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丁哲踩了剎車，“要走五一路是吧？”

“開唄你，剎車幹嘛。”段非凡說。

丁哲和江闊換了一下，坐到了後座，湊到段非凡邊︰“為什麼吃飯？”

“不知道，”段非凡低聲說，“可能是因為……”

“嗯？”丁哲把耳朵遞了過來。

“人了就得吃飯。”段非凡慢慢地說。

“去你大爺。”丁哲彈開了。

“甭管了，”段非凡聲音還是很低，“到了就知道。”

車開過學校側門，董昆給江闊指路，從另一條岔路直接開進了主路。

“晚上查寢，”董昆說，“這吃完趕不上了吧。”

“趕不上什麼，”江闊說，“揍盧浩波麼，那是趕不上了，讓他跪那兒等著吧。”

車裡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只要討厭盧浩波，”董昆說，“就是我們一邊的，友誼的第一步，這就已經邁出去了。”

段非凡斜靠在後座上。

這跑車後座真不是人坐的，剛才丁哲和董昆在後頭一直都是相互靠著，他也沒注意為什麼，這會兒才算驗了，別說他們，就算是生，個子稍微高點兒也本坐不直。

他只能歪在後座上，腦袋靠著玻璃往外看。

上了五一路之後，車流一下集起來，他就覺自己是在快車道上飛速地爬行，來個suv他就跟趴人家車邊兒上一樣。

流浪狗視角。

“這路限速50啊。”董昆提醒江闊。

“30都開不到。”江闊說。

“我看你溜的時候都不止30。”董昆說。

“你看我沒用，”江闊說，“你得看邁速表。”

段非凡在後頭笑了起來︰“友誼的這一步眼瞅就就要退著邁回去了。”

這話還沒說完，他看到左邊一輛小車突然往他們車頭這邊猛的一偏，大概是想搶前頭那半個車頭的位置變道。

“。”江闊一腳急剎。

段非凡的臉直接拍在了前面椅背上。

“傻啊這是。”董昆差點兒磕到前檔玻璃，怒罵了一句。

前面的車這會兒停下了，左邊這車就這麼在他們車頭左邊五厘米的位置，前依舊往右指著，沒有讓開的意思。

江闊放下了車窗，轉頭看著那邊的車。

那邊也放下了車窗，裡頭是一男一，男的抓著方向盤看著這邊。

江闊把胳膊了出去，手指往車頭方向抬了抬，然後做了個讓開的手勢。

段非凡瞬間想起了報到那天。

“讓一下！”那邊男的喊，“我這是正常並線！”

“正常你大爺，”江闊說，聲音不高，似乎也不打算讓對方聽到，“轉向燈放保險櫃裡了吧，馬上過燈了想起來並線了。”

“讓不讓？”丁哲問，聲音聽起來莫名著興。

段非凡看了他一眼。

“讓個屁。”江闊說。

“會撞上吧。”董昆探著腦袋往外看了看，“這責任算誰的？”

“那必須是對方全責。”丁哲說，“賠死他。”

“不會撞。”江闊說。

路口的綠燈亮起。

前方的車開始移，左邊那輛車嚴陣以待，看來就是非搶這個頭不可了。

江闊踩了兩腳油門，窗還開著，發機的轟響炸得段非凡有些耳鳴。

但眼楮還是從車窗盯著兩輛車挨著的那條，他已經猜到了江闊想直接沖過去，就算他的車起步快，從車頭到車尾一個車的距離裡完全不跟對方踫上地繞過去也並不容易。

特別是對方也鐵了心要較這個勁。

此時此刻，段非凡腦子裡閃過七八個標題，都是富二代　車的社會新聞。

前車往前剛一，江闊已經一腳油門，著旁邊這車的右車頭猛地竄了半個車上去。

這車頓時一腳剎車。

“靠！”丁哲喊了一聲。

他們的車頭幾乎在了前車的車屁上，左車門跟那邊的車頭也幾乎上了。

“能過去嗎？”丁哲趴到了段非凡上，臉著玻璃往外看，“他不敢了，前面實線，他只能在這兒頂著，但咱們也不是太好過吧。”

“能過。”江闊說。

前面的車開走了，江闊的車沒有立刻跟上，又等了兩三秒，變燈的倒數已經進了個位數。

他才再次把手出窗外，豎了個中指。

接著段非凡就看著他們的車以一個的姿態，著對方的車頭一掠而過，最近的距離眼幾乎不可見。

但愣是沒踫著。

回過頭往後看的時候，隻留下了一溜煙，和不得不停下繼續等下一紅燈的那輛車。

“我靠，”董昆說，“牛死了。”

“我那天是不是說他技好。”丁哲說。

“哪天？”董昆問。

“撞非凡那天。”丁哲說。

“我沒撞。”江闊說。

“所以說你技好。”丁哲說。

段非凡嘆了口氣。

“不過以後還是不要跟這種人置氣，”董昆嘆完之後又穩重了一下，“畢竟開著車，萬一對方是個沒腦子的勇士呢。”

“他打了轉向燈我肯定讓。”江闊說，“我就煩這種在自己家客廳開車的人。”

晚上沿湖這一片很熱鬧，江闊走進這家館子的時候發現的確生意不錯，已經全滿了，外面還有等著的。

服務員一路領著他們到了包廂，把門推開了。

江闊側讓到一邊，讓段非凡幾個先進。

段非凡往裡剛走了一步，就看到了裡頭已經站起來了的大炮。

“我以為你你們宿舍那幾個呢。”大炮說了一句。

大炮跟段非凡在此之前的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107裡互嗆，此時此刻這句話無疑是讓他們本就不友好的氣氛雪上加霜。

江闊抬起了手，在段非凡準備退出來的同時頂在了他後背上︰“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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