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睡都還沒換就從教師公寓跑來了，外面套了件厚羽絨服，頭髮被風吹得全在臉上。在詢問期間下樓去接了兩杯熱椰給兩個孩子，再找來凳子坐在他們面前，打算好好開導開導。

考慮到病，唐寒握住柳若的手，小聲問：“，你的朋友需要什麼飲料？”

“和我一樣就好。”柳若也悄悄說。

“好。”唐寒笑了笑，又去買了一杯。

路見星再遲鈍，也朦朦朧朧地明白了旁邊這位孩的病癥，心口一時間堵得發脹。

唐寒看著不說話的路見星，拿了溫水蘸棉質紙巾，把他臉上乾涸的一點點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還好現在是冬天，先手打人的那個大叔穿得也厚，要不然路見星那一撮箕下去，傷的就不只是皮了。

臉上的得差不多了，路見星也快把大揪青。

他及其反老師這樣的，也討厭溫水在臉上的覺，討厭棉紙巾的……他難得想大喊大，卻全部忍了。

現在不能發作。

不可以。

唐寒安好兩位學生，認真道：“見星，你是為什麼要手？因為同學被欺負了，對嗎？”

路見星並沒有點頭，只是說：“痛。”

“什麼痛？”

“痛，”路見星花了十秒說出這個答案，又頓了頓，繼續講，“也打到了，我。”

唐寒長歎一口氣，說：“那個男人有神病。”或許不了什麼懲罰。

“我。”

路見星蹦出一個字，說不下去，只得把自己裝在書包裏的手機翻出來。

然後他發了半小時呆，柳若和唐寒聊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也不想聽。

微信消息早就彈在了螢幕上，盛夜行問他，在哪里？

然後是十多個未接電話。

路見星有點委屈。

他點開備忘錄，打一行字用了五分鐘，才慢慢地把手機轉給唐寒看，問多久能夠回寢室去。

“還得有一會兒，”唐寒看看表，“等會兒季川老師送你們回去。”

“快。”路見星說。

唐寒點點頭，想去路見星的臉，又怕驚擾到他，只得說：“老師知道的。”

路見星深呼吸一口氣，把目投降了從始至終一直在發抖的柳若。

他很想告訴，人的大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並沒有什麼特殊。

也正因為我們的不一樣，我們的生活才這麼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