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兩件大事,他們又恢復了以前的工作節奏。
辦公室裡的休息間終於派上了用場。
從年後到第二月的開春,蘇持幾乎隔一兩天就拉著人細細磨煉畫技。
在這個萬回春的季節,天山之巔的冰雪也消融了春,滋潤著即將枝的花苗。
蘇徊意一開始是臊的,做了兩次之後逐漸品味到了畫中的髓,蘇持再摟著他要,他便半推半就地配合了。
休息室裡的床大,用過一邊還可以睡另一邊。
蘇徊意事後看著蘇持彎腰收拾著床鋪,臉上一陣燥熱,“大哥,二哥送的床被我們這麼對待,他要是知道了……”
“他不會知道。”蘇持彎下的腰勁瘦有力,床單被扯下來扔到一旁的髒簍裡,“你看他送你咖啡的頻率。”
蘇徊意, “……”
他忍不住扶著酸的腰嘆:他二哥是一個多麼純潔無瑕的人兒。
兩人度過了一段裡調油的滋潤生活,蘇徊意的任職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宴會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眾人的視線慢慢從“蘇持吞併六家產業”轉向了“蘇家養子自立門戶繼承分公司”。
有這麼多視線盯著,蘇紀佟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待蘇持和蘇徊意下班回家後,他擺擺手將兩人到客廳裡坐著。
“小意,分公司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去上班吧。以你現在的能力,管理個分公司還是綽綽有餘。”
“嗯。”蘇徊意應了一聲,拿眼神瞟向旁邊的蘇持。
他們現在是熱期,一道眼神都能出火花,就這麼突然分開也不知道蘇持會怎麼想。
蘇紀佟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轉向自己大兒子,“老大,我這麼決定你沒有異議吧?”他說, “你總不能讓小意一輩子只做個助理。”
“我知道。”蘇持出乎意料地通達理,“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就讓他去正式任職。”
蘇持的姿態過於配合,蘇紀佟竟罕見地生出一疑慮。
他將兩人來回掃
視了好幾圈,隨後小心地發出探尋的聲音,“你們該不會破裂了?”
蘇持、蘇徊意,“……”
蘇持淡淡,“放心,不會有這種事。”
安定好心的老父親,兩人一齊上了樓。
蘇徊意不信蘇持會這麼放過的自己,遠離了蘇紀佟的視線後,他側頭過去,“大哥,你真的要流放我?”
蘇持現在對他的措辭適應良好,並自融了他的語言系統,“不會,我會繼續圈養你。”
“那任職的事……?”
“不衝突。”蘇持抬手他的腦殼,“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
蘇紀佟將任職的事定在了三天之後。
三天后的早晨,蘇徊意照常裹著圍巾跟在蘇持後出門,蘇紀佟站在玄關門口住他,“小意,你還記得你今天要去分公司吧?”
盆栽上的葉芽點了點,“記得的。”
蘇持一手撐在牆上換鞋,頭也不抬,“我送他過去。”
“你不去總公司上班了?”蘇紀佟眉頭一皺,還想說點什麼就被於歆妍住。
“小意第一天任職,老大送送也好。”於歆妍從客廳那頭走過來,“正好讓分公司的人都看看,小意是有人撐腰的。”
蘇徊意趕附和, “媽媽說的都是對的!”
蘇紀佟不不願地跟隊形,“夫人說的都是對的。”
大門在背後關上,蘇徊意一路跟著蘇持上了車。車輛發起來,他低頭拉安全帶,“大哥,你把我送過去就回總公司嗎?”
蘇持專注地打過方向盤,“差不多。”
安全銷咔一聲扣,蘇徊意仰在座位裡,“我會想你的大哥。”
蘇持側眼看他,似乎笑了一下。
蘇徊意,“?”臥槽,他大哥又笑什麼。
他總覺得事會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呢?
…
第二分公司在城北,和總公司是兩個方向。
從家裡開車過去大概要一個多小時,到公司時已經是九點半。
蘇徊意從車上下來,“第一天任職就遲到會不會不好?”
