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張速寫

這是小孩子圖畫本中的一頁， 邊沿用蠟筆塗滿了橙紅，大概是想表達被紅楓黃櫨籠罩的景，中間是簡筆線條的大房子， 似乎能穿牆看到裡面休憩的人們， 其中有兩人在房一角下棋， 有兩人在另一角看書， 有三人圍著一臺電腦不知在看什麼， 另有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喝聊天， 屋子外面有三人在外面用小爐子煮東西。

房子是古代瓦頂，那上面用黑蠟筆畫了一塊匾，寫了兩個稚的字：楓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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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懌然下圍棋遇到了對手， 幾乎每走一步都要考慮一番。

嶽岑倒是下得比較從容， 偶爾還會和對方聊兩句：“楓廬是第一次會客吧。”

“嗯？”牧懌然手指夾著黑子， 抬頭看看嶽岑，“嗯。”

“我看這是老建築了，但從室裝潢、杯盤皿以及書籍的新舊程度來看， 似乎像是極待客的樣子；這裡的工作人員雖說訓練有素，但對客人的態度總有一些用力過多的禮貌，缺乏了一種習慣的從容。”嶽岑說完，看了看棋盤， 把自己的白子放在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牧懌然托腮默然了一會兒，說道：“你如果早點畫， 大家或許能減一些犧牲。”

嶽岑略沉默了一下，很快輕聲一笑：“難得能聽到牧先生如此褒揚。”

此刻羅勏他們那邊的吵鬧聲格外大：“你這也太——遜了！這恐怖片兒？這還不如大耳朵圖圖呢！看來畫真是鍛煉了我的膽量啊。”

李小春坐在正中間：“我反正一直就對恐怖片無，因為知道是假的， 是道。”

衛東看了看羅勏：“你這開口閉口就畫的，你怎麼跟你朋友解釋的？”

就在不遠的茶桌旁， 羅勏的朋友正與同伴們一起吃茶談天，完全沒有不合群的樣子，似乎還和顧青青約定了周末一起去湖邊觀察白鷺。

“我還沒見過真正的野生白鷺呢，”羅勏的朋友笑起來很甜，“我中學的時候特別喜歡讀簡媜的散文，我記得寫過：當我無法安你，或你不再關懷我，請千萬記住，在我們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隻白鷺鷥飛過秋天的湖泊。”

“真，”顧青青頻頻點頭，“我記得小時候摘抄杜牧的詩，其中就有一首寫白鷺的：驚飛遠映碧山去，一樹梨花落晚風。——如果是喻梨花的景，已經極，但這梨花卻是用來比喻一大群飛舞的白鷺，實在是到不可方。”

這兩個孩子簡直相見恨晚。

在旁邊吃糖炒栗子的吳悠頓了頓，小聲問一邊的方菲：“讓你現在立刻想出一個描寫白鷺的詩，你行嗎？”

“行啊，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方菲對答如流。

“真有你的，要是在畫裡給我出這道題，我保準懵。”

方菲打算把這首詩念完：“孤帆遠影碧空盡，輕舟已過萬重山。”

“真有你的！”吳悠比了個大拇指，又看了看一臉匪夷所思的邵陵，“邵總，你怎麼連糖炒栗子都不會吃啊，那是殼兒！”

——衛東：“……不是，蘿卜，你到底怎麼跟你朋友解釋畫的。”

羅勏表平恬地著屏幕上的母僵嚎啕著分娩出數以萬計的小僵，咬了一口甜膩膩的柿餅：“咱們是個團隊，在玩一個《畫怖》的大型畫闖關遊戲。”

衛東：“……”

李小春低聲說：“就算你朋友對遊戲不興趣，但萬一哪天突然就想搜一下呢，或者是跟朋友聊起來發現沒有這款遊戲怎麼辦？”

羅勏輕松一笑：“所以，我跟我一開遊戲公司的哥們兒合夥弄了一個。”

衛東很吃驚：“我靠，我必須不能玩不能搜這款遊戲。”

李小春：“羅勏，你對你朋友絕壁是真。”

“那必須的，”羅勏則了個懶腰，“我朋友是上這兒了，打算每年秋天都來玩兒呢。”

“大佬說了，楓廬隨時歡迎咱們。”李小春甚至產生了直接在楓廬謀個廚師職位的念頭，那樣就能天天住這兒了。

楓廬是一座建在山間的別墅，別墅旁邊還依山建了一座玻璃敞軒。

大家此刻就在這座敞軒之中，過四壁明的玻璃牆，可以看到麗的秋日景。

而外面，正是明亮又搖曳的十月秋。

柯尋、秦賜和華館長九歲的兒子，此刻就在楓廬的外面用古老的方式煮茶。

華館長過玻璃牆，著玩得樂此不疲的兒子，以及坐在一棵大楓樹下面認真作畫的七歲兒，突然會到了歲月靜好的幸福。

旁的朱浩文正在埋頭看書，自從自己給他講了一些年俗冷知識，並從書架上找出一本相關的書籍，他就神地看起來了。

那邊的羅勏衛東他們最為熱鬧，華館長不覺笑道：“想想剛才在玻璃棧道上，蘿卜還嚇得僵呢，跟這會兒簡直判若兩人。他當時那個樣子，讓我想起我第一次開車時的景。”

朱浩文：“……”

華館長笑著道：“我第一次開車，就上了高速，真的是，全程連眼睛都不敢眨，渾都在冒汗，也不知怎麼開完的那三個小時。”

朱浩文：“……”

李小春已經言道：“華館長，您不知道開車還有別的意思吧？”

華館長：“哦？簡簡單單開個車，難道還能有其他含義？”說著便問邊的朱浩文，“浩文，這你得好好給我講講，我得多學習學習你們年輕人的話了。”

朱浩文：“……要不咱還接著說年俗吧。”

#第五張速寫

一張橢圓形的紙片上，如果不翻過來，很難發現這其實是一張設計獨特的結婚請柬。

效果如同小楷筆般的秀麗筆，在請柬背面草草勾勒出了一幕熱鬧的婚禮場景，所有的人都著盛裝，尤其是站在中間的兩位西服革履的男子，在畫面上尤為突出，其中一個個子尤其高的男子，滿眼都在微笑，與其高冷的氣質形鮮明對比；高冷男子邊的男子，則綻放出大大的燦爛笑容，這笑容染了畫面上的每一個人。

畫面上的每一個人都在笑著，有的似乎在舉杯說著祝福的話，有的似乎在聊著什麼有趣的話題，其中有兩個穿晚禮服的士格外醒目，們圍著一個手持鮮花的男子，似乎是在抱怨，為什麼是他接到了捧花。而那男子，盯著手裡的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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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全文完，謝謝觀賞）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徹底完結，新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