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毫不拖泥帶水，又一不變地迴圈著。

下一節課鈴響起，盛夜行從廁所完煙回來，拐進教室才發現小自閉不在。

來上語文課的唐寒也注意到他旁邊位置空著，問：“路見星呢？”

“場。”盛夜行收自己的書。

唐寒聽完就往教室外走，簡直氣急敗壞，說：“同學們，這節課先暫時上自習！”

沒一會兒，路見星就一發涼地被唐寒帶回來。

他覺到自己是“突然闖”課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盯著盛夜行旁邊的座位。

盛夜行懶懶抬眼，隨手指了一下空位。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點愧疚……明明是自己忘了小自閉，接異樣眼的卻還是小自閉。

不過，自己也沒有義務要帶著他玩兒。

配對治療都是空話，怎麼可能真正實施下來？

路見星抿，大步走過來坐下了。

坐下之後，他全程不在狀態，只盯著手裏握得發燙的直尺，用略為鋒利的一面在桌上一遍一遍地試圖刻字。

“咯——”

刃面磨過桌面的聲音不大，路見星眉峰擰，一顆汗珠順著下頦兒滴上桌面。

“吱——”

全班同學不由自主朝這邊來。

盛夜行揚起下。

全班同學又轉過去了。

盛夜行繼續低頭玩手機。

他也被吵得煩，但並不想路見星又被“攻擊”，只能手去摁住路見星的手，安地了，說：“聽課。”

路見星咬後槽牙，耳朵似乎了一下，從屜裏出一個本子攤到桌面上，埋頭開始寫字。

盛夜行沒想到他這麼乖。

，昨晚二話不說掄凳子要人腦袋的是他雙胞胎弟弟吧？！

上課沒幾分鐘，坐前座的顧群山扭頭，塞了個小本子給盛夜行：“老大，看看我寫的《二中風雲》。”

盛夜行笑一聲，“造謠我了？”

顧群山說：“什麼造謠！這傳記。”

“寫我翻牆出校把牆上玻璃渣子徒手掰扔了？”

“寫了。”

“寫我騎托在校門口追肇事司機了？”

“……寫了。”

盛夜行覺得沒意思，敲敲桌面，“寫我上課掄凳子把來鬧事兒的家長掄走了？”

“寫了！”顧群山特積極。

盛夜行把本子翻了翻，隨手扔還給他：“要換我來寫，就寫個《二中風雲•二》。”

顧群山疑道：“哎？老大，那一呢。”

“不覺得二聽起來比較牛？”盛夜行說，“一以後再寫。”

顧群山：“排面。”

盛夜行：“謝謝，記得給我銷量。”

兩個人正在低聲音扯犢子，盛夜行夾著煙的一隻手藏在屜，有一下沒一下地磨濾。另一隻手整攥了一把藥，準備下課兌溫水給吃了。

一下課，班級簡直變菜市場似的吵吵鬧鬧，盛夜行嫌煩，推凳子要站起來氣。

沒想到一旁啞火了快一上午的路見星忽然踹了他凳子一腳，小聲道：“同桌。”

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倒不是因為他說話，是因為他踹了盛夜行的凳子。

盛夜行的怒氣值“轟”地一聲躥到頭，又因為正好居高臨下，著魔似的又看見小自閉那暴在空氣中的白後頸。

心莫名其妙地又有點兒，像被什麼水泡過。

盛夜行直接把掌心裏的藥一口吞下去，沒就著水。

咽下後，他才朝路見星開口：“怎麼了？”

路見星悶悶地說：“聽課。”

他眼神著前桌人的後腦勺，手卻翻開了兩份一模一樣的筆記，點一點，又指了指盛夜行。

“你。”

意思是給你一份。

作者有話要說： 盛夜行：第一，我不是拽。（代楚雨蕁的聲音）

路見星：……（我會慢慢開始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