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這份兼職對於江闊來說，目前還於可以承的範圍，雖然踫上了莫名其妙的人，但沒太影響他的心。

段非凡跟在他後，猶豫了一下︰“江闊。”

“嗯？”江闊應了一聲。

“你明天還乾嗎？”段非凡問。

“乾啊，”江闊說，“也還行吧，一小時休息一次是吧，覺還行。”

“錢滿意嗎？”段非凡又問。

“二百八啊？”江闊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還行吧，能買個一般的帽子了。”

“二百五呢？”段非凡繼續問。

“二百五不好聽，二百四吧。”江闊說。

段非凡笑了起來︰“工資還有往了算的嗎？”

“怎麼，”江闊反應過來了，“明天不是二百八了？”

“嗯，”段非凡點點頭，“今天是我跟李姐說你……家裡比較困難，明天你去洗碗，今天不能空著，所以想先做了今天的兼職，我讓給你多加了點兒。”

江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那我明天要去洗碗嗎？”

“不知道啊，”段非凡說，“你要想繼續來這兒，就不去洗碗了。”

“沒事兒，”江闊擺了擺手，“二百五就二百五，就三十塊錢，誰會計較那個。”

“明天別開車來了，”段非凡說，“打不著車就坐公坐地鐵，這兒是市中心，所有的公共通在廣場都有站，你賺這點兒錢都不夠你燒油的。”

“我那一箱加滿七八百塊吧，能跑五百多公裡，”江闊認真給他計算著，“從學校到這兒也就不到二十公裡，來回算是……”

段非凡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不至於一個來回得二百多的油錢，江闊只是不能理解選擇通工省那點兒錢的原因，畢竟他就算開車來兼職，也就是七天。

江闊看他沒說話，馬上回過神來了，一指他︰“懂了，我懂了。”

“懂什麼了？”段非凡笑笑。

“明天我坐公車過來，”江闊說，“我不知道地鐵口在哪兒。”

“地鐵口在市場那邊，比公站遠，”段非凡說，“明天我帶你坐公過來吧。”

“好。”江闊說。

拿著段凌給的剩菜保鮮套，江闊回到攤位上穿上了玩偶服，繼續工作。

接下去的時間就過得沒有那麼快了，新鮮一旦消失，無論是輕松還是困難的工作，都只剩了疲倦。

不過他的作還是一直很認真，依舊會比心，會扭屁。

段非凡中間拿手機給李姐錄現場視頻匯報的時候，順便給江闊錄了一段，以後他回歸爺生活之後，可以拿出來回味一下。

段非凡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兒難，按以前的經驗，他是帶著糖的，這會兒也含上了。

隨著時間靠近中午，人越來越多，無論買不買，只要人站在了攤位前，他們就得開始介紹，糖的勁兒一過，他就會覺得嗓子眼兒發乾。

另外幾個兼職沒經驗，一開始都是喝水，然後就得跑商場上廁所，這一來一回時間要耽誤不，許姐他們肯定會不高興，最後都從段非凡這兒拿了糖。

中午吃飯的時間其實也都是在攤位上，兼職提供盒飯，為了不耽誤工作，一般大家都流吃，不會讓他們自己跑出去吃。

不過段非凡跟李姐他們算是比較，加上段凌關系，段非凡和江闊去步行街吃了頓非常味的餛飩。

“真的很好吃，”江闊說，“我很會覺得這種速食類的街邊小食好吃，這個餛飩真的好吃，明天我請你再上那兒吃一頓吧。”

“明天就沒這個待遇了啊，”段非凡告訴江闊，“就在那兒吃盒飯。”

“那下午去吃，”江闊沒糾結這個，直接改了主意，“晚飯我請你吃那個餛飩。”

“行。”段非凡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攤位上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該開始工作了。

“我有點兒困。”江闊戴上兔頭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

“吃清涼糖嗎？”段非凡問。

“嗯。”江闊應了一聲。

段非凡拿出了一顆清涼糖遞給他，他出手想接，了個兔手出來，上面還有點兒黑，又收了回去。

“放我裡。”江闊把兔頭捧起來出了臉，張等著。

段非凡有點兒想笑，把清涼糖剝開用糖紙墊著扔進了他裡。

“嗯！這個好。”江闊戴好兔頭，轉走向了工作崗位。

下午溫度比之前高了不，早上是多雲，下午太出來了，除了在廣場上瘋跑的孩子，不人都選擇在樹蔭下坐著了。

在攤位上沒什麼覺，但捂在玩偶服裡，估計就有點兒難。

段非凡拿了個充電寶給江闊，把兔頭裡的電扇打開了。

“管用嗎？”他問。

“有風了就是，還行吧，”江闊猶豫了一下，“說真的，我是不是臭了？”

段非凡笑了起來︰“沒吧，中午聞著還沒臭呢，不至於吧。”

“那就是這個玩意兒本來的味兒，”江闊說，“風一扇，臭味兒都出來了。”

“那怎麼辦？”段非凡問，“關了嗎？”

“先扇著吧，”江闊說，“一會兒不了再關。”

“還有兩個小時，”段非凡說，“堅持。”

“……你不說我還好過點兒。”江闊轉走開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段非凡想去上廁所，結果來了個阿姨閑逛團，拉著他問新品，他憋著尿介紹了好半天，最後阿姨們買了兩箱，給們裝好包裝好，他覺自己膀胱都快炸了。

“我去個廁所。”他咬著牙跟許姐說。

“快去，”許姐看他那表忍不住笑了，“別憋出病來了。”

往商場跑的時候經過兔子江闊邊，他又咬牙問了一句︰“上廁所嗎？”

“剛上完，”江闊說，“需要陪嗎？”

“滾。”段非凡跑了。

上完廁所，他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該撤攤了。

他了個懶腰，慢慢往回遛達，中午的餛飩不頂飽，這會兒已經了，一會兒江闊請完客，回去可以再到老劉那兒來一頓麻辣燙。

回到攤位的時候，他發現江闊已經掉了玩偶服，坐那兒歇著了。

“休息了？”他坐到江闊邊，“一會兒吃餛飩去？”

江闊沒出聲。

“剛摔了一跤，許姐讓他歇著了，”後一個孩兒說，“幾個小孩兒拽他尾，在石墩那兒絆倒了，氣死人了！”

“傷著沒？”段非凡有些吃驚，往石墩那邊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人了。

“沒事兒。”江闊說，聲音聽著有點兒鬱悶。

段非凡轉頭看著後面的孩兒。

“他摔倒的時候有個小孩兒被嚇哭了，他還罵上了，”孩兒很生氣，聲音都高了起來，“還讓小孩兒打了幾下兔子才帶走的，氣死了，我都想過去罵人了。”

“算了，”江闊說，“沒事兒。”

孩子走開去收拾撤攤之後，段非凡看了看江闊︰“真沒事兒？”

“有句話我真不想說，特別矯。”江闊說。

“說來聽聽。”段非凡笑笑。

“我他媽從小到大就沒過這種氣，我為什麼來遭這種罪，”江闊咬牙切齒的，“我是不是有點兒過於倒霉了！老子明天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