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陳十番外 十全十的人生。
陳十有一段十分悲慘的年。
父親酗酒,母親將怨恨都發洩在他上,每天上都是舊的傷口才癒合,新傷便接踵而至。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陳十完全會不到。
八歲生日的這天,剛剛挨過打的陳十站在天臺上,準備縱一躍。
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雨珠,陳十突然遲疑了一下,電視裏說堅持活下去,就會有好的事發生,他的未來會不會有奇跡發生?
和風細雨的夜晚,陳十滿心期盼,將自己鎖在房間裏——
“筆仙啊筆仙,請告訴我,未來會不會好起來。”
筆尖不停在‘會’的一欄上狂畫圈。
陳十激地跳起來,一個勁念叨著‘太好了’。
“小兔崽子,再吵就把你扔出去!”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
要是往常,陳十肯定會特別害怕,但現在他開始對以後的日子充滿期待。
這一夜,陳十睡得特別踏實。
夢裏有一個黑長發紅服的俊男子溫地哄著他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會有很多很多人你,孩子,你會擁有世界上最多的。”
迷迷糊糊的陳十喃喃道:“謝謝你,筆仙哥哥。”
他會好好活下去的。
一年又一年,三年只在一瞬間,陳十的日子並沒有好起來,他開始漸漸懂得反抗,如果不讓他去上學就會去居委會告發。
最終他以被打的半死的代價和同齡人一樣能去學校。
學校的老師知道陳十家裏的況,卻是莫能助,家訪和父母講道理完全沒有用,陳十的父親還出言威脅要找人做了。
老師只能在能力範圍給陳十買點好吃的,私下時間輔導他功課。
即便如此,陳十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未來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遙不可及。
他準備在小學畢業這天結束自己的生命,畢業禮這天,老師心地給陳十準備了一份禮,語重心長道:“如果這世上沒有人你,你就去自己。”
自己麼?
陳十彷彿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希。
生日自己慶祝,傷口自己理,自己心疼自己。
漸漸地,陳十會到了一種久違的心安。
十三歲時,他迎來了人生第一次夢,夢的件長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只不過臉上完全沒有陳十的唯唯諾諾,放肆且張揚。
陳十在夢裏發問:“你會我麼?”
“會。”
“多久?”
“直到你死。”
從這天起,陳十偶爾會失去一段記憶,母親對他打罵的次數越來越,父親在罵過一次‘怪’後,便徹底在外醉生夢死,不再歸家。
一封離婚協議書猝不及防地寄來,人看到財產分割提的要求後,徹底瘋了,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朝陳十砸去:“小畜生,都是因為你!”
賣了房子,拿一半的錢,讓住哪里去?
煙灰缸從額角飛過,蹭破皮。
糊住了陳十的眼睛,他的表開始發生變化,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慢慢去臉上的跡,陳十走到人面前,冷冷一笑:“你敢打他?”
