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市,依山傍水風景如畫,這裏四季如春,人們從來沒有見過下雪。
偏偏今年的天氣,反常的厲害。
12月初,一場罕見的大雪從天而降。整整一天,鵝大雪漫天飛舞,場面甚是壯觀。
夜晚,華大校園的行政樓前,滿了拿著手機拍照的學生們。
初雪,讓人群充滿了歡聲笑語。
就在閃燈不斷亮起的時候,一個生突然開始尖:「啊!啊!不好了,有人要跳樓!快看呀!」
人群的視線,隨著的手指移。行政樓6層的樓頂邊,果然掛著一個搖搖墜的生。
披散著黑長發,著腳,穿著一條極單薄又隆重的白綢緞晚禮。
大雪的寒夜裏,孩慘白的臉,看上去格外瘮人。
孩單手抓著樓頂邊的圍欄,半個懸在空中,似乎隨時都會墜樓結束生命。
但是,看到這驚險一幕的學生們,卻對的自殺,顯得格外冷漠和不耐煩。
「啊,又是呀,這又搞什麼呀!沒法拍照了,真掃興!」
「唉,蕭老師真倒霉,攤上這麼個神經病朋友,天天要被大家指指點點!」
「是啊,好好一個孩子,長得也漂亮,怎麼整天就是搞事?那麼喜歡博關注,時刻求圍觀,真是缺到家,誰找誰倒霉。」
人群議論紛紛,顯然這個孩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言語中,學生們對都充滿了厭惡和嫌棄,都在指責求關注,沒有一個人擔心會出事。
終於,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你跳吧,趕跳,天天鬧自殺,我們都沒辦法拍照了!」
「就是,清寧,你別影響大家賞雪,求你給大家來個解!哈哈哈!」
「對呀,快點,快點!大姐,蕭老師已經訂婚去國外流,你再演他也看不到!」
「清寧,你別演了,放了蕭老師吧!」
人群中不斷有人沖大喊,可樓頂上的孩對此,依然無於衷。直勾勾的看著遠方,不停說著什麼,好像在等著什麼東西出現。
就在這時候,一枚巨大炫目的煙花,突然在天空中亮起。
煙花圖案是兩顆閃閃發的心,樣子異常耀眼麗。接著,一枚、兩枚、三枚。。。。。一眨眼的功夫,數十枚這樣的煙花,響徹整座華市。
孩哭了,對著那些煙花哭喊,裏發出的聲音嘶啞又憤怒:「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蕭然,那是我的設計,你騙人,你們一直都在騙人!我沒有錯,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人不是我!」
可惜這時候,人們的注意力,全被那些煙花吸引。巨大的響聲,掩蓋了孩的哭喊,樓下還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孩,大家都在爭相拍大雪中景。
孩的緒,隨著哭喊,越來越激,煞白的臉上,流出一種詭異可怕的笑容。
就在絕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突然在孩後響起。
「,清寧,先不,不要跳啊,你,你的快遞!這邊請,請簽收一下,然後再,再跳啊!」
聽到喊聲,的笑容變苦笑。
果然,每次連死都死不痛快,難怪會被人嘲笑演戲。
總是事與願違,清寧上的這種霉運,是從相信蕭然和開始。但等到有所察覺時,自己早已無路可走。
就像此時的離譜,一個陌生人,居然勸收完快遞后再去死。辱憤怒的覺,又一次湧上清寧的心頭。
昔日那些痛苦的記憶,如水般席捲著腦海,心臟又開始劇烈刺痛。
麗的煙花,還在下著雪的夜空綻放著。
清寧艱難地扭過頭,漲紅了臉,哭著對那個快遞員喊道:「混蛋,混蛋,你們都是助紂為的混蛋!連你這個陌生人,都要我簽完快遞后再去死,你們這些人本就沒有心!」
「大姐,你別激,咱無冤無仇,別影響我送單呀。這個是漠先生,特意囑咐,要你親自簽收的快遞,看看吧!」快遞男面無表,非常淡定的高聲喊道。
「漠先生?是爺爺?他回來了?!」
聽到爺爺的名字,清寧尖著,慌忙抓後的圍欄。
如果,還有什麼東西,能挽留住的生命,那一定是失蹤多年最的爺爺。
鐵制的圍欄很高,而且冰冷刺骨,艱難地想爬過去,手掌卻酸麻的厲害。
忽然,腳下一手沒抓住,清寧整個人,從樓頂掉了下去。。。。。
「啊!救我!」
伴隨著一聲尖,清寧猛地坐起,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此時,整個人像是一條缺了水的魚,翻著白眼,大口著氣。
「這是宿舍,我,我的床,沒死沒事,沒死!天,差點以為真的死了!」
心跳的很厲害,剛剛的覺是那麼真實,整個人還沒緩過神。片刻之後,清寧的雙眼適應了四周的黑暗黑,出手,拉開了厚厚的床簾。
宿舍一片漆黑安靜,只有一個人在,舍友的床上空無一人。
清寧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五,下午,外院研一的學生沒有課。
於是,舍友照舊躲了出去,在午休前,就已說好晚上不回來住了。
舍友也和其他人一樣,很不喜歡和有際。兩人之所以還住在同一間宿舍,全是因為舍友給蕭老師面子。
雖然剛剛的死,只是個噩夢,但在真正的生活里,華大的清寧,早就把自己活了一個笑話。
邊的人們,對充滿了鄙視和厭惡,早就判定是一個很緒化、很拜金、很虛偽的惡毒人。
這一切,都是拜蕭然和錢思思所賜,可清寧本無力回擊。
蕭然,華大環境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曾是最的男友。錢思思,華大外院校花,最好的閨。
從第一天認識這兩個人,清寧就在掏心掏肺的對兩人好,結果四年後,被傷的無完,連做夢都是要自殺。
想到這裏,清寧心痛的病,又犯了。
使勁著口,努力咽著唾沫,不時的大口吸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突然,清寧旁的手機,發出了巨大的「嗡嗡」聲,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心臟又開始狂跳,眼睛看向手機屏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因為信任和憐惜,在爺爺失蹤后,清寧將家裏的生意給蕭然打理,還幫著錢思思做擔保,投資創業。結果,被出軌,還被騙了錢,背了一的債。
這個電話,會不會還是催債的人?
想到這裏,頓覺心疲憊,沒有勇氣去接通,只是默默看著,流下淚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一直過了十分鐘,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還在不斷打進來。
「喂,喂,哪位呀?」聲音有點抖的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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