接就騎了過去。
然而來到終點「拓展訓練營」的時候,顧傑第一,冉霖和夏新然第二,張北辰第三,陸以堯第四。
一打聽,原來是陸以堯走錯了路,繞了半天才繞回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客氣,最終笑一團。
眾叛親離的陸以堯有點後悔昨天晚上挨家挨戶親手送米了。
「這裡是由xxx冠名播出的《國民初漂流記》,現在我們已經來到這一期山水初的最終決選現場,男神訓練營!各位男神已經看到,我們現場擺了很多拓展訓練的道和械,同時也應該看見在你們前面的桌子上,有各種妙的黑暗料理……」
不用主持人介紹,五人已經從香味裡窺見到了有多黑暗。
何況這些料理前面還擺著偌大的名牌。
超級檸檬苦瓜,芥末竹筒飯,圓白菜牛油果泥,變態辣米……
看名字,就覺裡不是味。
「這一環節的規則呢,就是男神們按照剛剛抵達的順序來取你們需要完的任務,當然只有完了才能看見任務的名字哦。男神們可以選擇挑戰任務,或者放棄任務,挑戰任務功,獲得山水初的決選資格,挑戰任務失敗,或者直接放棄任務,那就需要品嚐一道黑暗料理。並且,品嚐哪一道料理是由其他男神幫你決定的,另外,已經被品嚐過的料理不能再次指定。」
「下面,籤開始!」
顧傑第一個,冉霖第二個,夏新然第三個,張北辰和陸以堯殿後。
「請男神們悄悄看一下自己的任務名字,但不要告訴給別人。」
隨著主持人的提醒,冉霖悄悄翻開道紙,上面寫著「信任背摔」。
「好,現在把任務紙條扣過來。」主持說著來到顧傑旁邊,「大家還記得昨天的冠巖大冒險吧,說好的優勝者在今天會有一項特權。那麼現在特權公佈,就是我們的顧傑可以有一次與別人換任務的機會,請你慎重考慮是否要換。」
顧傑默默把任務紙重新反過來,上面四個靈彩字——頑皮紙片。
怎麼看,都覺不懷好意。
「換。」沉再三,顧傑做下決定。
「好的,」主持人當然喜歡這樣的反應,遊戲嘛,變數越多越有效果,「那請你依次查看其他夥伴的任務紙條,選擇想要更換的對象!」
明明是遊戲,可當顧傑走到自己邊的時候,冉霖竟有點興。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覺還是高中班級聯歡會的時候,玩擊鼓傳花,輸的人要上前表演節目。冉霖不怕表演節目,但當那朵花傳到自己手裡時,他的覺就像真著炸彈一樣,恨不得第一時間丟出去。
其實無關遊戲的容和最終的懲罰,就算改丟手絹,也是一樣的。
人都有心。
只要全心投進去,再稚的遊戲,也能調起熱。
可惜,顧傑好像對他的任務不太興趣,只匆匆看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下一個是夏新然。
他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的任務,所以顧傑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閃爍著些許期待。
顧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任務條一會兒,最終,再次越過。
夏新然難掩失。
那廂顧傑已經迅速看完了張北辰和陸以堯的,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對著主持道:「我跟夏新然換。」
幸福來得太突然,夏新然的表一下子就亮了。
就像燈泡忽然通了電。
「加油。」更換任務條的時候,顧傑真心道。
夏新然點頭如搗蒜,第一次發現這位夥伴其實人不錯:「嗯嗯,你也是!」
換過後,顧傑立刻公佈了自己從夏新然那裡換來的任務——限時攀巖。
夏新然沒那力,所以看見任務就皺眉,但對於喜歡健的顧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不算太難的攀巖牆,限時二十分鐘,顧傑十四分鐘就搞定了。
下來的時候還對著主持人道:「其實你們下次可以把任務設置得更難點。」
主持人樂得花枝。
四位夥伴的目差點把他燒灰燼。
