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今非昔比啊!
當年郭淡隻要來到衛輝府,他一般都是跟衛輝府的商人洽談怎麼去調整,怎麼去發展,但是這一回郭淡並未與商人們過多的流,他隻是召開了一次有關於產業結構調整的會議。
僅此而已。
其實是有得談,如果萬曆不來的話,郭淡多多會跟他們談談。
畢竟他許久沒有來這裡。
恰好萬曆他們來了,郭淡也就沒有多時間、力花在他們上。
倒也不是說郭淡無,隻不過這人總歸是要長大得,不能老是讓保姆帶著,郭淡這保姆當著也真是心累,以前衛輝府的商人都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外麵的大風大浪都是他在扛著,而如今大環境在向商人有利的方向發展,也是該讓商人們自己去闖一闖。
況且衛輝府的商人在麵對其它地區的商人其實是有著很大得優勢。
當然,關鍵還是郭淡現在已經不需要用炮去組織,去導,因為他已經控製著貨幣,他可以利用通貨膨脹去刺激經濟,去宏觀調控。
郭淡來衛輝府的兩大目的,其一,產業結構調整;其二,就是確定貨幣政策。
由此可見,名義上是朝廷在主導改革,實際上還是郭淡在主導,沒有貨幣得支援,經濟發展不起來,而貨幣的流向,可以令朝廷的政策變一張廢紙。
郭淡的策略,就是用貨幣這種最為簡單、有效的方式,來控製國經濟,防止朝廷在背後捅刀,然後將重心轉移到海外去。
海外與國不同,海外是一個更為複雜的世界,充斥著武力、文化、貨幣、種族、地緣政治等各種因素。
而這個重任將會落到朱翊鏐肩上。
因為郭淡不可能常駐海外,他隻是將目放在海外,沒有大明的市場和生產力,那海外將變得毫無意義。
去洲的稱王稱霸?
嗬嗬!
說著是容易,但事實就是他將自己的一生都投進去,可能也就是一個部落酋長,羅馬可不是一日建的,利堅也是幾百年才建起來的。
而大明的國力其實就是一條捷徑。
對於萬曆而言,海外重要的領土,必須要姓朱,他也不傻,如今對於是否能夠控製海外領土,還是一個未知數,畢竟之前沒有人玩過,那他自然相信自己的親兄弟,不管以後怎麼樣,也是他老朱家的。
朱翊鏐自小就接過良好的教育,甚至還在萬曆視察皇陵時,還幫著理過朝政,之後又在天津衛得到很好的歷練,他是能夠獨當一麵的,他自然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
而當郭淡在一諾錢莊製定貨幣政策的同時,大臣們已經進休假狀態,結伴四遊逛,如今衛輝府已經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在這裡麵有著太多稀奇的地方。
申時行、王錫爵、許國休息兩日之後,也出得門來。
「奇怪,這街上怎麼沒有什麼人啊!」許國左右張道。
王錫爵道:「興許都在做事吧。」
「五條槍四寶店。」
申時行抬頭瞧了眼街邊一家店門上的招牌,又向王錫爵、許國道:「進去看看?」
文人可就好這一口。
許國道:「這店京城也有,沒啥可看的,不如我們去前麵的書店看看,我聽說許多人買了不書。」
說話時,店走出二人來,正是李三才、張鶴鳴二人。
二人見到申時行他們,當即拱手行得一禮,「申首輔,王大人,許大人。」
許國見他們二人旁的僕人提著不商品,不納悶道:「你們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馬上又要去開封府,你這拿著多不方便啊!」
「因為這裡的文房四寶都比較便宜。」
張鶴鳴是一個比較耿直的人,如實說道。
許國道:「這能便宜多?」
張鶴鳴道:「至都便宜三。」
「這麼多?」許國雙目一睜。
「不但便宜,而且還種類繁多,許多許多商品都是京城沒有的。」
「這不可能吧。」
許國道:「都是五條槍四寶店,為何這裡有,京城沒有?」
「大人若是不信,進去看看便知,其實我們還不算賣得多的,我聽說那劉卿都已經買了三大車了。」李三才苦笑道。
「......!」
申時行他們麵麵相覷。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臣們竟然如皇貴妃一樣,天天就是買買買。
其實原因很簡單,以前他們不需要買,最好的自然會送到他們手裡,但如今可不同,商品經濟發達,導致創新得到很大的進步,各式各類的商品是層出不窮啊!
