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命運之歌（完）

能力的衰竭從可控到不可控所經歷的只是非常短暫的時間，當意識到的時候，這種況已經徹底超出了顧淮的控制範圍。

對自己上所出現的不良況，顧淮原本能依靠睡眠來進行一定恢復，但到後來這種應對方法就變得不那麼管用，或者說是杯水車薪。

嗜睡的表現是應對能力衰竭時的本能反應，為了不讓諾亞與其他子規則擔心，顧淮後來就偽裝了自己的況。

看著青年終於又再慢慢恢復健康，萬千位面中的世界意志都非常高興，青年能好好的對它們來說即是最重要的事。

“等阿淮好起來，啾啾想帶阿淮去這個位面世界。”諾亞抬手指了指影像中一個其實並不算太顯眼的位面，然後他低下頭親了親懷中青年的臉頰，像只被輕撓了下頜的大貓一樣微瞇起眼。

所指的位面世界其實是諾亞與其他子規則一起準備的一件禮，在萬千位面中，這個位面世界現在雖然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實際是最為麗的一個。

在這個位面世界裏沒有任何的戰爭存在，被世界所孕育的生靈相和諧，並且各都生長著青年喜歡的花。

去其他位面世界，這是顧淮以往完全沒有想過的事，因為他習慣了待在至高殿堂裏。

臉頰被親了親，顧淮把視線移到親了他臉頰的諾亞上，本來猶豫著怎麼回應這個問題，但在對方認真眼神的注視下，顧淮最終還是輕點下了頭，“嗯。”

如果是明知道不能做到的事，其實就不應該答應，答應了，是給對方希又讓對方失，這是質非常惡劣的行為。

在這時被青年示意把頭稍微低下一些，諾亞照做了，然後他就得到了青年的回吻。雖然青年只是在他頰邊輕了，但那種就讓諾亞愈加瞇起了雙眼。

青年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了。自後方環抱住青年，面容冰冷的至高規則此時更像是把心寶藏進了自己裏的龍，姿態格外地心滿意足。

但對方越是這樣，就越是讓顧淮覺得捨不得。

捨不得離開，也難以想像自己離開之後，對方會怎麼樣。

維持偽裝對顧淮而言已經越來越勉強，假如能力衰竭的最終結果只是自的消亡，顧淮縱使如何捨不得，他也能夠接這個萬終有消亡，連他也不例外的結果，但問題是事的代價遠不止如此……

在自能力衰竭的程度超出可控制範圍之前，顧淮其實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然而這個方法對他而言就只相當於無。

把自己所創造出的‘規則’全部抹除，收回維繫在規則上的所有力量，假如顧淮這麼做，他就能順利遏止住自的消亡，讓他自己存活下來。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做這件事，顧淮從一開始就徹底否決了這個方法。

可他如果消亡，失去與創造者的‘規則’也會隨之消亡，擺在顧淮面前的幾乎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要怎麼做才讓自己所創造的規則……自己的家人們繼續存在，在這近乎無解的死局裏，顧淮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接替者，他需要一個能代替他位置的人。

位元面有著不同的等級，在至高位面之下的是一級位面，在這類型位面中，於極苛刻與偶然的條件下會出現一些能力達到位面所限制的臨界值的人，這些人能達到接替他位置最基礎的條件。

只達到最基礎條件當然是不夠的，還必須能通過更高一層的篩選，確認對方擁有進至高殿堂的資格。

能力的衰竭無法停止，在十分有限的時間裏，顧淮用自己剩餘的力量佈置好了所有事。

瞞著諾亞與其他子規則，顧淮以眾多位面世界為基礎，設置好了針對未來接替者的試煉關卡，他把這個試煉冠以‘國王遊戲’之名。

通過試煉即贏得遊戲的人將為「國王」，獲取他保留下的三力量，代替他為至高殿堂新的主宰者，同時也是萬千位面的新任管理者。

「國王」擁有創立規則的能力，接替自己位置的第二任國王到時候會創立新的規則也是完全合乎理的事，但在一點上，顧淮對自己的未來接替者做出了限制。

他允許第二任國王創立其他新的規則，但不允許對方抹除任何舊有的規則，這一道限制是藏起來的，但自對方參與遊戲的一刻，這道限制就會悄無聲息地刻印到對方的靈魂之上。

即使對方功通過最終試煉，假如及限制，對方會當場被判定為失格。

篩選出一個各方面都符合條件的接替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許需要較為漫長的一段時間。在接替者出現之前，‘規則’的存在需要以力量維持，除了要接給接替者的三力量以外，顧淮把自最後剩餘的所有秩序之力全部留給了他所創造的規則。

這些秩序之力繼續留在他上也只會平白消散，不如將之全部取出來，換取一個可能讓他重視的事繼續存在的機會，這也是顧淮最後能為後者做的事了。

國王遊戲需要有一個監督者兼裁定者，選定的人是諾亞，這當然也有顧淮的私心在，假如相近時間裏有好幾個符合條件的參與者，顧淮把選擇的權力放到諾亞手上，讓對方能憑意願選擇。

總的來說，顧淮就是希最終為他接替者的第二任國王能對他所重視的事好一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要求。

所安排好的這些事，在自己消失的時候會傳達至所有的一級位面，同時也傳達給所有的‘規則’，而在安排最後一項事的這一天，顧淮以想獨自休息為由，一個人待在了寢殿裏。

把能可取的力量全部取了出來，完最後安排的一刻，顧淮到了自存在的逐漸消失。

捨不得……但是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顧淮側過頭去看一眼被放在他枕頭旁邊的一朵小花，他之前還答應了送他花的人，會跟對方一起去某個位面世界。

