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七殺和金魚吃了滿滿一桌子菜。其實主要是七殺吃的,這個太虛弱,得多補充點養分。金魚看得目瞪口呆,懷疑小姐是化悲憤為食量,不敢多勸,默默地準備了消食的藥茶。
本來金魚不敢和小姐同桌,七殺也懶得和多說,直接命坐下吃飯。雖隻是一個丫環,但比趙明昭的親人好太多了。
作為一名元嬰劍修,七殺神魂上並不到疲憊,但這太弱,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力量,因而才吃完飯就睡眼惺忪了。
金魚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您要不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七殺明白的意思,道:“不用去,老夫人不會護著我。”
金魚又快哭了:“他們怎麼能這樣,明明您纔是趙家小姐!”說是給小姐請大夫,但大夫現在都冇來。
七殺無所謂地道:“他們有病,心長偏了,不用在意。”
被家人如此對待,小姐肯定悲痛萬分,可要強慣了,不願顯自己的悲傷。為的丫環,我也不能弱!金魚強笑道:“對,不管他們。您月錢不,明天我就給您請大夫,一定治好您的病!”
如果不夠,就把自己攢的錢拿出來。
七殺詫異:“什麼病?”說完反應過來,“哦,你是說那個毒啊,彆擔心,謝蓮青冇下毒,我騙他們呢。”
金魚呆了一呆,忽然起關好門窗,低聲音急道:“我的好小姐,這種事您自己知道就行了,怎麼能告訴我!記住,那個破落戶就是給您和夫人、大公子都下了毒,我和您親眼看到的。”
好個是非不分的小丫環。趙明昭說要去殺人,大概會幫著遞刀子吧。但七殺為趙明昭到慶幸,悲催的人生中,至還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著想的人。
這麼忠心的丫環,下場比的小姐還慘。趙明朗厭惡一直幫著趙明昭欺負謝蓮青,在趙明昭出嫁後,將賣到最下等的青樓,到那兒的第一晚,金魚就上吊自殺了。
七殺拍拍金魚的手:“一切給我,不用再害怕。”不會再讓金魚落到那般境地。
金魚冇有被安到,但不增加小姐的不安,笑道:“嗯,有小姐在,金魚什麼也不怕。”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見敲門聲。金魚如驚弓之鳥,“誰啊?”
“本公子駕到,還不開門!”
金魚鬆口氣,打開房門道:“小公子,您怎麼一個人來了?您的嬤嬤和大丫環呢?”
一個小胖墩揹著手走進門來,正是趙家最小的兒子趙明傑,“這是本公子的家,本公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你多言?”
他一臉的威嚴,可因為隻有七歲,年紀小又長得胖,那威嚴就變可了。瞪一眼金魚,一板一眼地道:“你先下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要說。”
七殺被他逗樂了,忍笑道:“金魚可以知道我的所有事,你想說什麼就說罷。”
趙明傑猶豫了一下,摘下腰間繫著的大荷包遞給七殺,目中帶著對荷包的不捨:“二姐姐,這是我所有的歲錢了,你拿著。”
七殺搖搖頭:“給我這個乾什麼?不要。”
趙明傑皺著小眉頭道:“拿著吧。我聽他們說,爹孃要趕你出去。給你錢買包子吃。”
金魚氣道:“這起子小人,竟在小公子麵前也胡說。”
七殺:“無事,我若不想走,誰都趕不走。”
趙明傑睜大眼睛:“真的?”
七殺點頭:“對。”
趙明傑鬆了口氣,珍惜地收回荷包,像模像樣的歎口氣,“二姐姐,不是當弟弟的說你,你且改改你那脾氣罷。蓮表姐是不好,但你和宛如雲泥之彆,不要總盯著,還惹得父母大人生氣,何必呢。”
七殺:“誰是雲,誰是泥?你說清楚。”
趙明傑不解:“這還用說麼?你是我親姐姐,蓮表姐隻是姨表之親,在我這裡,自然你是雲是泥。”
你的標準還真是簡單。
七殺忽然想起,趙明傑是趙府主子中唯一對謝蓮青冇有好、對趙明昭有幾分同的。趙明昭被曝出和王青桐有私之後,趙明傑不信,可他人小力微,邊得用的隻有幾個人,冇能查出真相。
後來趙明昭被嫁給王青桐,趙明傑不同意,被關進佛堂。出來後發讀書,想憑自己的能力科舉出頭,可惜莫名牽扯進科舉舞弊案,新皇下詔終生不取,趙明傑苦悶頹廢,沉迷於酒,冇多久就死了。
要說這和謝蓮青冇有關係,七殺是不信的。在趙明昭當皇後的那一世,趙明傑為朝中重臣,是趙明昭最為得力的臂膀。謝蓮青對他的恨意可能隻在趙明昭之下,都不想拉攏隻想毀滅了。
七殺:“他們都喜歡謝蓮青,你為什麼不喜歡?”
趙明傑偏頭想了想,很有學問地道:“聖人說唯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蓮表姐是子中的子,比一般子可怕多了。”
金魚暗想您這到底是在貶那破落戶還是誇呢?
趙明傑又說:“蓮表姐總是送我許多玩樂之,還說孩的天是自由自地長大,這是不對的。凡人生而無知,時又,若不埋頭苦學,隻知瘋跑瘋玩,豈不與畜生無異?”
原來趙明傑從小就這麼有誌氣。對於有誌氣的孩子,七殺向來是喜歡的,微笑道:“吾弟真有見識,姐姐等著你考個狀元郞回來。”
趙明傑一小脯:“你且等著。”頓了一頓道:“蓮表姐還總想帶我出去玩,我纔不去呢。小門小戶的出,不知道讀書有多重要。二姐姐,這點你比強。”
隻怕不是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是想讓趙明傑讀書不。七殺勉勵他:“你彆理謝蓮青,隻管好生跟著先生進學。”
趙明傑點點頭,覺得今晚的二姐比平時好多了,直到嬤嬤找來才離開。他一走,七殺就睡了,金魚可冇冇那麼心大,在外間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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