又來了。
人驚恐的後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的格會猛地發生變化,甚至會跟還手。
陳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慢慢向走去。
人一路後退,關鍵時刻卻是怎麼也打不開門。刀刃就頂在脆弱的脖頸,害怕地當場哭出來:“別,別殺我。”
“滾,”陳十附在耳邊道:“再出現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你。”
趕走了人,陳十坐在鏡子前面理傷口,用棉簽蘸著在鏡子上面寫下‘我你’的深告白。
做完這一切,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陳十覺得格外疲憊,一扭頭就看見鏡子上目驚心的三個字。
——是他自己的筆跡。
陳十苦笑,其實早就懷疑自己有人格分裂的可能,不過是抱著一僥倖罷了。
“要學會自己。”
老師溫的話語在耳邊繚繞,陳十將自己蜷一團,子在發抖,目卻愈發堅定。
沒有錯,自己也是一種方式。
陳十的母親和父親一樣,再也沒有回來過,他不用再挨打,卻失去了經濟來源。沒有選擇去孤兒院,利用課餘時間在夜市上打工。
能雇傭工的都是些蠻橫的老闆,對外宣稱是自家的小孩,薪酬得可憐。
即便如此,老闆還經常以各種理由苛刻工錢。
陳十覺醒了一個人格,對於人高馬大的老闆仍舊不夠用,又一次被克扣工資後,陳十發現自己似乎能在意識中和另外一個人格通。
“只要繼續分裂出一個,就可以奪回錢。”
陳十:“可是我已經有你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世界上多一個人你。”
於是乎,一覺睡醒,又多出一個人格,一拳砸碎石頭,能腳踩十大壯漢的那種。
靠著新人格,陳十不但拿回了自己的工錢,還了街頭一霸。
荏苒,日月如梭,二十歲的時候,陳十已經蘇醒了七個人格,腎提醒他不能繼續放任下去,否則總有一天會將自己玩死。
費了不功夫,總算換來最近聲名鵲起蘇醫生的診治名額。
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蘇止時的樣子,對方手放在辦公桌上,薄輕啟,以專業人士的口吻說了兩個字。
能治。
那一刻,陳十就差熱淚盈眶。
蘇止:“先說說病。”
陳十:“其他我都能接,就是每天晚上,我的幾個人格會流出來侵犯我的,有時候是小皮鞭,有時候是趣用品。”
蘇止在病歷上偶爾記錄幾個字:“都採取過什麼措施?”
陳十:“經過數年辛苦鑽研,我研究出一種養生茶,服用之後可以讓腎重新迸發出活力。”
“還有呢?”
“生薑洗髮水防髮,養生茶裏配枸杞。”
蘇止冷眼道:“這就是你的自救法門?”
陳十點頭。
蘇止將病歷扔在一邊,“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來進行第一個療程。”
陳十求之不得,晝夜顛倒的生活,時間久了,誰都不了。
“堵不如疏。”蘇止淡然道:“你越竭力去制神上的變化,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
陳十連連頷首,不愧是專家,說出的話水準都不一樣。
蘇止將百葉窗拉下來,按了下桌上的按鈕,整個屋子裏的線都發生變化。
陳十的眼神漸漸迷離,下意識地遵循耳邊那道聲音的指令。
“放鬆神,我會幫你將那個潛伏的人格引導出來。”
為什麼要引導?
陳十的神志清醒一瞬,沒過多久又被話音蠱。
時間不知流逝多久,彷彿做了一個很久的夢,再睜眼時,陳十覺得神清氣爽。
“第一個療程已經結束,現在人格已經雙對,不會太過為難你。”
“……”
時間跳轉幾年後。
眼含熱淚,陳十拿著紙巾泣:“這就是我前二十多年的人生。”
林尋:“你的人生,坎坷的。”
連他都開始同陳十。
陳十幹眼淚:“除了老師,你是第一個送我禮的。”
林尋掃了眼地上的人,莫名心虛,他真的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陳十的故事十分勵志,沙發另一邊,一直沒有發言的林諾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雖然他也沒有父母,但好歹有疼自己的舅舅:“現在想來,筆仙的測算結果真的很準。”
陳十笑容有些僵,不過很快用豔羨的目盯著林諾:“你舅舅對你真的不錯,還有禮。”
林諾像是看到了希:“送你好不好?”
正在低頭看手機的林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諾,可別辜負我的一番心意。”
陳十推辭道:“我有地上這個已經很滿足。”
林諾經過慎重的思考,與其自己一個人拆封時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不如當著眾人的面看看陶罐裏是什麼。
小心翼翼地打開壇蓋,一團黏糊糊的東西從裏面跳出,直接在桌子上。
橡皮泥?
林諾疑地了下,被到的地方鼓起一個小泡,接著,開始出現大大小小幾十個泡。
趕將手指回來:“這是什麼?”
林尋:“島上除了人沒什麼有趣的,勉強用別墅下面的泥給你了一個團子,蘇止說上面凝聚著枉死之人的怨氣,帶在上能延年益壽。”
林諾:“延年,益壽?”
這是嫌他命太長才對。
至於陳十,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看——
好想要,看上去好棒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經完結了,番外你們都想看什麼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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