蘇持關門鎖車的作如行雲流水,“你又不是新人報導,晚點就晚點,才顯得有格。”
蘇徊意至今不太懂蘇家人各式各樣的格。
車停在公司大門口,兩人下了車就有保安過來泊車。
蘇持遞了鑰匙側頭同蘇徊意低聲道,“你走前面。”他說完問道,“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蘇徊意乖乖走在前面,“狐假虎威就是這麼個走位。”
“……”蘇持把他往前面輕輕懟了一下,“今天你是主角,不要跟在我後。”
蘇徊意有點,他大哥這麼冷傲的人,有一天也會紆尊降貴地居於人後。他手按上蘇持的後背,沿著脊椎骨節節下。
蘇持微震,眼神暗下來,“你在做什麼,蘇徊意。”
蘇徊意充滿憐,“你的傲骨。”
“……”
從大門進公司,蘇徊意抬眼就看到一個悉的人——小秦站在大廳裡,側是幾名著正裝的高管人員。
“蘇董事。”小秦朝蘇徊意微微鞠躬,“蘇氏集團第二分公司高層管理人員都到齊了。”
蘇徊意有一瞬間被shock到——小秦怎麼在這裡,他口中的“蘇董事”是在自己?
他暫時下疑問,很有格地點點頭,“秦書,辛苦你。”
蘇持看了他一眼。
小秦同他挨個介紹完公司高層人員,隨後將蘇持和蘇徊意引向電梯口,並向後者恭敬匯報導,“蘇董事,您之前待的公司人員結構名單已經整理出來了,公司近期款項也已匯總到您的郵箱。據您提出的意見,公司各部門已重新修整了季度戰略目標,目前試運行況良好,效益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旁邊幾位高管紛紛向蘇徊意投去崇敬的目。
蘇徊意嗯了聲,“……不錯。”他什麼時候提出過戰略意見了?
一行人從
公司一樓逛到了頂樓,幾位高管就此止步,只剩小秦領著蘇持、蘇徊意二人走出電梯間。
“這層就是董事長辦公樓層了。”
頂層的佈置同總公司相差無幾,先是一間書辦公室,再往裡是董事長辦公室。
蘇徊意目流連,“也不知道我的書是誰,好想要個像小秦一樣的書。”
小秦鏡片上的亮一閃而過,“承蒙厚。”
蘇持拉過他, “去看看你的辦公室。”
董事長辦公室厚重的木門推開,地面鋪了地毯,正對著大門是個寬大的晶屏,下方是張紅木桌。
蘇持示意他看那塊晶屏,“怎麼樣?”
蘇徊意驚了,“分公司的董事長還能在辦公室看電視!”
蘇持、小秦,“……”
小秦看了眼蘇持的神,審時度勢地退了出去,“屬下先去安排工作了。”
辦公室大門重新關上,空間只剩他們兩人。蘇持摟著蘇徊意低頭咬了一口,“蘇徊意,你給自己未來的規劃是坐在這裡看電視?”
蘇徊意被咬得刺痛,他趕做出糾正,“看報表。 ”
上又被啃了一口,帶著懲罰的力度。
直到他把“看資料、看文件、看財經雜誌”說了個遍,蘇持才停下啃咬的作,平復著呼吸給出提醒,“把你的重點提前一點。”
蘇徊意麻著一張細細追溯,“……重點是坐在這裡?”
得到肯定的眼神後,他繼續發問,“但我不坐在這裡還能坐在哪裡?”總不能真是地下停車場和前臺。
蘇持扣著他的手腕將人拎出辦公室,“回去了。”
蘇徊意一路跟著人腳攆腳地往樓下走,“要我送你嗎大哥?”
