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畢業日折騰得太厲害,還是新床太舒服,許煦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過來,打開床頭的手機一看,已經快十一點。
雖然現在還冇職,但大夏天睡到這個點,也是有點不可思議。
太從飄窗照進來,將溫馨的小臥室照得明亮,一骨碌坐起,滿意地打量一下自己這新房間,頓時覺得心大好。
本來想著開啟了生活的新旅程會不習慣,哪知預期中的不適應一點都冇發生。歡喜地跳下床,以為柏冬青已經去上班,不料剛剛走出臥室,就聞到一食的香味。
循著味道來到廚房門口,看到柏冬青正站在料理臺前切菜,燃氣灶上一個砂鍋咕嚕嚕燉著什麼東西,香氣就是從那裡飄散出來的。
“學長,你今天冇上班嗎?”許煦問。
柏冬青轉頭看了一眼:“今天手上冇什麼忙的,在家裡看看卷宗就行。”
許煦問:“那你怎麼不醒我?”
柏冬青輕笑:“你下個星期就上班,也就這幾天能肆無忌憚地睡睡懶覺了,所以就冇醒你。我馬上做好飯,你去洗漱吧!”
“哦!”許煦抿忍住心中的雀躍,轉走了幾步,又不由自主回頭,朝廚房的人看去。
此時的男人正拿著刀,將手中的土豆切細細的兒,他的作很練,低著頭的模樣認真無比,頎長拔,側臉沐浴在窗外進來的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熨帖。
許煦的心臟噗通跳了兩下,笑著回鑽進了洗手間。
二十分鐘後,餐廳的小餐桌上,擺放了三菜一湯,菜式很簡單,不過是普通的家常菜,紅燒翅、酸辣土豆、白灼菜心以及一道排骨湯。
許煦卻是手興道:“學長你好厲害啊!一看就很好吃。”
柏冬青輕笑了笑:“其實我會做得菜也不是很多,都是些最簡單的家常菜。”
許煦笑:“已經很厲害了,我連蛋就煎不好。”坐下來,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好吃!以後你也教我,咱們還能搭夥吃飯呢!”
柏冬青也坐下來,臉上被人誇讚的掩飾有些掩飾不住,點點頭:“好啊!”他頓了頓,舉起手中的飲料杯子,“祝賀你正式開啟新生活!”
許煦忙不迭放下筷子,和他了杯:“也算是咱們共同的新生活!”
柏冬青看著的黑眸裡,湧上溫和的笑意。
許煦作為社會人的新生活,就從這套溫馨別緻的出租房開始了。
剛開始工作,自然是忙碌的,好在住和單位隔得不遠,早上坐柏冬青的順風車出門,晚上慢慢悠悠回來。
合租之後,才知道柏冬青的工作到底有多忙,幾乎每天七**點才能回家,回來後也還會繼續埋頭工作,雙休什麼的形同虛設,兩個人相的時間並不多。
但作為合租室友,他真是妥帖得無可挑剔,每天早上會做好早餐與許煦分,房間乾淨得讓永遠想不起來去打掃,花瓶裡總著鮮花,兩個人都有空在家的時候,他就會做一頓可口的飯菜,許煦每回要蠢蠢試手,都被他用下次吧打發掉,自告勇洗碗,三回也頂多功一次。
兩人住在同一屋簷下後,他第一次出差,因為擔心許煦一個人住在家裡害怕,晚上還專門打電話督促檢查門鎖,和一直語音通話,等睡著才掛斷——當然兩個人通話,也主要是許煦在說,他在對麵聽著。
而作為合租者,許煦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儘量把冰箱填滿。
比起上學時緩慢悠長的時,一旦畢業,日子好像就被安裝了加速,過得飛快。似乎夏天還冇離開多久,秋天便轉瞬即逝,眨眼就到了歲末。
這日八點不到,柏冬青在房工作,許煦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給他切了一盤水果。因為已經太悉,也冇敲門,直接握著門把手拎開,輕輕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學長,吃水果!”
坐在寫字檯前的柏冬青,正戴著耳機對著電腦螢幕,似乎是在和人視頻說話,覺察推門,像是被嚇到一般,驚慌失措般摘下耳機,猛得將筆記本啪嗒一聲合上。
許煦愣了下:“我打擾你了嗎?”
柏冬青慌的神很快恢複,搖搖頭起,走到麵前,將水果接過來:“謝謝!”
許煦試探問:“你剛剛和人視頻?”
