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夜微笑著,眼神沒有一溫度:“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跟我無關的事,為什麼驚訝,反而當事人倒是十分反常。”李刃冷淡地反問。
“反常嗎,也許吧。”
李刃的眉頭輕皺:“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者計劃,你都該知道有些事不該做。”
聳了聳肩,希夜說:“你要不明說的話,我可沒心思猜。”
扯開角,李刃難得笑,帶著濃濃的譏諷:“裝傻這件事不適合你,還是把這心思拿去對付你那些極品的親戚。”
微微瞇起灰眸,希夜并沒有生氣,而是沉默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江敘死時,他與李刃的聯系已經變得很,只聽說他有了一個未婚妻,雖然是家族聯姻,但李刃表現得非常配合,沒有任何不滿。
突然有一天,李刃宣布解除與方的婚姻,在各大家族中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現在想來,這兩者之間或許存在著某些聯系。
希夜頓了頓,突兀而曖昧地說:“你知道嗎,江敘的后腰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李刃話中陡然帶著寒氣:“你什麼意思?”
希夜低笑:“抱歉,有一個可的室友這種消息,我實在是憋不住和別人分。”
第8章
早上一醒來,系統告訴江敘,昨晚他不在,是因為到主腦那里開會去了。
系統不放心地問他:“昨晚我不在,沒發生什麼吧?”
江敘打了個哈欠:“能有什麼事……不過第一次聽說,你們系統還要開業務大會?”
系統冷冰冰的:“任務失敗經驗流大會。”
江敘干笑:“那你有沒有什麼心得?”
系統更加冷冰冰:“沒有。”
江敘好奇:“為什麼?”
系統波瀾不驚的聲音里,出了些許咸魚般的絕:“我是唯一參會的系統。”
江敘:“……”
對不起,給你丟臉了。
江敘尷尬地一笑,難得殷勤道:“趁現在希夜不在,我去打聽打聽游昭什麼時候回來。”
結果好巧不巧,在宿舍門口,江敘到了自己的兩個哥哥。他們站在階梯上,居高臨下地著江敘,眼中也有些意外。
江凜與江嵐是一對雙胞胎,兩個人長相一模一樣,為區分二人,他們改變了虹的,哥哥江凜為藍眸子,弟弟江嵐為碧綠眸子。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掛著一模一樣的嘲諷的笑。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江敘選擇當做沒看見一樣,剛準備從他們旁邊經過,就聽到異口同聲的冷笑:
“這不是我們的廢弟弟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江敘充耳不聞,只加快步伐,本不搭理他們。
原因為自天賦的原因,從出生開始就備家族的冷眼,兩個哥哥更是仗著自己較高的天賦,在家里明目張膽地欺負和嘲諷原,父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讓原徹底陷了孤立無援的地步,養了自卑的格。一開始原對希夜的嘲笑,其實不過是他心的投,因為家族是他唯一的倚靠,可如今,人人都知道了他被輕視的境。
上一世在軍校時,兩個哥哥怕丟面子,拒絕承認有這個弟弟,幾乎沒有集。
直到后來,他畢業后留在了游昭邊,為游昭的親信之一,才令家族第一次正視這個被一直忽略的孩子,江父第一次主致電,態度親和地表示要江敘找個機會回家,父母想為他辦一個盛大的畢業慶典。
并且暗示他,最好能請游昭到場參加。
當時恰逢希夜被宋燼遠盯上,江敘的心思都放在做任務上,本沒心思理會家族那些暗的靜。
被家里催得煩了,他干脆拿出高貴冷艷的態度,寫了一封家書傳回去。
全信的容大概就是,當初的你對我理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這個家讓他心灰意冷,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以后拒絕再來往。
自知理虧的江家父母,不好糾纏,只偶爾打打牌讓他念一念曾經的養育之恩。
重來一次,江敘更是不打算理會家里的一切,原到的傷害已經形,他能做的只有離那個充滿歧視與冰冷的家庭。
但他這個不理會的態度,在兩個哥哥眼里無疑變了挑釁,只有他們嫌棄他的份,竟然敢無視他們!
上前推了一把江敘,江凜不懷好意地說:“走那麼快干什麼?”
江嵐附和:“見到哥哥們這麼沒禮貌,怎麼,上了軍校了不起了?”
“當然了不起,新生學第一千名,誰能有這個就?”
“真是丟臉,江家竟然出了你這麼個廢。”
江敘面無表,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等了片刻,問道:“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臉一變,江凜冷笑:“看來長本事了,還敢頂!”
