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The First Star】
☆、1
深夜,野風肆掠。
古教堂聳立千年的巍峨軀正被烈火瘋狂吞噬,終於支撐不住,緩緩傾斜,繼而轟然倒塌。
飛騰起的火星席捲四方,熱浪燙捲了士兵額前鬢角的碎髮。
牧師和教徒們跪在中庭的石板上,朝著這最後一座聖殿的殘骸,發出絕愴然的哭喊聲。
披堅執銳的軍兵遍布每個角落。
「求求您——」白髮蒼蒼的老主教朝著士兵的尖刀叩首,「陛下,您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
穿筆軍裝的高大青年緩步上前,猩紅的披風裡在風中時現時。
他形極為偉岸拔,俊年輕的面孔在火映襯之下愈發分明如削。一雙鷹目不比這夜暖半分,漠然地注視著匍匐在前的大主教。
「吾是天下之主,而你們則是邪教的餘孽,是早就該歸於塵土的亡靈。你們有什麼資格求我?」
老主教淚流滿面:「陛下,您這麼做,是犯神靈,是他。他是奉神之人,軀聖潔不可侵犯…………」
男人嗤笑著打斷了老主教的話:「吾就是神之子,就是他應當侍奉之人!」
「不……」
「況且——」男子近老者,低頭注視著那張蒼老的臉,低了聲音,「你知道的,他的軀早已不'聖潔'了,不是嗎?」
老主教渾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罷了。」男子的耐心已被耗盡,抬起了手。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擋路的老主教和教眾強行拖開。
而年輕的帝王在一片哀求聲中穿過中庭,走上了一間小禱告室前的臺階。
衛兵手中的子門上的碼門鎖轟得四分五裂。狂風捲著焦塵灌注進小小的室,吹得神案上的燭火一片飄搖,熄滅大半。
門砰然關上。
伏跪在神案前的男人一哆嗦,克制不住地細微抖著。
而男人的皮靴踏在石板上,步聲沉沉,朝那個穿著紅袍的影走去。
飄渺的燭將兩人的影都拉得極長。
紅男子清瘦的軀蜷在案前,法袍順著他的影子逶迤在臺階上,彷彿是一汪自他裡湧出的鮮。
細碎的禱告聲在室輕輕飄,彷若夢囈,又似人無意義的呢喃。
汗,串的冷汗,正順著男子蒼白而清俊的面孔流淌而下,自秀氣的下滴落,在法袍上浸出一片深斑。
法師似乎正在同裡巨大的痛苦對抗,並且期著向神靈的禱告能將他從深淵之中解救出來。
「你的神救不了你,伊安。」王站在年輕紅大主教的後。
男人置若罔聞,閉著雙目,念著禱告詞。
年輕的皇帝卻是不耐煩了,彎腰手,扣住對方冰涼的下,著他抬起頭來。
明明比自己還年長數歲,可男子面容似乎凝固在了時之中,依舊那麼清俊秀,聖潔而寧靜,令人移不開眼。
劍眉鬢,漆黑的雙目如浸在泉水之中,目早已渙散。潔的蒼白如紙,卻因為的熱意影響,臉頰泛著醉人的紅暈。而直的鼻樑下,是那雙讓人永遠品嚐不夠的溫潤的。
青年不用指腹輕輕挲那雙被汗水打的,眸轉深。
而紅主教卻因這個作驟然清醒過來,雙眼瞪圓,軀猛地後退。
青年濃眉一皺,順勢俯,將男人籠罩在影之下,鎖在雙臂之中。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想逃?」青年健壯的雙臂構建一個不容掙的牢籠,鎖住蜷在下的男子,「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伊安。你這最後一個藏點也將不復存在。我說過,除了我的邊,你無可去。」
男子蒼白的手指痙攣地抓著法袍,渾陣陣慄,汗水源源不絕地從每個孔湧出,將烏髮和服浸得。
他哆嗦,呼吸急促,口中依舊無意識地念著禱告詞。
「吾無上的神主……請將輝和力量賜予我卑賤的軀……」
「真可憐。」青年以指節輕輕拂過法師汗的鬢角,每一個細微的接都會在對方裡引發滔天的熱浪,讓他抖得更加厲害。
「停了抑制劑的反應不好,是吧?」青年忍不住俯,在男人冰涼而潔的額角充滿憐地吻了吻,「向我認個錯,我就給你藥,終止你的痛苦。」