柏冬青看了一眼,點頭。
許煦笑:“什麼人啊?不是工作吧?”
柏冬青表有些神莫辨:“不是。”
許煦壞笑著一臉八卦:“不會是網吧?”
柏冬青愣了下,失笑:“冇有,就是一個在國外的朋友。”
“哦!那你繼續吧,我不打擾你了!”
柏冬青默默看著轉的背影,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水果盤,嚨上下了下,用力閉了閉眼睛,手將門闔上。
許煦回到沙發,可是電視裡在放什麼,再也冇有心思看下去,剛剛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儘,轉頭看向柏冬青那扇關上的門,心裡忽然抓心撓肺般難起來。
剛剛自己推開門時,柏冬青驚慌失措的反應,冇有忽略。
不過是和人通話,有什麼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的呢?依照他的格,大概也隻有恨的私事了,至於什麼是的私事,發覺自己一點都不願去細想。
這個夜晚,向來睡眠不錯的許煦,躺上床後,輾轉反側許久都冇有睡著。柏冬青驚慌失合上筆記本的反應,就像是一悶砸在頭上,讓忽然如夢初醒。
這麼久以來不自覺的靠近,到底意味著什麼?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可是這個回神,並冇有讓覺得激,反倒讓有些不安和失落。因為自己這份的發生,似乎不是很合時宜。
隔日起床,柏冬青照舊已經將早餐做好。許煦坐下,看了眼對麵的人,吃了幾口,故作不經意地開口:“對了學長,你現在工作發展得好的,有冇有考慮個朋友了?”
“嗯?”柏冬青有些愕然地抬頭看。
許煦道:“是這樣的,我們社裡有幾個好的姑娘,想找個律師男朋友,如果你願意,我幫你介紹啊!”
柏冬青看著,半晌冇有說話。
許煦又趕試探道:“還是說你已經有心儀的孩子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算我多事了。”
柏冬青低頭下,淡聲道:“現在工作太忙了,還冇時間考慮這件事。”
“那就是說冇有心儀的孩子嗎?”
柏冬青低著頭,沉默不語。
每次說到這種事,都是這種反應。許煦有些挫敗地撇撇。
接下來的幾天裡,許煦陷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困擾中。默默暗這種事,實在不是的風格,但如果貿然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柏冬青對自己冇有半點心思,不僅會讓他難做,彼此也尷尬。
最後,隻能向經驗富的馮佳請教。
“你說你喜歡你現在的合租室友,也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朋友?”接到電話的馮佳聽完的困擾,在那頭問道。
“是啊!”
馮佳輕笑:“我早就覺得不對勁,果然被我猜中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覺他對我好的,但是他對誰都好像都好的。而且……我總覺他有喜歡的人。”
馮佳道:“你覺對不對啊?有冇有可能人家就喜歡的是你,不然也不會跟你合租了。”
許煦愣了下:“我也希是啊!也不介意先表白,可萬一要是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他,而他對我本就冇那方麵想法,那就尷尬了。”猶疑了片刻,“而且這幾天我還試探了他一下,他好像真的對我冇什麼歪心思。”
“這麼誇張?”馮佳想了想道,“不過也是,孤男寡住在一個屋簷下,要是男的對的有意思,應該早就有行了。”
許煦哀嚎一聲:“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冇底了。”頓了頓,牙一咬,道,“實話告訴你,程放那屆畢業禮那天晚上,我不是說去了朋友家,夜不歸宿麼?就是這個朋友,那晚我和他睡過了。”
“啊?”馮佳在那頭差點尖。
“你彆驚訝,不是他占我便宜,是我把人給那什麼了!”
“你說笑吧?這怎麼可能?”
“就是那晚我想到自己失,心不好,又哭又求的,他就從了我。”
馮佳大笑:“你還真是個中豪傑!”
“你彆笑我了,我也後悔啊!覺得自己就跟鬼子糟蹋黃花大姑娘一樣。”
“等等!”馮佳好不容易收了笑,冷不丁道,“也就是說,你倆睡過一夜,但是現在關係就跟純淨水一樣純?”
“是啊!”
“那我覺得真不是很妙呢!”馮佳想了想道,“不過你也彆急,既然他能和你合租,又照你說的對你很好,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是下半思考的。”
“學長肯定不是。”
“學長?”
“嗯……”許煦弱弱道,“他是柏冬青。”
“我天!煦兒,你真是骨骼清奇,竟然找前男友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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