江嵐更是獰笑道:“哥,看來不給他點苦頭嘗嘗,今天他這張不會好好說話。”
江敘正開口,突然大腦一陣刺痛,口氣翻涌,渾的骨頭仿佛都被用力攥一般,讓他差點雙膝一直接跪地。
這就是來自a級能的制力,通過與神力的結合,可以直接對低等能的人產生威懾,兩者能差距越大對弱者造的傷害越高。原在江家的時候,就經常到這樣的折磨。
江嵐得意洋洋地說:“乖乖給我們下跪道個歉,今天的事就不再追究。”
雖然已經系統屏蔽了的部分痛,但因為上一次任務失敗的緣故,痛覺屏蔽功能到削弱,過濾后的威懾力依然令他臉蒼白,咬牙關才能勉強站穩。
正強行抬走人的時候,突然,江敘覺到上的制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對面的江凜和江嵐兩兄弟,皆雙眼大睜,猝不及防“哇”地一聲吐出來,額頭冷汗頻出,仿佛到了什麼強烈的攻擊。
李刃手扶住江敘,輕聲問:“還好嗎?”
江敘虛弱地搖頭:“我沒事。”
著突然出現的李刃,江凜臉青黑,搖搖墜:“你是誰,居然敢襲!”
江嵐的能較江凜差一些,此刻已經堅持不住,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江凜又氣又惱:“公然襲擊同學,我要到教務告你!”
李刃一只手扶著江敘,眼底一片幽暗,并不沒有開口。
站在對面的江凜仿佛被住了脖頸一樣,青筋暴起,眼球突出,兩只手胡地掙扎了一會兒,好半晌,才從嗓子里出破碎的求饒:“救,命……饒了我……”
眼看進氣兒沒有出氣兒多了,害怕鬧出人命,江敘連忙制止:“李大神,放過他吧。”
李刃頓了一下,說:“好。”
江凜渾一,跪在地上大口息,滿頭大汗,剛才恐怖的經歷令他的每管仿佛都在脹痛,自己已經是a級上等的能,只有ss級以上的人才能對他造如此大的震懾,剛才江敘說這人姓李,難道……
他突然臉一變,抬頭不可置信地問:“你是李刃?”
那位傳說中神力ss級頂端,僅次于游昭的李刃!
李刃沒有什麼表,他說:“道歉。”
江凜眼中閃過惱,但是對面可是李刃,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他拳頭,低聲音說:“李,剛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放在心上。”
“不是我,是向他道歉。”
李刃輕輕攬過江敘,如墨的黑眸盯著江凜。
江凜一愣,頓時又急又氣,江敘這個廢算什麼東西,敢讓他道歉,他就該一輩子被踩在腳下!
畢竟是江家從小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大兒子,江凜雖然此刻跪在地上,臉上冷汗頻頻,面對江敘卻死活拉不下臉來,這個廢憑什麼讓他道歉,他僵著臉說:“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李未免管得太寬了。”
“給、他、道、歉。”
李刃語氣仿佛帶著寒氣,他說:“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江敘還是第一次看李刃這麼生氣,平日里李刃行事低調,許多事都不計較,差點讓他忘了,他可是連游昭都要給三分面子的李家獨子,說是掌握著東部軍區經濟命脈的霸總也不為過。
渾的仿佛又痛起來,江凜意識到眼前這位爺是來真的,心中驚疑不定,自己的廢弟弟什麼時候竟然搭上了李家這位人,又怕又怒,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不愿地對江敘說:“對不起。”
“滾。”
江凜屈辱地站起來,扶著已經暈厥的江嵐,趔趄地慢慢離開。
待兩人走遠,江敘才發現,他現在幾乎上半被李刃摟著,因為是早上,李刃上只穿著白襯衫,袖口卷起,最上面兩顆扣子開著,一只手攬住他的肩膀,熱度源源不斷地從對方的手掌心傳來。
他悄悄拉開了些距離:“謝謝你。”
李刃恢復平靜的黑眸中劃過失落,他略帶沙啞地輕聲問:“他們經常這樣欺負你嗎?”
江敘斂眸:“我已經習慣了。”
江凜和江嵐不過是被父母寵壞了的人,江敘對他們沒有任何,連恨意都鮮有,面對他們時,有時會把他們當做游戲中的炮灰npc一樣,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江敘更沒想過修復與江家的關系,他不想留下任何的牽掛和留,所以除了命運之子外,他幾乎和別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他時刻謹記,他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回到他真正的家。
李刃卻因為他的話微愣,習慣了什麼,習慣了不被尊重,習慣了來自最親的家人的折辱?
所以這才是江敘總是言又止的原因嗎,永遠被否認的他,從來不敢鼓起勇氣說出自己心的話,不愿意解釋,一個人默默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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