明知道會食言，顧淮在那個時候還是忍不住點頭答應。

漫長時間一直待在至高殿堂裏，孤獨嗎？顧淮一直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在自存在即將消失的現在，他把這事弄明白了。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孤獨是在他對這個詞語還沒有認知的時候，而有所認知的時候，那已經是他被諾亞像只小崽一樣撲騰著天天跟前跟後的時候了，這時即使他懂得了孤獨是什麼，對方也再沒有給他的機會。

被一個人目標堅定地、熱烈地追逐是什麼樣的覺，當總是從那雙漂亮的淡金瞳眸裏看見自己的倒映的時候，顧淮其實就覺到了心弦被微微撥。

假如位面世界毀滅，該世界的子規則並不會到影響。但反過來的結果卻不一樣，子規則消亡，該位面世界會崩潰毀滅。

在顧淮所安排好的傳達容裏，他只附上了部分真相，比如告知他的能力衰竭，以及說明這件事會導致眾多位面世界的毀滅，所以要找尋接替者等等。

至於真正是為了什麼，顧淮閉口不提。

“啾啾。”變得半明，顧淮在這時眨眨眼，出聲低念了下他當初以半開玩笑的方式給自家人取的小名，眼梢在這時還是不自覺微彎了下來。

對方的這個小名特別可，顧淮一直都很喜歡。

就像是對青年的喚聲有所應，此時安靜等待在殿堂中心的冰冷影微了下眉眼，諾亞把視線向寢殿的方向。

那裏有他心的寶。

篤定這一想法，諾亞繼續低垂著眉眼繼續安靜等待在這個地方。

但這一次，他沒有等到。

沒有等到，什麼都沒有，這一次，青年甚至沒有留給他任何能夠追逐的方向。

“阿淮……？”去了哪里，為什麼不見了，對所接收到的傳達容充耳不聞，諾亞重複著一遍又一遍地找尋至高殿堂的每一個角落。

為什麼沒有了——

無論青年留給他的是距離多麼遙遠的背影，只要能夠看見，諾亞一定都會毫不猶豫地去追逐。

即使青年一次也不肯回過頭來看他，一次也不肯對他彎下眼微笑，他也還是會追上去對青年說很多遍喜歡。

這是自他誕生之初，睜開眼看見青年第一眼時就註定的事。

為了保護世界，青年提前犧牲了自己，各位面世界的子規則在聽清楚青年所傳達的容之後是這麼認為的，而它們對此毫沒有其他位面住民的喜悅。

為什麼這些位面世界的安全要用青年來換，管理位面世界的漫長時間以來，作為世界意志的各個子規則第一次生起了想把它們管理的這些位面世界都丟棄掉的想法，特別是一級位面。

青年比世界要重要，無論哪一個位面世界的子規則都會是這樣的想法。說得更直白一點，世界與青年相比本沒有可比，它們努力管理世界只是因為想讓青年高興，想讓青年看見更多漂亮好看的事。

如果不是為了世界，青年沒有提前進行自我犧牲，也許青年在剩下的時間就能夠找到解決自問題的方法。是這個想法，就足夠讓各個子規則對自所管理的位面世界產生厭棄。

但是它們不能這麼做，因為這些世界是青年想要保護的東西。

作為青年所選定的試煉監督者兼裁定者，諾亞擁有為遊戲添加額外規則的權力。諾亞只添加了一條規則，即無論位元面世界中出現什麼樣的異變，都不屬於異常況，及位元面規則的況例外。

青年在試煉的設置上給予諾亞極高的權力是為了避免他的接替者會對舊有的‘規則’不好，但一切事的發展顯然不如青年所預期。

諾亞把遊戲的參與者全部扔到噩夢難度的位面世界裏，非要有幾個特別頑強抵抗的，那就讓所在位面的子規則給對方所在的位元面世界製造點異變。

夏佐是當初的參與者之一，自對方通關兩個世界之後，由諾亞親自斷絕對方在位面世界中的所有生路。

這一番針對為前者所察覺，然而諾亞本就從未想過掩藏，他的一切行為都符合遊戲規則，沒有掩藏的必要。

認為是自己還不夠強大，所以才會找不到青年，在以試煉監督者兼裁定者的份將所有參與人都裁定為不合格的漫長時間裏，諾亞上發生了一種質的變化。

這如同是一種異變，諾亞的能力強大到突破了至高位面的限制，他自此為了一個完全獨立的存在，而其他位面世界的子規則能夠依從於諾亞而繼續存在。

至高殿堂中心的座位是青年專屬的，它們不需要其他的「國王」。在遊戲進行期間，所有位面世界的世界意志都對諾亞的行為一致表以默許，並且它們非常樂意協助諾亞淘汰掉遊戲的參與者。

“啾啾想要生日禮。”站在殿堂中心空著的那個座位旁邊，冰冷影的主人聲音低低地說出這句話。

在遙遠的過去，他曾經得到過一樣非常珍貴的生日禮，但是他把這件心寶給弄丟了，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第無數次翻找位面世界，這一行為已經為了諾亞的習慣，他像青年當初一樣，觀察著萬千位元面的影像。

說到生日禮，諾亞想起他對‘生日’一詞的認知是來自於一個做地球的位面，而他現在正在觀察著這個位面世界。

這只是一個低級位面而已，該位面中的生靈都只是不備任何超自然能力的普通生，由於種種因素的限制，生活在這個位面世界中的‘人類’基本沒有突破位面限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