再加上新政也取消不貢品,都折俸祿發給他們。
張鶴鳴嘆道:「也難怪郭淡天天諷刺我們,唉...在衛輝府逛了一圈才知道,這裡的百姓不但比京城的百姓都要富有,同時這裡的價又是全國最低的,這真是令人看不明白啊!」
他們之前去作坊巡視,看到的隻是忙碌的工人,還無法覺到什麼,當他們開始逛街的時候,才發現衛輝府比自古以來任何一個盛世,都要繁榮得多。
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申時行他們便得這店,剛剛門,立刻顛覆他們對文房四寶的概念。
何止四寶。
四十寶都有啊!
這店可比酒樓還要寬敞,牆上掛著的筆,就有十多種,筆盒也多達**種,紙張就更加不用說,應用各種場合,從貴的到便宜的,真是令人眼花繚,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尺,包括圓規。
「掌櫃的,這是什麼筆?」
王錫爵拿著一木頭向櫃檯裡麵的掌櫃問道。
掌櫃的忙回答道:「這是無知筆。」
「無知筆?」
王錫爵聽到這名字,就是一臉錯愕,就你這名字,誰還敢買啊!
許國道:「又是那無知道長發明的?」
「是的,是的。」掌櫃的連連點頭,道:「這筆芯可是無知道長發明的一種墨做的,他將這墨賣給了五條槍,之後五條槍的一名造紙匠又用一種紙漿將這墨包在裡麵,就了現在的筆,如今這筆在開封府可是賣得非常好,又喚作算筆。」
申時行好奇道:「算筆?」
掌櫃的言道:「對啊!因為用筆算不太方麵,用這筆可是方便多了。」
說著,他從屜裡麵拿出一支無知筆來,在紙上隨便寫了一串數字公式,如今郭淡的一些算技已經普及開來,其中也包括阿拉伯數字。
筆寫數學公式真的不太方便。
許國點點頭,道:「確實方便的。」
王錫爵問道:「為何京城的五條槍四寶店沒有這筆賣?」
掌櫃的嗬嗬笑得兩聲。
王錫爵疑道:「你笑甚麼?」
掌櫃的道:「各位都是京城來的吧?」
王錫爵點點頭。
掌櫃的道:「我若說了,各位可別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
「原因很簡單,京城賣不了多,運送過去可不劃算。」
「你的商品若好,又怎會賣不出去。」
「我的商品當然好,隻不過京城百姓都沒啥錢,最多也就是賣給那些老爺們,那又能賣多。」說到這裡,掌櫃的是一臉自豪道:「不像咱衛輝府,人人都買。」
許國問道:「人人都買?如此說來,這衛輝府家家戶戶都讀書?」
「就算父母不識字,小孩子可都要讀書啊!」掌櫃的似乎這話有些不妥,又道:「這主要也是因為這無知筆剛出來不久,那邊開封府還供不應求,暫時就沒賣去京城,今後肯定會賣去京城的。」
申時行他們麵麵相覷。
原來我們纔是那個窮人啊!
真是傷自尊啊!
