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省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言舒宇穿著薄薄的短袖T恤在廚房裏忙碌,傍晚漸漸暗下的從廚房的窗子了進來,橘紅的一片映著言舒宇出了薄汗的臉。
莊凱從廚房門口探過來:“我回來了。”
言舒宇擡手了臉頰的汗,轉過頭對莊凱說:“你等等,飯菜馬上就好,你先去換服。”
“好。”轉出了廚房。
言舒宇把菜端上飯桌,順便把碗筷擺好。
莊凱換了一家居服從臥室了出來,米白的棉質T恤襯得形拔,和言舒宇上穿的是同一款。
“時間剛剛好,坐下吃吧。”言舒宇笑笑地拿起一旁的巾了一下手,先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莊凱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面前的碗筷,淡聲道:“辛苦了。”像不經意的又添了一句,“天氣熱了,要不就別在家裏做飯了,出去吃涼快點。”
“外面的菜哪有家裏的好,雖然賣相不好,營養價值也是不錯的,還是說你嫌棄我了?”言舒宇隨口回了句,夾了一口菜,擡頭著莊凱笑。
“我哪敢,吃飯大權可是都抓在你的大掌裏。”語氣裏似是有著的寵溺味道。
一頓飯吃得還算溫馨。
飯廳的燈帶著點和的橙黃,為一室添了暖意,言舒宇隔著飯桌看著男人英俊的臉,直的鼻梁,平時抿直的線也和了下來,偶爾目裏似乎還帶著點笑意。
言舒宇想,這男人,這時候看起來真像是著我的。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可惜不是。
吃過飯,洗好碗,在浴室衝了個澡,言舒宇拿著巾幹頭發,渾還冒著淡淡水汽走到客廳坐下,遙遙對著沙發另一頭的莊凱。
莊凱也衝好了澡,換了一睡在看晚間新聞,線抿直,眉宇間像是不可捉。
這才是真的他,冷漠、疏離,看著彬彬有禮其實不可靠近,言舒宇看新聞間側頭掃了男人一眼,心裏默默地想。
這個男人不自己。言舒宇又想了一次,有種自的快.。
在一起多久了呢,再多些日子就整整六年了吧。那時候他20歲,剛進校門沒多久,22歲的師兄莊凱有著自己憧憬中男子漢完的影子,上他是很容易的事。那時候莊凱快畢業了,在校的時間並不多,言舒宇卻都能著。校園傳言中的特優生莊凱英俊、冷漠,卻偏偏對著他似是有著不一樣的溫。
就是那時候在一起了,搬出來租了個房子同居。言舒宇以為那時候他們真的是相的,他把青春的熱都放在這個男人的上。
後來莊凱畢了業,自己創業弄了個公司,聰明、眼獨到再加上他自的背景,很快就弄得風生水起,他們也從租房子到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
言舒宇快畢業的時候和家裏出了櫃,媽媽氣得本來就高的差點暈了過去。他在家裏跪了整整一夜,最後被姐姐勸著暫時離開,結果,這個暫時暫到了現在。
他以為莊凱是他的。即使莊凱看著不拘言笑,很多時候對著自己僅僅是比對外面的人多了點溫和,但是,他知道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莊凱的眼睛常盯著他看,目深邃暗含著炙熱,那是人的眼神。
直到他遇見那個人,晏。
那天他剛下班,和同事在街口分手,一轉頭就看見街上走過來的莊凱和一個有點眼的青年。他條件反好,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可能是和青年在一起的莊凱太陌生了,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莊凱和青年越走越近,他瞪大了眼,越來越震驚。那樣的莊凱他是從未見過的,渾仿佛終年不散的冷漠好像一下子沒了蹤影,言笑晏晏,目炙熱,那是他最喜歡的眼神。更震驚的是他覺得眼的青年原來和自己長得那麼像,只是氣質不一樣,那個青年笑容俊朗,舉止優雅,相比自己的普通平凡,言舒宇一下子沒了底氣。
其實,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呢,不一樣的莊凱,和自己相似的青年,一切都這麼赤.。
他的心一下子沈了下去,呼吸驟然沈重了起來。
可是終究還是不死心。
他回了家,在客廳裏坐了好久,沈默得像座雕像,他像是想了很多,卻也像是什麼都沒想。
將近淩晨的時候,莊凱才回了家,到家的時候眉梢還掛著的喜悅。似乎有點驚訝言舒宇還沒睡,開口道;“怎麼還在這了坐著?”
“我下午在X街看見你。”
氣氛一下沈悶起來,半晌,莊凱淡聲道:“你知道了。”
有時候言舒宇真討厭莊凱這麼了解自己,你看,這麼輕巧的四個字,一下子堵住了自己接下來的詢問。
“你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莊凱頓了一頓,像是彌補的添了一句,“你不用擔心。”
是啊,不用擔心。言舒宇站起來往臥室走去,左的位置不聽使喚地疼痛,心裏黑的一片。
日子又過了好久,他們還是在一起。言舒宇不止一次地唾棄自己,骨頭夠賤,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卻還賴在這裏不肯挪窩。其實他也有過想離開的念頭,可是實在舍不得。他這個男人,似乎不能自拔。
從回憶醒過來,言舒宇又了沙發那頭的男人,自嘲的又笑了下,再等等吧,自從知道那個青年晏後,他就自己跟自己打了個賭,很懷很夢幻的一個賭,他豁出自尊和臉面去賭莊凱有一天會上自己,既然晏只是莊凱永遠的朋友,那他自己就有機會。他不擔心莊凱會騙他,莊凱的格不屑說謊去掩飾,對莊凱這點了解他還是有的。
那如果賭輸了呢?心底深一直想回避的問題浮出水面,言舒宇用食指了眉頭,在心裏輕歎了一口氣,緩緩地對自己說,那就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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