男人終於將漆黑的雙目轉向男子,息著冷笑:「我不稀罕!」
年輕的皇帝劍眉微鎖。
「我所經歷的一切傷痛,都是神對我曾犯下的錯的懲罰,我甘之如飴。我不稀罕救贖。如果神要我的腐朽,那它就腐朽好了。」
「伊安·米切爾!」皇帝怒喝。
伊安的目卻在威脅的咆哮聲中再度渙散,越過青年俊分明的面孔,投向不知名的空間:「我的魂靈終將和聖融為一,潔白,無罪,得到永生……」
青年憤怒地拉起了伊安:「你這個瘋子!你究竟要和我對抗到什麼時候——」
他的咆哮在目接到男子平坦的小腹時戛然而止。
紅袍之下,伊安白長袍已被汗水浸,腹,清瘦單薄的軀一目了然。
「你……」年輕的王者一手將紅袍青年摁在地上,一手探向他腹部,只到削薄的和清晰的骨。
「不對……怎麼……」青年狂躁,一把揪住伊安的領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伊安游離的目再度聚焦到男人臉上,角勾起冷笑。
「給我弄死了。」他淡然道,「那種罪惡的雜種,本就不該誕生到這個世界上來。」
青年渾劇震,像野一樣息,雙目騰起霧。
「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第一個孩子!它本該還有兩週就要出生了!」
伊安坦然迎著王者的怒火,笑意加深:「我說過,萊昂,我們倆都是罪人。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青年狂怒地將男人摜在地上。
伊安咳著,發出低低的笑聲:「你終究有一天會明白,你並非無所不能之人。」
「是嗎?」年輕的王低沉的聲音似乎又恢復了鎮定,「而你看著我長大,也該知道,我從來就不信神靈,不信命運。我想要的東西,終將都會落在我的掌中。包括你,我的'小老師'!」
咬牙念出來的這個稱呼令伊安軀忽然一,顯然勾起了激的回憶。
而青年已不再耐煩聽這個男人廢話。他手掌抓住單薄的料,隨著撕裂聲,伊安佈滿汗水的白皙軀曝在昏暗的燈下,潤的猶如塗抹了一層油。
「你——」伊安再也無法鎮定,「你要做什麼?這裡是聖堂——」
「沒有什麼聖堂。」青年毫不留地、近乎暴地撕扯著下人的,「我是你的皇帝,你的教廷沒有得到我的認可,這裡不過是一件普通的民房。而你,則要侍奉於我!」
「不……」紅大主教倉促反抗,可是飽停藥後癥折磨的軀早就深陷,渾酸麻,力量來不及聚集就已潰散。
被糲的掌心過,反而泛起一陣愉悅的慄。而且青年那雄渾的適配者氣息早就燒灼著他每神經的末梢,已挑起他上所有反應。
他痛恨這種對自己失控的覺,可這又是自出生起就標記在他上的烙印,將伴隨他到死亡的那一天。
「不了解我的人,是你,伊安。」青年扯開的軍服和襯衫,出健碩悍的和腹,俯下來。
「不過沒關係。」相擁那一刻,皇帝溫地吻上了人帶著氣的,「我始終很有耐心,會陪著你廝磨完這一輩子。而我們也還會有很多孩子,一切重新來過——就從今夜開始……」
語音消弭在瘋狂接吻的間。
渾渾噩噩的晃之中,伊安的目投向案上高高佇立的神像。
神面安詳,雙目慈悲,俯瞰著腳下糾纏的恩怨。
而伊安發覺自己竟真的沒有再被神羈絆。他的思緒反而飛去了更遠的地方,渡過歲月長河的波濤,到達彼岸。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個春末,他第一次同那個萊昂的孩子相識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是未來星際設定,當時人類壽命已經將近200歲
所以小才會一回憶就是15年,
本章發生的時候,攻兩人的年紀在當時都還非常年輕的。
*
雙箭頭癡互寵,保證盡量多甜甜。請放心食用。
小沒流產。政治正確,本文中不會描述死小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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