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育課,因為被校籃球隊的人占據了育館,他們只能在戶外運場上課。
這所學校建校時間很長,位置很好,只是地段寸土寸金,導致學校的場十分擁,課間都會有幾個班級站在跑道上。後場的運場,只有一塊籃球場的大小,哦,對了,還有兩個乒乓球桌。
杜敬之打了一會籃球,就突然沒了興趣,到場邊那兩排寒酸的座椅附近,用袖子隨意了一把汗。
周蘭玥這個常年裝病的生,則是一直坐在籃球場邊休息,在他過來之後,還有心跟他挑眉調戲一下。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朝周蘭玥走了過去,坐在了邊。
“怎麼了?杜大校草?”周蘭玥主問好。
“我什麼時候校草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慢慢傳出來的。”周蘭玥因為覺得冷,還沒穿外套,就把手臂都到了校服服裡,抱著團,空留兩個空的袖子甩來甩去。腳踩在坐席前排的靠背上,整個人一團。
偏偏冷這樣,也要坐著。
杜敬之覺得,是在7中吧事件之後,才漸漸開始有人他校草的。說起來也有意思,他突然有了一種使命,沒被這麼稱呼之前,還隨意的,每天混日子。被這麼稱呼之後,還要刻意保持形像了。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偶像包袱?
他清咳了一聲,有點尷尬,接著就有點小地笑了。
“杜大校草,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GAY,現在你在我邊出這幅模樣,我多半會覺得你在勾引我。”
“啊……有嗎?”
“有,你這樣的,在我邊隨便笑一笑,都像故意勾人似的。黃雲帆那樣的,故意耍帥半個小時,我都覺得他是在搞笑,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控。”
“覺好不公平啊。”
“本來就不公平,哪有那麼多公平的事?”
周蘭玥這個人,格不算很好相,而且行為總是怪怪的,在班級裡的人緣很一般。平時做的事,說的話,也會顯得特別的三觀不正,各種歪理邪說。
可是有的時候想想吧,好像還真就是那麼回事。
杜敬之最開始沒太在意這個生,是在跟為前後桌之後,才悉起來的。
到現在,他甚至覺得,自己除了劉天樂跟黃雲帆那一群人之外,跟應該算是關系最好的了。唯一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
“那個,問你個事。”他吞吞吐吐地開口。
“你說。”
“我有個朋友……”
“噗——”周蘭玥幾乎是立即就笑了出來,後面也因為憋笑,整張臉都鼓鼓的。
他白了周蘭玥一眼,沒好氣地說:“文明點,把屁忍住。”
“行,忍著,你的朋友,是劉天樂還是黃雲帆?”
他又笑了起來,只是一種化解尷尬的微笑:“其他的朋友。”
“行,你繼續說,就當我信了。”終於強忍住了笑,裝出嚴肅的樣子來。
“我那個朋友,有個鄰居,倆人一塊長大的,鄰居對他特別好,好到讓他覺得,世界上不會再有其他人,有這個鄰居對他好了。”他真的說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果然不止是同學這麼簡單!”周蘭玥早就猜到杜敬之是在用“我有一個朋友”模式,在試著跟通問題了。
“嗯,是鄰居。”
“然後你的朋友無法自拔地深深上鄰居了?”
“有那麼點吧。”
“哦——”拉長音地回答,接著笑了起來,激得坐直了子,看著他問,“然後呢,你的朋友怎麼了?”
“就是有一種……罪惡。”杜敬之的雙手握在一起,來回,心中更是糾結一團。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來跟周蘭玥說這個,只是鬼使神差地走過來了。可能是心中抑得太久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讓他終於肯卸下鎧甲,說出自己的心來。
“我懂,我一直都知道,現實裡,如果真的有人有這種特殊的,一定會十分無助。”
“時間越久,就越難,想要快刀斬麻吧,還舍不得,想直接表白吧,又怕拐壞了鄰居,因為鄰居太優秀了,不能讓他有污點。一直維持著……還會一直糾結著現在的緒。”
周蘭玥聽了,反而笑了:“誰跟你說,表白會拐壞了鄰居?說不定那個鄰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呢?你的那個朋友跟鄰居維持現狀,恐怕會和平解決。兩個人在一起了,一起面對一切,還會更加堅定。但是如果,你的朋友突然跟誰在一起了,那個鄰居反而會影響,說不定會產生很大波。”
“我朋友不確定他的鄰居喜不喜歡他,因為那個鄰居對誰都很好,就像一個中央空調一樣。”
“你的朋友對中央空調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什麼?”
