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朗但凡提出不滿,卓明輝就總能有自己一套理由,用得最多的一句話“我們年輕人”……
冉緒對于卓明輝的種種行徑并非意識不到,只是,他挑選的游戲是時下最火的,科技展是首都最新開的,至于川菜……冉緒也想嘗嘗。
終于在卓明輝大半夜起床放搖滾,其名曰,睡不著,完打擾了卓文朗在泳池和冉緒的親熱計劃——他怒了。
披著浴巾出去,一把將卓明輝推進游泳池里,在對方大呼“謀殺親弟”的同時,將冉緒撈進懷里,直接抱到了房間里,繼續干剛才沒干完的事。
比我想的要快耶,估計明天就差不多收尾結束了
第八十四章 (正文完結)
在卓明輝不厭其煩的擾下,卓文朗很快訂了前往國外的機票,決定領著冉緒出去度假。
至于家中的弟弟……算了,他怎麼樣怎麼樣,反正假期一過,卓明輝還得出國。
卓文朗如意算盤打得響,而卓明輝是飛機起飛的前一天才知道這件事的,當即游戲也不玩了,零食也不吃了,坐在地毯上就開始控訴卓文朗的“惡行”。
“他那就是故意的,你看看他訂的地方,荒島啊!”卓明輝不死心向冉緒抹黑著卓文朗的形象,“你說再上點什麼熊,什麼狼,怎麼辦?”
“不需要你心這個。”卓文朗坐到冉緒旁邊,抱起卓明輝吃了一半的袋裝薯片,拈了一片放進里,顯然心不錯,“那個島可是連小學生夏令營都能去的地方,再說,誰說上面沒有人?這個季節正是島嶼對外開放的時候,安全措施大可放心。”
顯然,后面一句話是說給冉緒聽的,兩個人目對上,冉緒沒忍住勾起了角。
飛機起飛那天,卓明輝躺在床上進行裝睡行為,生怕自己出去再看見什麼親親我我的場景,最后還是不甘心爬起來,從窗戶上下兩個人離開的汽車,嘆了口氣。
都該翻篇了,他不能做那個唯一停留在原地的人。
·
卓文朗帶冉緒前往的這個島嶼位于北方國家,聽說能看到非常純凈的星空。
渡上島,汽車再開上一段,后面去營區的路只能靠雙腳向上攀登,這對冉緒不算太友好,但好在他和卓文朗都不著急,一路晃晃悠悠往上走,邊走邊聊天。
那時候卓文朗問起他小時候的事,問他的和家里的況。
冉緒向他說起,關于他喜雕刻的父親,還有年里一些趣事,他說:“父親那會最喜歡帶著我做雕刻,他做的雕栩栩如生,只是題材都和市場不太符合,人家都喜歡雕佛雕山水,他卻雕的隨心所,加上家里窮,沒那個條件弄到真正的好木頭,所以那東西也基本不怎麼能賣出去,多半都留在家里,留了個念想。”
卓文朗說,他那天應該去岳父的墓前好好拜上一拜,要不是因為冉緒的作品,他只怕真的忽略了這麼個寶貝。
冉緒抓重點抓得很“好”,立刻反駁:“為什麼是岳父?”
卓文朗失笑,又飛快轉移話題跟他聊起別的,談及那條跛掉的,冉緒好像也沒有什麼多余想說的,關于這條的故事,并不像電視劇里來得那樣千回百轉,也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多余的善緣。
六歲那年,他在山頭上跑著和父親玩耍,巧在路旁,看見一個男孩正蹲在馬路中間撿石子,而后傳來胎過地面發出的聲響,冉緒想也沒想,就這樣撲出去,將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推開了馬路中央。
“我當時只是想到,報紙上那些車禍圖片,都會流好多,我不想看見他也那樣。”冉緒和卓文朗并肩走著,腳上沾滿了蒼耳,即便是已經穿了口,那些渾圓的“小刺頭”,還是不甘示弱往他的子里鉆。
冉緒不得不停下來,拍打:“其實也沒什麼,跛掉又不是徹底不能用,但是那個小孩可是撿回來一條命呢。”
卓文朗趁著他彎腰的時候,了冉緒的頭發,沒有說話。
那些蒼耳還在一路跟隨,跟人類比起來,它只是些不痛不的植果實,然而,它鮮活地迸發出只屬于野外的氣息,那種小刺落在人上,提醒他們旅途仍在繼續。
風吹來氣,夕仿佛打翻的調盤,落日懸在狀似人側面的山巒上,一切從天空中誕生,又回歸于靜謐的海洋。
遠,營區的篝火已經點燃,還有六個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他們正圍在篝火旁烘烤掉的和鞋,冉緒的鞋子也被路邊植的水汽沾,掉了鞋,加營者的行列。
跛掉的關節十分脆弱,卓文朗怕他凍到,干脆將冉緒的腳揣進自己的外套里,冉緒本來還很不好意思地在拒絕,卻被卓文朗按得死死的,本不出來腳。
那人握著他的腳踝,用手指把玩上面掛著的銀鐲,這東西即便是兩個人分開的期間,冉緒也沒有扔掉,正是因為偶然得知了這件事,卓文朗知道冉緒對他一直有心,才能放心大膽的跟他玩那個“半年試用期”的游戲。
那邊篝火燒得很旺,隔壁的歐洲孩對冉緒跛腳還要來島上的神,表示稱贊,一直探著頭跟他聊天。
冉緒聽明白敬佩的原因,這才啞然失笑,搖頭解釋說:“并沒有那麼勇敢,只是,我男朋友想來這里。”
“哦——”
歐洲孩發出了一聲嘆,又用英文對卓文朗說,他懷里的這個小男生可得不像話,要他一定好好珍惜。
夜幕降臨,剩余的幾對旅人圍在篝火旁跳舞,他們跳得各有各的節奏、各有各的舞步,沒有音樂,也都在哼唱不同的調子,火星從篝火里迸濺,猶如閃耀的星星從天上落人間。
卓文朗在拍照,冉緒在看他。
那個時候所有的星星都好像落在他們的頭頂,于天空的巨幕之下,卓文朗從懷里掏出一顆掐琺瑯彩蛋——正是冉緒最開始在1980的展示柜里見到的那顆,深藍的,鑲嵌著鉆石,那朵中央的百合花正映襯著火熠熠生輝。
“送給你的,打開看看。”卓文朗將那個彩蛋放冉緒的手里,目帶笑,“在我母親生前,做了這顆彩蛋,讓我以后送給我的伴。”
冉緒愣怔地看著懷里的這顆彩蛋,一瞬間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工藝品時,就到了這東西對卓文朗的特別,如今,這顆彩蛋竟然被遞到了他的懷中。
“愣著做什麼,打開吧。”
卓文朗在冉緒打開彩蛋的同時,單膝跪在沙地上,而那顆彩蛋里面的鉆戒躍冉緒的視野。
他不記得太多之后的事,驚喜沖昏了他的頭腦,他甚至連落淚的忘了,只是蹲下去,撲在卓文朗上。
天地在那一瞬間合攏在一起,冉緒終于抱到了他的北極星,篝火、蟲鳴、周圍幾個旅人的驚呼和雀躍,他想,他應該得到了這輩子最珍貴的承諾。
“謝謝你,我你。”
這是卓文朗趴在他耳旁,說出的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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