衛輝府一個看店的掌櫃,竟然都瞧不起京城。
但這就是現實。
京城富人是多,人口也多,但是消費群跟衛輝府就沒法比,奢侈品都賣去京城,但是普通用品,大家還是以整個河南地區為先,先滿足這裡,剩餘得才賣去京城,也有可能先賣去南京。
說來也可笑,京城至今還未商品化,新政也是最後纔在京城實行,且還是閹割版,畢竟那裡政治氛圍太濃了。
如今蒙古來到貨,也是先走衛輝府,不走京城,二者的消費能力就沒法比。
忽然,遠傳來一陣喊聲。
王錫爵道:「什麼聲音?」
掌櫃的忙道:「是蹴鞠場那邊傳來的,今日是十六強比賽,一諾牙行對陣糾察院。」
王錫爵道:「糾察院也有蹴鞠隊?」
掌櫃的道:「別說糾察院,就連法院、訴訟院都有蹴鞠隊,隻不過他們的隊伍不行,可是連十六強都沒有進,最強得可是風馳集團,不過現在在鬧這事,因為風馳集團實在是太大了,他那邊還有蒙古人加,這可不公平,都已經鬧到法院去了,也不知何時出結果。」
許國聽得更是一臉懵,道:「法院還管這事?」
那掌櫃言道:「當然管,各位是不知道,咱衛輝府人人都看這蹴鞠比賽,可是賺錢,誰家若是奪得第一,他家商品都賣得好,當年沒有多隊伍時,醉霄樓拿了一次頭名,結果他家酒樓狂歡了半個月,是夜夜笙歌,這幫那曹達招攬了多客人,如今風馳集團連續三年拿第一,這當然會令人不爽。」
說到蹴鞠賽,這掌櫃的是滔滔不絕,可見衛輝府百姓對蹴鞠的喜。
其實一諾牙行對陣糾察院,並不是強強對話,最強的兩個隊是醉霄樓和風馳集團,一諾牙行一直都不太行,但是一諾牙行深大家喜歡,而同時糾察院又不那麼人喜歡,畢竟糾察院是管人的。
場外勝於場。
此時蹴鞠場已經是沸騰了。
「快快快!進啊!進啊!」
貴賓席上,一個小娃一邊蹦跳著,一邊大聲吼著。
突然,場又響起一陣惋惜聲。
不多時,囉聲響起。
小孩的吼戈然而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一癟,哭了起來。
他邊還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孩,小孩本也有些不開心,如今看到哥哥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另一個小男孩則是出小手,默默地拍著他們兩個後背。
這時,一個大人走了過來,一手抄起一個,笑道:「你們怎麼哭這樣。」
「爹爹,我們輸了,我們輸了。」
小男孩哇的一聲,抱著父親脖子嚎啕大哭起來。
小孩則是哭喊道:「我不要看到哥哥傷心,嗚嗚嗚----!」
還站在著的小男孩,仰頭著這對活寶,老氣橫秋地重重嘆了口氣,好似在說,真是沒救了。
這三個小孩正是寇承香、郭承嗣、楊不悔,抱著他們的人自然就是郭淡。
郭淡瞧他們哭得撕心裂肺,隻覺非常詫異。
這寇承香格融合了郭淡和寇涴紗的優點,一方麵非常樂觀開朗,但另一方麵又非常有責任,很去哭鬧,但他來到這裡之後,立刻迷上了蹴鞠,天天蹲在這裡看比賽,他們當然是支援一諾牙行啊!
他們是親眼見證一諾牙行進十六強,又親眼見證被淘汰。
這非常殘忍啊!
過得好一會兒,哭聲才慢慢停了下來。
「爹爹...孩兒...孩兒長大了想當蹴鞠手,孩兒要帶著我們一諾牙行拿第一名。」
寇承香一邊泣著,一邊發出豪言壯語。
郭淡笑道:「你跟你娘說去,爹可不管這事。」
「娘...娘?」
寇承香突然打了個哆嗦,趕抹去眼淚,絕道:「那就還是算了吧,娘可是連下次一定的機會都不會給孩兒。」
郭淡嗬嗬笑得幾聲,道:「香兒真的就這麼喜歡蹴鞠?」
「可是喜歡了。」寇承香眼地看著郭淡。
郭淡沉許,道:「當蹴鞠手是不可能得,但如果你將來可以考進一諾學府的話,爹爹就將一諾牙行的蹴鞠隊給你來管理。」
寇承香睜大眼睛道:「真的嗎?」
郭淡點點頭。
「可不能下次一定。」
「絕不下一次。」
「爹爹放心,孩兒一定考進一諾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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