“中央空調是到送溫暖,但是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只玩虛的,不干實事。但是你朋友的鄰居,是真的對他很好啊。或許吧,這個鄰居對別人也很好,但是讓你朋友好好想想看,這個鄰居對你朋友的好,跟對其他人的好,是一樣的嗎?”
杜敬之低著頭,沉默著不說話。
周蘭玥也不打擾他,繼續跟個怪似的坐在他旁邊。他如果說話,就是一個聽眾,他陷沉思,也不打擾他。
因為是腐,所以了解杜敬之的糾結,雖然資深宅,卻不會如何安人,也沒有能力改變世人對他們這些人的看法。
能幫著勸說,就幫一下,只能做這些。
“如果真的做了,會不會後悔?”他問。
“至無憾了,但是不做,不知道你會不會在後半生更後悔?”
“恐怕不會得到祝福,還會被詆毀。”
“心理學顯示,越是被阻撓的,得越堅定,可以參考羅歐與朱麗葉。而且,沒有別人祝福無所謂,其實你長大之後就會發現,沒幾個人希你過得好,包括你的好友跟你的親戚,他們不會期待你過得好,不得你過得不如他們,所以別人怎麼看,不重要。”
“那父母呢?”
“父母啊……真心你們的父母,會個希你們幸福。”
杜敬之點了點頭,隨後嘆了一聲氣,扭頭看向周蘭玥:“已經不用朋友模式聊天了嗎?”
“哦!不!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聊著聊著,就出戲了……你懂的。”
“嗯,我懂。”然後在自己的脖子比量了一下,“如果你說出去,我就滅口。”
“明白!”
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從育館裡出來了一批人,應該是校籃球隊的人。杜敬之下意識地看過去,接著就是一愣,因為周末也在這些人其中。
周末從育館裡走出來,從口袋裡取出手機翻看,怕錯過杜敬之發來的信息,看到屏幕上什麼都沒有後,剛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就看到了杜敬之坐在觀眾席。
在這裡上育課的班級只有7班,觀眾席還只有他們孤零零的兩個人,所以十分顯眼。
邊……坐著一個生,雖然姿勢有點怪,但是能看出來,是個小。
周蘭玥也看到了周末,然後湊到了杜敬之邊,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覺得我被鄰居的視線掃了。”
“別在意,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呵呵,聽說過笑面虎嗎?”
“他還是藏的大BOSS呢!”
“這個鄰居,真有點那種笑裡藏刀的覺,弄得我心裡怕怕的,鄰居還是校籃球隊的?”
“高一的時候,因為高被強行拉進去的,不過很參加正式的活,突然看到他,我也意外的。”
周蘭玥看著周末他們一行人走遠,突然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啊……注定是個0了。”
“啥玩意?”
舉起了兩只手,一只手握拳,出一個空心,一只手豎起一手指,然後……把手指進了空心裡,進去、拔出來、進去、拔出來。
杜敬之看了一會就懂了:“……”
過了沒一會,下課鈴就響了。
作為幫杜敬之做心理輔導的福利,杜敬之答應請周蘭玥喝飲料,兩個人一塊往校超市走。劉天樂跟黃雲帆的時候,這倆貨笑得特別猥瑣,說了一句:“不打擾你們了。”就跑了。
杜敬之無奈,就跟周蘭玥單獨去了超市。
在周蘭玥去拿水的時候,杜敬之去了超市最裡面,準備買一黑的水筆。剛走進去,就看到了悉的影,周末也回頭看到了他。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打招呼,而是繼續選筆。
正哈著腰拿筆,就覺到周末走到了他後,然後沒骨頭似的在了他上,下搭在他頭頂,嘆了一口氣,吹得他頭發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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