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景,十七歲,橫煉外功巔峰大圓滿。”
“份:羽化仙宗古月峰外門弟子,建安侯次子。”
“藏份:千幻神君第七百六十三備用。”
“運勢:修行臟腑養氣功(殘缺錯版),未能養出氣,並已傷及臟腑基,於七日後門弟子考覈之中晉升失敗,從而遭千幻神君棄用,煉為丹,死無全!”
靜坐房中的年,睜開眼睛,神複雜。
腦海中這一篇金書頁,隨他穿越過來,至今已有十七年歲月。
在此之前,金書頁一片空白,幾乎不曾顯任何神異之。
但在昨日夜裡,他突破氣境界失敗後,正要準備記錄先前修行失敗經驗的時候,首次浮現出了文字容。
突如其來的資訊量實在太過於驚人,雖已過了一夜,他仍然難以平靜下來。
“我李正景分明是正經仙宗弟子,怎麼他孃的了備用?”
“千幻神君又是何方神聖?”
“第七百六十三備用?”
“七日後遭棄用?煉為丹?死無全?”
李正景了眉宇,腦袋生疼。
他昨夜想過上報宗門!
然而就在唸的那一刻,便見金書頁之上,運勢那一行生出了改變!
運勢:今日正午,因上報千幻神君之事,慘遭羽化仙宗古月峰主滅口,死無全!
“他們是一夥的!”
“日他大爺的古月峰主!去他大孃的千幻神君!”
然後,他也考慮過是否暗中聯絡在京城的老爹建安侯。
結果運勢繼續改變……
試圖泄千幻神君存在,遭其生擒,嚴刑拷打,魂奪魄,死無全,挫骨揚灰!
“怎麼不就他孃的死無全?”
李正景當時就想,或許時刻有人監察著自己的一舉一?
他左右掃了一眼,看見了池子裡的魚,看見了院子邊的狗,甚至看到牆頭上的草……
無論他眼前看到的任何玩意兒,都像是那狗日的千幻神君的眼線!
不能聯絡京城!
不能上報宗門!
如何才能活命?
如何才能自救?
他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心中暗道:“未必就是十死無生的絕境,這金書頁既然已經顯神異,興許就能找到破局的希……”
上輩子在舊書攤買了一本古籍,回家半道途中就遭了雷劈。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個場麵,就是古籍化作灰燼,顯一抹金。
再度醒來,就了繈褓中的嬰兒,這一篇金書頁便深藏於腦海之中。
“穿越十七年,在此之前,唯一讓這金書頁有所的,隻有蠱毒!”
“半年前在京城之中,我中蠱毒,命在旦夕,當夜這金書頁汲取了蠱毒,解了命之危,此後又再無異狀。”
“時值京城暗流洶湧,父親便以昔年珍藏的羽化仙宗信,將我送來羽化仙宗。”
“半年以來,在仙宗之,我也曾尋找蠱毒,試圖刺激這金書頁,卻遍尋不著。”
“但在昨夜,金書頁再一次有了靜!”
李正景取過了桌上的筆,低聲道:“原因就在這裡嗎?”
這一支靈筆乃是羽化仙宗賜予門弟子之,做工湛,材料非凡,尤其是筆桿末端,原本鑲嵌著一枚玉石狀的晶,喚作靈石!
而在此刻,筆桿末端的“玉石”已經消失不見!
“昨夜我記錄修行心得,是叼著這靈筆的。”
“如此說來,雜品靈石是被我含在口中,那麼……金書頁的變化,是源自於雜品靈石?”
靈石之,乃是天地靈氣彙聚而,而真正品的靈石,就算是對超凡俗的得道人仙而言,都是珍貴之,有助修行進益,利於道行增長。
這一支靈筆之上的靈石,雖是不流的雜品,卻也不是凡間俗,但現在……靈石已是不知所蹤!
“是了,雜品靈石有靈氣,而蠱蟲之,嚴格來算,也已超出尋常毒範疇,蠱毒之不免蘊藏靈氣。”
“所以半年前的蠱毒,能讓這金書頁出現神異,而前些時日將我毒翻的蜘蛛劇毒卻並不奏效!”
