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過，”江闊說，“之前119買今天晚上的零食，我a了十塊。”

“那我應該給你轉十五勻一勻。”段非凡說著又拿起了手機。

“你差不多得了啊！”江闊喊。

119的幾個人都在燒烤場等著了，不人就打算在燒烤場賞月，但唐力他們想爬山，甚至還背好了背包，把東西都裝了進去。

江闊一看這架式，有點兒猶豫，這些飲料可不輕，他不想拎著這些東西爬山。

這都是段非凡的計劃出了錯！

“正好！”唐力從背包裡又拿出了一個疊好的繩袋，“我備了兩個，我就知道總有一天能用上。”

這個繩袋江闊倒是不陌生，他之前去訓練的時候也總用，各種運繩包，輕便好看。

但唐力這個繩袋是個超市買菜款，一個深藍的還湊合，另一個玫紅的真的讓江闊驚恐萬分。

他一把搶過藍的那個︰“我用這個吧。”

段非凡笑著拿了那個玫紅的。

“走！”李子銳很興地一指山頂，“目標是山頂的亭子！”

“乾勁足？”段非凡說。

“醬牛吃的，”李子銳說，“哎段非凡，那個醬牛其實是你老叔做的吧？牛三刀店裡賣的？”

“真是江闊做的，雖然沒全做，”段非凡說，“但做了一大部分。”

“真的好吃，”唐力說，“是你家招牌菜吧？”

“嗯，做了二三十年了。”段非凡說。

“能給寄嗎？”李子銳問，“我吃，我給寄點兒。”

“能，”段非凡說，“要的時候跟我說，給你打個折。”

“好！”李子銳拿出手機，跟段非凡加了好友。

這座山並沒有多高，段非凡說從山腳順著臺階上去，也就二十分鐘就能到頂了，只是江闊不太爬山，要不是為了促進宿舍友好關系，他更願意自己一個人等在山下，或者說，沒有段非凡，他今天晚上說不定會自己找個酒吧待著。

哦，酒吧可能去不起了……

這個消費降級降得有點兒超速，估計就夠到麻辣燙那兒跟老劉聊個天兒的。

從山下到山上有四個涼亭，最大的一個在山頂，不人的目標都是那兒。

往上爬的時候邊都是人，以大一新生為主，大一往上的都玩膩這座山了，踫上個節假日估計多半都是出去聚。

路上踫到了不自己班的，還有些是隔壁幾個宿舍的，因為醬牛社的原因，大家經過的時候各種打招呼。

江闊也都應著，關系倒是一下拉近了不，但人一個也沒分清，剛分醬牛的時候，他看到的大多數都只是後腦杓。

呂寧從後而追上來的時候，他都差點兒沒認出來。

“寧姐你今天漂亮啊，”段非凡說，“化妝了嗎？”

“是啊，”呂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平時懶得弄這些，今天出去逛街啦。”

跟呂寧一塊兒上來的還有個男生，江闊不認識，後腦杓也不認識。

“江闊，”這個男生跟他打了個招呼，“一直沒踫著你就沒問，前天你爸爸給你的月餅你拿到了吧？”

“拿到了，謝謝啊，你是……”江闊反應過來，這就是他們班長，那個楊。

楊！

那個楊清晰度！

楊！

哪個清晰度來著！

楊！

“楊高清？”江闊沒有時間多想，排隊了藍和原畫之後，報出了答案。

“標清。”段非凡在他耳朵後頭糾正了一下。

楊標清笑了笑︰“對，楊標清，最低的那個。”

“不好意思。”江闊說。

“沒事兒，”楊標清笑著說，“經常被錯，十個得有三個錯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江闊轉頭低聲問段非凡，“我開口之前你不能搶答嗎？”

“萬一你沒記錯呢？”段非凡說，“我搶完了也得被罵。”

“我沒罵你。”江闊說。

“你不笑的時候說話都像下一句就要罵人了。”段非凡說。

江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用力呲牙笑了笑。

“哎喲。”段非凡捂著口退了一步，“這看著像下一句要吃人。”

山上有不小路，從臺階兩邊岔出去，都在欄桿外頭。

“這都是去哪兒的？”江闊問。

“村裡老鄉以前上山走的小路，”段非凡說，“通往各種犄角旮旯。”

“那不比走臺階有意思嗎？”江闊說著一條就出了欄桿。

“看字兒。”段非凡拽住他，手機的燈往前而一個牌子上照了一下。

止越。

江闊在欄桿上沒，有些不服。

爬山活之所以無聊，就是因為在大多數況下就是一個“上樓”活，如果是走小路，就不會那麼無聊。

山頂上肯定也全是人，不如繞個小路看看。

“怎麼了？”李子銳回過頭。

“山頂踫頭。”江闊說。

李子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條小路，點點頭，一副了然的表︰“你來之前沒上廁所啊？”

……滾啊！

段非凡在後頭笑得聲音都沒了，只剩了倒氣兒。

“你山頂等我還是一塊兒小路？”江闊看著他。

段非凡收了笑，了臉︰“我勸你不要走小路，尷尬得很。”

“有什麼尷尬的？”江闊乾脆坐在了欄桿上。

“你覺得呢？”段非凡說。

“……會踫上來之前沒上廁所的？”江闊問。

段非凡再次笑得只剩倒氣兒。

“段非凡，”江闊指了指他，“我也就是實在無聊才忍你這種神經病……”

“他們說這路都是談的人才進去，”段非凡低了的聲音裡還帶著笑，“進去真踫上了多尷尬。”

“誰談挑個這麼熱鬧的日子再找個這麼熱鬧的地方啊！”江闊簡直無語，“去後頭那條廢馬路都比這兒好談吧。”

“走走走，”段非凡指了指那條小路，“走。”

江闊跳了過去，快步走進了小路。

段非凡無奈地跟在他後頭。

這條小路穿過一片小樹林，起伏著向上延。

其實進來之後，路還寬的，雖然比那邊掛了彩燈的臺階路要暗得多，但腳底下還算平穩，會踩到松的石塊，不過放慢速度就沒問題。

“真踫上了怎麼辦？”江闊問。

“立馬找棵樹開始尿尿。”段非凡說。

“要點兒臉……”江闊回過頭。

話還沒說完，他就因為回頭這一下微小的失衡踩到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

石頭被踩到的同時非常不堅定地滾了一下，江闊的右瞬間以一個半劈叉的姿勢搶先沖了出去。

“靠！”江闊立刻覺出來腳下是個坡。

這要滾下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哪個樹杈子烤串兒。

他反應非常快地回手一抄，抓住了段非凡口的服。

隨著“嘶拉”一聲，兩人同時開始了沖坡。

他坐著，段非凡跪著。

借著穿過樹林的月，他倆相互拉扯著想要停下來。

但沒功。

沖坡倒是功了，他倆一坐一跪就這麼順利沖到了坡底。

然後看到了兩雙腳。

有人。

……真的有。

你們是真能找地方。

也是滾下來的嗎。

“誰！”一雙腳的主人喊了一聲。

對於上了一個月學到現在統共也沒認識超過十個人的江闊來說，這個聲音意外的。

這他媽是盧浩波。

換了誰都沒這麼尷尬。

他不知道這會兒他和段非凡是不是應該馬上起，一人找一棵樹然後開始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