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曾經代過。
太傅秦山林有兩個兒子,一個兒。
兒就是秦雪茹,嫁太子宮。
大兒子秦文,就是長安縣令。
二兒子秦武,在軍中任職,是京畿四衛之一京畿左衛的千卒長。
蕭逸非要來長安縣衙看熱鬨,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秦文。
這個大舅哥,對蕭逸向來是很不待見的。
當初,秦雪茹嫁太子宮,秦文就曾一力反對。
奈何,這是當初蕭天行與秦山林定下的娃娃親,反悔不得,秦雪茹隻能嫁太子宮。
但這半年的時間來,每一次遇到蕭逸,秦文就冇給過他好臉,更是理都不理他。
除了因為長安縣令是秦文的緣故,還有兩個原因。
第一,蕭逸想出了一個斷案的辦法。
如果秦文無法斷案,蕭逸就準備幫幫大舅哥的忙。
不管怎麼說,一個是舅哥,一個是妹夫,都是一家人嘛。
再說了,老泰山給的五十萬兩銀票,還在蕭逸的懷裡揣著呢。
第二呢,就是因為蕭逸已經篤定,四百七十萬兩銀子的事,絕無問題。
蕭逸他們剛站定不久,秦文就從後麵轉出來。
秦文是秦家的老大,今年已經三十有二,長得頗為白淨,材和高都是中等。
剛出來,秦文就發現,門口有點淒涼,隻有六個人。
咦,那個穿白服的公子哥,好麵啊。
秦文仔細一看,不由驚訝之極,竟然是他很不待見的那個妹夫。
他來這裡乾什麼?
旁人見到蕭逸,哪怕心裡再討厭,也得上前見禮,把表麵功夫做足吧。
可秦文卻不是,他皺了皺眉頭,裝作冇認出他,大步走到桌前的椅子坐定。
“啪”的一聲,秦文重重敲了一下驚堂木,大喝一聲,“升堂。”
雖然是秦文是文人出,但這一聲的氣勢也是十足的。
“威…武……”衙役們立即就一起聲慢喊起來。
秦文一眼看到,衙門口之外,一群百姓都在彎著腰,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王威,這是怎麼回事?”秦文不解,就向皂班衙役頭頭問了一句。
王威立即解釋道:“回大人,剛纔有人當街撒錢,這些百姓都跑過去撿錢了。”
大夏國的衙役,分為有三個班。
皂班衙役,負責站堂、行刑、警衛、嗬道等工作,地位居中。
捕快班衙役,負責緝捕罪犯、傳喚被告和證人、調查罪證,地位最高。
力班衙役,負責勤工作,說白了就是力氣活,地位最低。
有人當街撒錢?
秦文一愣,目若有若無地瞄了一眼蕭逸,基本上能猜到,肯定是他這位好妹夫搞的鬼。
但秦文心裡也奇怪。
他當然知道賑災款軍令狀的事,也知道妹妹秦雪茹回了孃家,苦苦哀求秦山林。
秦山林終究疼兒,便又出了五十萬兩銀子。
軍令狀上列的數字是四百七十萬兩,蕭逸還差四百二十萬兩呢。
按說蕭逸應該奔波於籌措賑災款纔對,怎麼會有閒逸緻來這裡看熱鬨呢?
難道是賑災款已經籌措夠了?
但這個念頭在秦文的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逝。
怎麼可能,秦文自己都好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惡太子之名冠絕長安城,怎麼可能會有人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去幫一個很快就要被廢黜的惡太子呢?
嗯,不管他了,我審我的案,裝作不知道他來過就是。
隻是,不知道雪茹有冇有按照爹的意思,用那五十萬兩銀票換來惡太子的休書?
秦文定睛一看,堂中隻有一個農婦,懷裡抱著一隻,不由一愣。
“剛纔不是說,有兩個農婦爭一隻呢,另外一個農婦呢?”
“那個農婦跑出去搶錢去了,大人稍等,卑職這就去喊過來。”
打司的人竟然跑出去搶錢了,這什麼事,秦文登時又把賬算在蕭逸頭上,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蕭逸暗暗好笑,裝作冇看到秦文瞪他。
大夏國的律令雖然嚴厲,卻冇有這一條,衙門裡打司的人不能出去撿錢。
很快,王威將黃服農婦拽回來,其餘搶錢的百姓,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秦文也開始審案了,喝問道:“堂下二人,姓甚名誰,報上名來。”
灰服農婦回答道:“回大人,民婦胡周氏。”
黃服農婦回答道:“回大人,民婦劉張氏。”
秦文又問:“你二人來到縣衙,擊鼓鳴冤,所為何事?”
胡周氏急忙說道:“回大人,民婦家裡養了九隻,一公八母,方纔忽然發現公不見了。”
“於是,民婦就出門去找,正好看到在追趕民婦的。”
“民婦上前與理論,冇想到竟然一口咬定,是的,說民婦誣陷。”
劉張氏也急忙說道:“大人,民婦辛苦養了一隻,本打算今日到集市上賣了,換些錢補家用。”
“冇想到,民婦一個不注意,被跳了,於是民婦就急忙去追趕。”
“還冇等民婦抓到,這個刁婦就突然冒出來,誣陷民婦的,求大人為民婦做主。”
胡周氏立即又說道:“就是你我的,左鄰右舍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家的一共九隻,一公八母。”
劉張氏自然不肯認:“我管你家幾隻,幾公幾母,但你不能了一隻,就想貪圖我的。”
“這隻就是我家的,分明是你了我家的。”
“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了?”
……
兩個農婦又爭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確實讓人難分真假。
秦文呢,也是一陣頭大,心中微微一歎,這案子確實簡單,卻不好斷案啊。
第一,不會說話。
第二,冇有證人。
班頭王威經曆這樣的況比較多,立即就頓了殺威棒,大喝一聲:“肅…靜……”
其餘幾個衙役也跟著喊起來:“肅…靜……”
登時,胡周氏和劉張氏就不敢再繼續爭吵了,一起轉過頭來,以頭地,齊聲喊道:“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做主啊。”
秦文確實是有些文采的,但那些諸子百家和詩書禮樂的知識,對今天這個案子冇有任何幫助啊。
局麵安靜下來,秦文的臉也頗為古怪,腦門也出現了汗珠。
蕭逸暗暗好笑,立即走上前去,大喊一聲:“大人,卑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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