十七年來都不知如何催金書頁,思索一夜仍無頭緒的李正景,心中已有方向。
“能夠讓這金書頁顯神異的本原因,是有靈氣催?”
他想到這裡,放下筆,取過了剛纔翻出來的藥鼎。
在門之初,為了嘗試激發金書頁,他從某個外門弟子手中,買了一隻“蠱蟲”。
對方將那“蠱蟲”吹得天花墜,乃是南蠻蠱王之裔,脈純,非同尋常,所以要用鑲嵌了雜品靈石的“靈鼎”才能將之徹底鎮!
但在把自己毒翻了之後,才發現那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劇毒蜘蛛!
要不是離家之前兄長給的解毒藥散,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看來,花了那麼一大筆銀兩,最值錢的就是這“靈鼎”之上的雜品靈石。
“生死在七日之間,涉及‘得道人仙’。”
李正景取下藥鼎上的雜品靈石,放口中,低語道:“這大約是唯一的希了。”
他昨夜叼著筆,雜品靈石被他含在口中,便讓金書頁有了反應。
倘如猜測不錯,此刻他口中含住靈石,金書頁自然而然會汲取其中靈氣,顯化神異!
果不其然,未過三息,腦海之中的金書頁,便有芒閃爍開來!
隻見先前運勢那一行文字之下,再度有文字生!
“了!”
他製心中激,連忙凝目看去!
李正景,十七歲,橫煉外功巔峰大圓滿。
明麵份:羽化仙宗古月峰外門弟子。
實際份:建安侯次子。
藏份:千幻神君第七百六十三備用。
運勢:修行臟腑養氣功(殘缺錯版),未能養出氣,並已傷及臟腑基,於七日後門弟子考覈之中晉升失敗,從而遭千幻神君棄用,煉為丹,死無全!
改命之法如下:……
“……”
“下麵呢?”
李正景等了半晌,激的緒逐漸變得沉寂,終於意識到了一點:“下麵冇了?”
他立時便明白了,這一枚雜品靈石當中蘊藏的靈氣,不足以讓金書頁顯現出完整的改命之法!
想要看到下麵的改命之法,他還得再尋靈石?
想通了這一切的李正景忍不住憤憤罵道:“斷章狗!”
他這樣想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心神落在了運勢那一欄,低語道:“不對啊……羽化仙宗乃是世間三大仙宗聖地之一,有完整道統傳承,我所修行的這臟腑養氣功怎麼會是殘缺錯版?”
他臉變幻不定,然而就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道聲音,冰冷漠然。
“外門弟子李正景,今日早課缺席,藐視仙宗規矩,扣除本月藥浴材料!”
李正景怔了一下,才發現時至正午,竟耽誤了早課。
嘭地一聲!
還不等他有所作,院門便被人蠻橫踹開!
來者是一個花甲老者,相貌清瘦,臉白中泛青,滿是冷氣息。
“陳友語這老鬼又來找麻煩了。”
李正景見狀,歎了口氣,取過桌上的臟腑養氣功,起上前,朝院中走去。
“陳執事,弟子記得,外門規矩第六條,凡缺席一日課程,扣除三日藥浴材料,怎麼弟子才缺席半日,就要扣除當月剩餘十七天的份額?”
“原本是三日的。”
隻見那老者麵無表地說道:“可是你閉門不見,此刻見了老夫也不行禮,態度不善,衝撞執事,目無尊長,此罪二,加罰!你認否?”
“丟雷樓某個撲街!”李正景淡淡開口,說道:“剛纔不認,現在可以認了。”
陳友語聽不懂前麵那句,但不妨礙他辨彆“臟話”,但他依然神如常,隻是手一揮,手中一條長鞭打出,捲起李正景手中的臟腑養氣功。
他收回長鞭,拿住冊子,淡淡道:“領取臟腑養氣功已達半月,今日理當還藏書庫,你逾期了,此罪三,再加罰!”
李正景抬頭天,烈日當空,不由歎道:“陳執事,您老人家瞎了嗎?日正當空,今日未過,何來逾期?”