接下來是冉霖的信任背摔。
其實也不難,就是拓展訓練中最常見的,一個人反向站在高臺上,下面幾個夥伴用手臂搭網,然後高臺上的人後仰倒下,最終落在夥伴的臂彎裡。
看著一點都不驚險。
但往後落的一剎那,還是需要勇氣以及對夥伴的信任。
冉霖唸書的時候和同學玩過這個,故而看字條的時候,心裡就有底了。何況節目組擔心出意外,還在四個人的腳下鋪了墊。
比顧傑的攀巖還沒有什麼看頭。
冉霖一個後仰,落到夥伴手臂上,前後不過兩分鐘。
然後就到了夏新然。
「其實我沒太看懂任務,」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茫然,「頑皮紙條……是啥?」
忍耐多時的主持終於眉開眼笑,從黑暗料理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底下拿出兩個紙托盤,一個裡面都是紙片,一個裡面空空,分別在長桌兩端放好。
然後帶著夏新然來到都是紙片的托盤面前,公佈任務容:「頑皮紙片,就是需要你在九十秒之,用吸的方式將托盤的紙片都運送到另外一邊的托盤裡。」
夏新然好半天才消化這個規則,然後,就炸了:「為什麼到我這裡就畫風突變啊——」
不怪夏新然炸,之前的限時攀巖,信任背摔,一看就是拓展訓練的容,符合環節設定。
但這個吸紙片是什麼鬼。
其他男星已經笑得腸子打結,腦補,都能想像出那畫面有多。
顧傑很厚道地沒有笑,只是在心里長舒一口氣,並暗暗給自己的英明決定點了個贊。
夏新然嘆口氣,認命地看向主持:「我準備好了,你開始計時吧。」
不料主人忽然搖頭,水汪汪的眼裡閃過一不懷好意:「我剛剛還沒把規則說完呢,你需要在剩下的夥伴裡選擇一位,幫助你完這個任務。」
夏新然:「啊?」
顧、冉、陸、張:「……」
主持終於心滿意足,拉響了最後的手榴彈:「你需要用將紙片傳給和你搭檔的夥伴,然後再由那位夥伴用將紙片放到托盤裡。」
上一刻還在嬉笑的三位男星徹底懵,另外一位沒笑的也悄悄靠近他們,四個到了惡意的靈魂簇擁在一起瑟瑟發抖。
夏新然懵懂的目掃過四位夥伴俊朗的面龐。
四位夥伴天的天,看地的看地,死也不接信號。
夏新然微微瞇起眼睛,心中有了定奪:「顧傑……」
冤有頭,債有主,頑皮紙條有出。
顧傑不冤。
其他三個人如釋重負,恍若劫後重生。
顧傑臉黑下來,很好,節目組還可以更坑一點。
夏新然也不願意跟一個大男人對,哪怕是隔著紙片的,但看了眼那些奇怪的果和食,他真的寧可來假吻啊。
「我拒絕。」顧傑也知道自己不冤,但他是真的說服不了自己來這個。
夏新然沒料到況突變,想也不想就嚷:「你不能拒絕!」
顧傑攤手:「為什麼不能,我選擇黑暗料理。」
夏新然崩潰:「和我玩遊戲還不如吃黑暗料理嗎!」
顧傑歪頭看了看他,微笑:「你可能不會喜歡我的回答。」
夏新然徹底生無可了,但還抱著最後一僥倖問主持:「我能換人再選一次嗎……」
主持溫搖頭。
夏新然著桌子邊癱坐到地上:「顧傑,我恨你——」
後者已經對這種稚的恨意完全免疫了,乾淨利落拿起剩下三人指定的芥末竹筒飯,幾口就掃,狼吞虎嚥的瀟灑堪比慷慨就義。
許是考慮到夏新然心創,在冉霖的提議下,張北辰和陸以堯都同意,選看起來最容易接的檸檬苦瓜給他。
再難喝,憋著氣一飲而盡也就是了。
沒轍,夏新然只能吞下人生中最苦酸楚的一杯酒。
張北辰的任務是兩分鐘障礙跑,手靈活的他輕鬆完。
接著陸以堯亮出了自己的任務——高空斷橋。
所謂高空斷橋,通常是在距離地面八米的高空搭起一座獨木橋,但是橋中間斷開,約留出一米二到一米四左右的空隙,過橋人需要從這邊橋板一步邁到對面橋板。
平地上一步出去一米多不算難事,但在高空,尤其獨木橋還非常窄的況下,確實就比較考驗心理素質了。
不過說到底,都掛著安全繩呢,就算踩空,也不會真有什麼危險,所以就和冉霖的信任背摔一樣,象徵意義大於實際的作難度。
剛進場地,冉霖就看見立在旁邊的斷橋了,所以當最後一個陸以堯打開是斷橋任務,他一點都不意外。
但夏新然就真的恨不能用雙手雙腳表達抗議,畢竟所有的項目都是拓展項目,只有他的怎麼看都像彩蛋,這不是坑爹嗎!