“不用。”
電梯停在一樓,保安將車開到公司大門前,蘇持把人塞進副駕座後“砰”地關上車門,一記油門往總公司的方向駛去。
蘇徊意像只挪錯窩的鵪鶉兒在副駕座裡,看著窗外的街景迅速倒退。
他小心地發出一聲音,“大哥,你好像順手把我也帶走了。”
“不是順手。”蘇持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側廓清晰而英,“你本來就該跟我一起走。”
…
回到總公司已臨近中午,蘇持直接訂了餐到辦公室。
蘇徊意現在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他看蘇持的眼神都不對了,“大哥,你居然對爸爸奉違!”
蘇持抬手收拾著尊貴的董事長辦公桌,“這資源合理分配。”
蘇徊意,“我不在分公司,萬一下面有什麼事找我……”
蘇持拿他的原話回他,“大不了打視頻電話。”
蘇徊意吸了一口氣,“原來我是雲董事。”
蘇持,“……”
咚咚、兩聲門響,前臺送來的訂餐打斷了兩人的流。
餐盒擺在桌上,他們面對面坐下。
蘇徊意了雙筷子出來遞給蘇持,“那以後就是小秦坐鎮第二分公司了,我在公司出現的狀態就只是個投影,是嗎?”
蘇持想到那個畫面難得滯了一下,隨即轉移重點,“你不是一直想挖走小秦,現在他是你的下屬了。”
“也是。”蘇徊意沒想到曾經的小心願會以這種方式實現,“以後就要由我來給小秦發工資了,我會不會養不起他?”
一張銀行卡就“咔啷”落在的桌面上。
“不會。”蘇持神自然,彷彿給出去的只是張飯卡,“我的卡你拿去用。”
蘇徊意寵若驚,“你不是說你不會把銀行卡拿給別人?”
“你是別人?”蘇持放下筷子看著他,“蘇徊意,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唉,他大哥真是較真。蘇徊意就甜滋滋地認錯了,“不是別人,是大哥的人~”
蘇持這才滿意地收回眼神。
結束了飯前的話題,兩人開始筷。
蘇徊意看自己面前放著蘇持喜歡的土豆燜,他把餐盒朝蘇持那頭推了推,“放你那邊吧。”
“不用,夾得到。”
“那我給你夾。”蘇徊意拎起筷子在裡面搜刮了一圈,挑出一塊放到蘇持碗裡,“這塊看上去最好吃,整盤中的馬仕。”
蘇持接了沒下筷,只把蘇徊意看著。頭頂的燈落下來,他眼底和,似乎盈了點笑意。
蘇徊意頓住,“怎麼了?”莫不是嫌棄他的燕窩。
蘇持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現在知道了嗎?”
漫長的對視間,蘇徊意心頭驀地一跳,福至心靈。他們經歷過一個相似的場景,那時候他問蘇持:都是一個盤子裡的菜,有什麼不一樣?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
不是什麼象的“充滿意”,只是他挑挑選選找到了最好的那個,於是自然而然地給了蘇持。
就像當初蘇持給他夾菜,不是為了討他歡心,也不是為了讓他心生激。只不過想把最好的給他,不帶目的,僅此而已。
.
蘇徊意的“雲董事”做了半個月就被蘇紀佟發現了端倪。
大概是對蘇持的做派早有了解,蘇紀佟發現後竟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走向。
反正現在的發展離他給人遷戶口的初衷已經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把兩人教育了一頓便放任自由。
蘇持和蘇徊意從此徹底沒了約束,每天上下班都同進同出,回家以後也挨在一起。
行事過於明目張膽,就連蘇老二都不送咖啡了。
蘇紀佟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那高冷的大兒子這麼粘人。他在親眼目睹蘇持像塊牛皮糖一樣跟著人溜進臥室後,終於沒忍住出聲,“老大,你看你像什麼樣子?”
蘇持停在門口,胳膊肘裡還撈著蘇徊意,“不就是小的樣子。”
蘇紀佟哽了一下,“你也不怕小意膩了你。”
蘇徊意被蘇持摟著,看向蘇紀佟紅著臉小聲,“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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