陳友語將這本冊子收懷中,才平靜道:“不服?”
李正景微微搖頭,恭敬說道:“門半年,在您老的關照之下,前後罰十二次,弟子每次都服氣得想給您老人家上墳!”
“不服可以,但要認罰!”
陳友語往前半步,語氣森寒:“你隻是區區外門弟子,老夫作為外門執事,想要罰你,那你就得認罰!”
“要怪就怪你是拿著袁正風的舉薦信來拜仙宗!”
“你要記住,隻要老夫在這外門當一天的執事,你就永遠不能翻!”
說完之後,他緩緩捲起長鞭,扔下一枚空白的銀令牌,轉離去,留下話來:“等你了門,纔有資格與老夫爭論!”
李正景拾起了這一枚門考覈的憑證令牌,眉宇微皺,低語道:“我已經是橫煉外功巔峰大圓滿,隻要孕生一縷臟腑氣,就能從外門之中穎而出,為門弟子,份地位不弱於他!可為何陳友語這老鬼,對我毫無忌憚,彷彿吃定我了?”
隻要這老鬼在外門一日,自己就永遠不能翻?
他彷彿篤定了自己這一輩子,都冇有辦法晉升門?
也就是說,他認為自己終此一生,都不可能為孕生臟腑氣?
他憑什麼這樣斷定自己前途已斷?
李正景低頭看向地上被撞斷的兩截門栓,抬起手來,而手心仍有墨跡殘留,低語道:“他冇等到我主往藏書庫還臟腑養氣功,而是主來收走了?”
在這一刻,李正景心中微沉,升起了一個猜測:“以我骨底蘊,按道理說,早兩日就應該孕生臟腑氣,但修行至今,未能功,反倒傷及臟腑。”
“從這金書頁之上顯示,這一切緣由,便是因為我所修煉的臟腑功,是殘缺錯版!”
“莫非這臟腑修行功的貓膩,是被他陳友語了手腳?”
李正景眉頭皺,心中暗道:“可他就算是外門執事,也不可能在外門一手遮天!”
從藏書庫領取的臟腑修行功,是由門弟子或者外門執事抄錄,並且要經過三位執事共同勘驗,確認無誤之後,纔會列於藏書庫當中。
而領取臟腑養氣功之時,最後還要經過另外一位外門執事的覈對,才得以賜下!
半月之後,還臟腑養氣功至藏書庫,仍要經過一名執事的覈驗。
這其中流程複雜,一共要經過六名執事的手,但凡其中有任何一項出了錯,都要上報門,加以覈查!
“難道陳老鬼是害怕臟腑養氣功到藏書庫,被驗收功法的另一名外門執事察覺端倪,暴此事,纔來主尋釁,收走這一本功法?”
“但即便如此,要將殘缺的臟腑養氣功順利放到我手中,此前也要經過五位執事級人的手!”
“總不至於那抄錄功法的人,以及勘驗功法的三名執事,加上最後賜下功法的那位執事,全部都有問題罷?”
李正景微微閉目,看著金書頁之上顯示出來的運勢,心中念頭轉。
“召齊五名執事來篡改功法,陳友語必然是冇有這個本事的,除非有仙宗高層授意!”
“可是,若真有仙宗高層,對我心生惡意,那麼這半年來想要埋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弟子,必然也是舉手之勞!”
“此等人,又何必冒著搖仙宗基的滔天罪名,來篡改功法,隻為斷我前程?”
“此事與千幻神君是否有著關聯?”
“畢竟,我修行出錯,傷及臟腑,那麼千幻神君便會失去一備用?”
李正景這般念著,眼神愈發凝重,心中思慮萬千,但最終歎了口氣,心道:“此事今後再查,眼下真正的劫數,還在七日後的門考覈!”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莫名其妙為了對方的備用,但他知曉,七日後若是不能晉升門弟子,便死無全!
目前對於千幻神君,他唯一知道的便是,羽化仙宗七脈之一的古月峰首座,超凡俗的人仙級存在,也是一丘之貉!
除此之外,他對千幻神君這窮兇極惡的狗東西,完全一無所知!
未知與神,就是最大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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