結果就在大家都被夏新然攪和得樂不可支時,陸以堯忽然發聲:「我選擇黑暗料理。」
場面驟然安靜下來。
剛剛還在嬉鬧的四個人愣在那裡,都覺得陸以堯有點莫名其妙。高空斷橋,其實不是太難的挑戰,就算陸以堯擔心自己完不,試都不試就放棄,也太快了吧。
旁邊圍一圈的節目組人員也大意外。
如果此此景下說這話的是開心果人設的那種藝人,那可以理解,做效果嘛,拓展訓練哪有吃黑暗料理好玩。
可怎麼看陸以堯都不像犧牲自己給節目做效果的那種人。
包括他現在的表,都特別嚴肅認真,好像他選的不是黑暗料理,而是某種人生抉擇。
「你確定?」主持人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陸以堯抿直線,堅定點頭。
主持無奈攤手,但轉瞬就換上熱絡神,轉向剩下四位:「男神們,別客氣了,給夥伴選一款料理吧。」
四位男星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向某一個神方向出手指,作整齊劃一,聲音鏗鏘有力——
「變態辣米!」
全場哄笑。
連總導演都背過,肩膀一個勁的抖。
陸以堯絕。
昨夜那一張張被自己醒的睡眼惺忪的臉有多絕,合起來就是他現在的殤。
所以說啊,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哪怕只做一件,報應也會跟著來。
醞釀半天,陸以堯終於覺準備得差不多了,深吸口氣,端起米,開吃!
「咳咳咳咳——」
剛吞進去兩口,陸以堯就被迫中止,在變態辣中咳了個昏天黑地。
冉霖看得有點心疼。雖說是為了打擊報復,才跟夥伴們一起指了米之神,但導演組也不用這麼真吧,說是變態辣還真就變態辣?香辣不行嗎!
「哎你別——」眼看著陸以堯抓過一個玻璃杯就喝,冉霖驚出聲。
然而已經晚了。
一心想著解辣本沒看是什麼的陸以堯,咕咚一口就喝進去了半杯展示用的檸檬苦瓜。
這下酸苦辣湊齊了,唯獨缺了甜。
陸以堯哇地一聲噴了出來,臉糾結得比苦瓜還可憐。
誰也沒料到陸以堯會給自己戲上加戲,哪怕這不是演的,也絕對能樂一年了,跟拍大哥快把鏡頭懟他腮幫子上了。
冉霖卻笑不出來,因為陸以堯眼淚都出來了,是真難。
焦急地四下看,總算抓到了節目組後勤的影。
冉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衝開人群,愣是從節目組人員的資裡搶了兩瓶純淨水。
飛快奔回來遞給陸以堯。
已經咳彎了腰的男人本顧不上抬頭看他,接過水擰開瓶蓋就灌。連喝帶漱口,一瓶水眨眼就沒了大半。
陸以堯總算好了些,扶著膝蓋氣,深深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謝謝。」
冉霖看著他的後背,想拍兩下,最終還是沒抬手,只勸道:「剩下的水也都喝了吧,不然裡不辣了,胃裡還要燒。」
陸以堯聽出了冉霖的聲音,驚訝地轉過頭來看。
冉霖被看得有點不太自在,輕咳一聲,又找了個話茬:「後悔選黑暗料理了吧。其實那個斷橋沒什麼的,我以前跳過,一下子就能過去,而且腰上還綁著安全繩呢,萬無一失。」
陸以堯直起來,定定看了他半晌。
冉霖總覺得陸以堯是想說什麼的,因為他的眼神裡一直有某種緒在閃,也輕微地了好幾次。
但最終陸以堯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天的山水初是張北辰。
最終決選在他和顧傑之間進行,冉霖和夏新然都把票投給了他。
然而直到錄影結束,深夜回京,冉霖都還在琢磨著陸以堯的言又止。
以至於那夜做夢,他竟然把劇續上了。
夢中的陸以堯在聽完他的斷橋理論後同樣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
「我怎麼選,關你什麼事?」
那夜過後,冉霖徹底斷了好奇。
再後來的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在準備王希為他爭取的兩個角的試鏡,這件事就徹底被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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