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些下流的話，阮均城聽過很多回，不僅在床上，還在電話里，他每回聽每回還是臉燙得發燒。趙緒斌就越說越來勁，他說他越是這副樣子，越是人想要狠狠貫穿。

當明星雖然聽起來鮮奪目，帶著環，可惜紅的程度和個人所屬時間反比，所以因戲生的比比皆是，和助理經紀人談的也大有人在，因為距離會拉遠兩人的關系，而是需要時間去維系的。趙緒斌幾天的休整之後，又遠赴外地去了新的劇組報到，作為男一號，戲份多，臺詞就有厚厚一沓要背，和新的導演、演員還要相互磨合，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後的幾天，意外地失聯了。

阮均城有時也會拿出手機來看看是否有新的短信和未接電話，然而每次刷新都沒有提示，他想劇組肯定是忙的，趙緒斌只是不出時間，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他開始拿出手機想要撥通電話，或者網上主留言，然而心里的那點小面子又總是他打完字又一個一個刪除。他有時發呆甚至會想，要是當初不換工作，現在也可以有一個籍口不用分隔兩地。

眼尖的同事問他︰前幾天不是天天都有人來接送上下班，怎麼最近又落單了？還經常發呆走神，對象被人拐跑啦？

另有同事︰那車看著像路虎，不像生會開的車啊！

他只能訕訕回應︰哪是什麼對象，就一普通朋友正好順路就蹭了兩天車。

上是這樣說，心里不是沒有疙瘩，他想起黎航，要是再來一個，兩個，趙緒斌還會抗得住嗎？何況當做弟弟之類，已經有曖昧之嫌。他從前獨慣了，對談沒有任何經驗可借鑒，也沒有可以傾訴這樣問題的朋友，倒是在網上隨便模糊了點信息發了個帖子，留言千篇一律是讓他節哀，估計男友早已劈。他看看就算，也沒有當真。不過，要是趙緒斌真的只是想和他上床，報復完就把他甩了，他也認了。

在這樣過了兩個星期之後，一晚阮均城臨睡時想，不管了，死也要死個明白。從床上坐起，拿起還充著電的手機就一個電話彪了過去，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起，口齒不清地問︰“喂，誰啊？”

他制著火氣，“你在哪呢？”

“哦，阿城啊，剛趕完戲，跟組里的弟兄在大排檔喝兩口。”

“我有話問你，你換個人的地方。”

“怎麼了？我這里講話方便的啊，你說吧，沒關系。”

阮均城抓起床邊備著的涼白開，想拿起來喝一口消消氣，又放下了，“最近很忙？”

“嗯，忙啊，沒日沒夜地拍戲。”

“你……”想問為什麼連個電話也沒有，又覺得沒意思，“行，你忙吧。”

趙緒斌不說話，倒是像換了一地方，沒有了噪雜的背景音。

阮均城想按道理他應該掛斷電話，可是又有點舍不得，哪怕電話里只剩下呼吸聲。趙緒斌臨走那天送他去公司，下車時還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任何預兆，這個人為什麼換了種態度？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阮均城梗了一下，趙緒斌這是在等他提分手？他支吾道︰“什麼？沒有。”他不想分開。

趙緒斌忽然笑了，“阿城，你知道我等這個電話等了多久嗎？開始我想，我一到Z市你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白天上班沒打，下班肯定會問我一聲安全到了吧？第一天沒空，第二天總歸會來一個的，三天都沒打，第四天總該想我，給我個電話聽聽我聲音吧？一個星期我也認了，你這人一向冷漠，可這他媽都兩個星期過去了，您總算想起您男朋友我這號人了嗎？啊？”

阮均城一下被問懵了，他僵在床上，錯手將手邊的玻璃杯都打翻了，水漬四蔓延，流到地板上都是，這是什麼況，明明是自己要質問對方的，怎麼變自己被審問了？他有些猶豫地道︰“……你不是也沒給我打嗎？”

“！你還敢跟我提這個，你他媽要是在我面前我就你了，我為什麼這樣？我要心里有底我至于這樣嗎？”趙緒斌氣得似乎踢了一腳什麼，“嘶嘶”著涼氣，“你說你不會先放手，你剛才讓我去忙，我要掛電話不理你幾天你能撐住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阿城，我想跟你一輩子。”

阮均城顧不得去桌子，他想說他也是這樣想的啊，可是趙緒斌的假設又讓他找不到站得住腳的反駁，他沉默地不講話了。

“每次都是我追著你跑，偶爾，我也希你能反過來追著我跑一回。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掛了。”

趙緒斌這次風之後，倒是正常起來，第二天一大早5點多就來了個電話，讓阮均城起床尿尿，不要睡懶覺了，尿完去跑步，鍛煉，健康生活，好像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不是本人，是憑空造出來的，問他，他也否認，說怎麼可能啊，他昨晚沒接到電話。

阮均城也就沒有拆穿，反而開始會經常有事沒事就一下趙緒斌，早上、中午、晚上，只要自己有空，哪怕趙緒斌來不及回復，有時還會模擬對話一個人玩得自得其樂，趙緒斌看到了就罵他神經。起初還能正常聊天，後來就變以互相抬杠為樂趣，不損幾句都渾。他有時拍張風景照，貓的照片放到網上，趙緒斌經常佔據沙發位置，第一時間留下惡意評論，諸如怎麼又在裝了？後面是貓拉的屎嗎？等等，搞得涂鬧經常追問︰趙大哥，你怎麼總針對阮老師？阮均城倒是從不回復，就每次看到都會第一時間在單聊里反嗆回去，邊勾起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還是單位同事提醒他︰這個，阮老師啊，最近談了是好事，可你這總是盯著手機癡笑的病得治治啊，都要笑歪了哦。

每天短信、微信、電話、視頻不停，雖然地理位置遠，可兩人步調一致倒是模糊了空間，只是有生理需求的時候，這還是能稱之為障礙，還是最堅實的那種。

阮均城偶爾用手釋放出來也就完了，趙緒斌是不肯干了，單的時候拿手擼一擼就算了，怎麼有了對象，他還得用手？而且沒有阮均城，他就沒有覺。所以有時候在電話里，他會說︰“阿城，你喊幾聲來聽聽。”

阮均城聽不懂，“大晚上的喊，我有病啊？”

趙緒斌躺在酒店的床上，把手向重點部位，“嘖，你真不懂假不懂，就哼幾聲讓我找找覺。”

阮均城這才明白趙緒斌到底什麼意思，“不會。”

“你想象一下，我在你上，啃著你脖子，一手從你的膝彎到你大，一手抓著你的手，我的家伙頂著你的家伙……”趙緒斌明顯的吞咽了一下，繼續道，“我把你的向外得更開，你喊了一下疼，我從脖子親到你口，你那兩點都了，我用牙齒叼著咬著，你不舒服地扭著，讓我別弄……”

阮均城覺到自己的下也慢慢地抬起了頭，他閉上眼楮，好像趙緒斌的這些話都了真的，對方真的趴在他上在他的頭，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呃啊……不要踫……”

“放輕松一點，哥哥蹭著你是不是想要啦？”

阮均城在腦海里想象著趙緒斌用下一次次過自己的後，卻故意不進去，他這時候應該抓住那巨抵過去，“要……快，快一點……”

“真不矜持，這麼快就想要了……哥哥還沒玩夠呢，你翻個，屁撅起來。”

阮均城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在幻想，沒想到等他磕踫到床頭木板時，才發現自己真的依言跪在了床上，屁撅得高高的，而自己的手指正聽從著趙緒斌的指示在做事前擴張。

“對，先涂點油，抹開，涼吧？好，把你的那中指慢慢進去，嗯，慢一點，熱了嗎？里面很吧？你自己一。”

“唔……”阮均城艱難地作著，他居然淪落到用後面取悅自己。

“現在放第二，食指也進去吧，好了，別害，我一你的手指，很了，不疼的。”

“放，放不進去了……你來……”

“我是‘你’啊，嗯？”

“哥……哥，你進、進來……”

“不行，先給我口一會兒啊，把哥弄爽了自然會滿足你。”

“不，不要……刷過牙了……”

“嫌棄是吧？調過來，自己趴著含。”

阮均城有一秒想睜開眼楮，最後還是了一下，假裝慢慢爬過去了，“啊，太深了……”

“對，就這個節奏，別，呼……”趙緒斌的呼吸變得沉重，“你趴回去，哥來了。”

阮均城覺到自己的背被得一趴，然後後那里好像一疼，他加快手上擼的速度，然後“呃啊”一聲，飛了出去，他著氣睜開眼，房間空空如也，趙緒斌還遠在天邊。

“這麼廢，哥還沒呢，你再繼續著……”

“滾……”阮均城沒什麼力氣地回了一句，“掛了，睡了，你個變態。”

“，做完不認賬，也不知道是誰最後爽到了。”趙緒斌聽著“嘟嘟”的結束音，認命地自己解決起來。

阮均城放平枕頭，睡著時還臉紅心跳，好像真的剛做完一樣，這趙緒斌還真是被憋狠了，連這也想得出！只是自這之後，兩人並沒有停止電話做的腳步，阮均城雖不提倡但也不反對，畢竟一個人弄確實不在狀態。視頻不安全，電話保險點，不過倒也控制著頻率，如果趙緒斌在外拍戲，差不多一個月一次。

年底最後一天，阮均城特意買了菜，把近幾個月對著菜譜學的幾個菜都擺上了桌，前兩天趙緒斌說今天殺青，會坐飛機趕回來，問要不要去接，他說有人送，讓他安心在家等。他把幾個葷菜提前做好，素菜想等人回來再現炒，葷菜看著並不很引人食，阮均城嘗了一口，也實在是說不出“好吃”兩個字，比起趙緒斌的手藝還差得有點遠。不過他也不在意，趙緒斌要敢挑說不好吃，他一定讓他把盤子干淨！

從七點多等到八點多，再從八點多等到九點多，最後九點多到快十一點時，阮均城是又又困，年晚會已經進到尾聲，窗外夜空中已經綻放開一束又一束的煙花。他撥了個電話給趙緒斌，還好不再是關機狀態，只是接通之後，趙緒斌的聲音低沉而疲憊，“阿城，對不起，我趕不回去了，這邊臨時有點事，我都準備登機了又被拉回去。”

都這個點了，早該想到是臨時變卦了，阮均城悶悶地說︰“哦，那你不早點告訴我，菜都涼了。”

“你真學燒菜了？”趙緒斌一掃抑郁的聲音，開心地問。

“反正你又吃不到，我困了，先掛了吧。”

“別啊，今天年，我要在電話里陪著你，你別掛電話，先吃飯，洗澡，完了在床上等著哥。”

“你不是吧？今天不行，我真累了。”

“行不行到時再說，先去吃飯吧，我等你。”

阮均城就把免提開著去熱菜，盛飯，沒什麼胃口，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喂，我睡了啊。”

“還差幾分鐘零點了，別睡了，你要跟我說新年快樂啊。”

阮均城把手表拿在手里，勉強睜著眼楮，看秒鐘一幀一幀轉，指向12的時候，他側翻了個，對著免提，剛準備說“新年快樂”就見房門像是被撞開，趙緒斌穿著大，戴著圍巾和手套，拎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那里，張開雙臂大喊︰“寶貝，新年快樂！”只是聲音一大半被外面震耳的煙花竹聲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