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買賣
莫天寥去清寧宮報備一聲,給師尊留下一張傳聲符,說明自己要下山去坊市間看看,幾日便回,而後就帶著小貓走出了沃雲宗。
沃雲宗對普通弟子規矩甚嚴,要出宗門必須提前報備,且一年中出宗門的時間是有定量的,像莫天寥這樣練氣六重的弟子,一年頂多可以在外面六天。
不過,作為親傳弟子是沒有這個限制的,只要師尊同意便可隨意外出。而莫天寥的師尊對他的要求是,“想做什麼就去做”。
莫天寥向師侄打聽過,沃雲宗山下五十里,便有一個修仙者的坊市。
山下的小路上,開了一叢一叢的野花,花叢裡有蝴蝶飛來飛去,小貓掙扎著要下去,莫天寥無法,只得把他放下去:“我慢慢走,你要跟著,別跑。”
莫天寥貓腦袋,起慢慢往前走,走幾步回頭,貓還在原地。一隻藍的蝴蝶從頭頂飛過,白的球突然躍起,一掌把蝴蝶拍在了掌下,覺得無趣,又抬起爪子把蝴蝶放了。到驚嚇的蝴蝶跌跌撞撞得飛起來逃命,小貓頓時又來了興趣,蹦起來,又是一掌。
在花叢中鑽來鑽去,很快就弄了一的花瓣、草屑,小貓有些不滿,跳出來抖抖。
“不玩了,咱們走吧。”莫天寥站在幾步外,無奈道。
小貓回頭看他一眼,不理他,蹲在原地了,想爪子,發現爪子上沾了土,嫌棄地甩了甩,轉顛顛地跑到莫天寥邊。
莫天寥欣一笑,球總算會跟著走了,便邁步準備走,卻覺得腰間一沉,低頭看去,白的球正掛在他的擺上。
沉默了片刻,莫天寥認命地彎腰把貓大爺抱起來。
“喵嗚!”小貓舉起髒乎乎的爪子給他看。
莫天寥了然,拿出帕子和水壺,倒水給爪子。灰撲撲的小爪子很快恢復了,小貓卻不願意下地走了,著他的領往上爬,一下躥到了頭頂上。
“喵!”小貓高興地了一聲,莫天寥了角,總覺得貓大爺說的是“駕!”原本幻想的主人在前面走,貓在後面追的場景,看來是不可能出現了……
頂著貓大爺,莫天寥邁開朝山下走去。練氣六重,還不能劍飛行,但已是輕如燕,不足兩個時辰便走到了那坊市邊緣。
正道宗門周邊,總會有大大小小的修仙坊市、城鎮,這些都是到仙門庇護的,裡面一般有凡人,常住的是一些散修,宗門中人也時常會來淘換一些修煉所需的資。
山下的這個坊市名如意坊,乃是一條長街,長街盡頭有兩個廣場,整個坊市形似一柄玉如意,故名如意坊。
莫天寥把頭頂早已睡著的小貓抱下來塞進前的襟裡,整了一下被撓一團的頭髮,這才走進了坊市。
廣場上擺滿了各種小攤,有賣靈酒的、賣丹藥的、賣礦石的,還有一些小玩意兒。這些是小本生意,不願付長街上高昂的租金,便在這裡擺攤。
當然,更多的是一些不分類別的雜,這大多是出門歷練的修士,得到了些自己不需要的東西,便來擺個攤,可以用靈石買,也可以拿東西換。
莫天寥大致看了看,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長街上買賣法的鋪子走去。
三百年不曾世,莫天寥先逛了幾家店鋪,大致詢問了儲袋的價錢,都差不多,最終選定了祥容齋,這一家的東西相對緻一些,價錢也稍高。
“客想要些什麼?”看起來有凡人四五十歲的掌櫃笑著問道,“我們祥容齋的東西是這如意坊裡最齊全的。”
“我有件貂裘,想換些好酒。”莫天寥淡淡道。
掌櫃的愣了一下,立時換了副笑臉:“好酒這裡也有,客裡邊請。”
這是煉師的行話,“我有貂裘換酒,君可千金買寶刀”。這話,一則是為了防止帶著靈寶的煉師在易之前就被人盯上,再則是提醒店家這是位懂行的煉師需給公道價。
裡面是一小間茶室,裝潢很是緻。
掌櫃給莫天寥倒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下:“小友年紀輕輕,便能煉了,後生可畏啊。”一雙略小的眼睛在莫天寥上掃過,閃過幾道意味不明的芒。
莫天寥結果茶水:“掌櫃的謬讚,區區不過練氣,這次是替家師來置幾個小件。”
掌櫃的了然,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深了幾分:“原來是大師的高徒,有什麼要置的盡可拿來,咱們祥容齋價錢向來比別家的高。”
莫天寥也不廢話,儲袋煉制了五個,留了兩個自己用,拿出了三隻。這袋子做工細,布料也是上等天蠶,很是漂亮。
掌櫃的眼前一亮,許多儲袋空間很大,但是外觀不好,也賣不了好價錢。拿過來仔細驗看,空間不大,但十分穩定,力靈氣充盈,沒有毫逸散。
“好手法!”掌櫃的不由驚嘆,這等描繪陣圖的手法,只有登峰造極的煉大師才能畫得出,但空間卻又不大……
“法陣是家師所繪,靈氣乃晚輩所充。”這掌櫃是築基中期修為,莫天寥稱一聲晚輩也使得。
掌櫃的了然:“這陣法當真是好陣,只可惜空間太小。”
第一個被貓大爺打斷的小儲袋,掌櫃的給了六塊中品靈石,其餘兩個半間房子大的,每個十五塊中品靈石。
莫天寥點頭同意,讓了掌櫃一塊中品靈石,只要了三十五塊:“我想跟掌櫃的打聽個事。”
“您說。”掌櫃收起那一塊靈石,對這會做人的小修士很有好。
“您可聽說過,鍛天尊者的那柄神?”莫天寥低聲音道。
掌櫃的微微蹙眉:“自然是知道的,小友可是要打探神的下落。”
“家師對煉一道十分癡迷,平生只求能見一見那。”莫天寥狀似無奈道。
“那是自然,誰不嚮往神呢?”掌櫃的笑了笑,左右看看,同樣低了聲音,“當年眾多高手死在炎火山,鍛天也骨無存,後來人們前去,也只撿到了零星的寶,那神其實本不在鍛天的上,還在魔宮的焚天太極爐裡,只可惜被人提前拿了出來。”
神出世,自然被眾人瘋搶,曾經也引起了一陣腥風雨。但後來人們發現,這神誰也不會用,就連青雲宗的宗主也是一籌莫展,這才漸漸平息了爭搶。那神終究還未練,據說因為提早出爐,有了不可逆轉的裂痕,正道最好的煉大師也難以修補。
掌櫃的很是慨:“這世間,除了鍛天尊者,怕是再沒有人能練神了。”
至於神的下落,最後一次聽說,是在一百年前的正道大會上,當時還在青雲宗的手裡,之後就不知去了何方,據說被修仙界第一大盜給走了,在一些黑市上拍賣。
“我常年在這如意坊,消息並不靈通,小友若是想打聽,可到遠的城裡去問問。”
莫天寥謝過掌櫃,把剛賺來的靈石裝進儲袋,又把儲袋扔儲鐲,走出了祥容齋。
通常的儲法,是不能再放其他儲法的。鍛天尊者煉制的這個鐲子,雖然空間狹小,但除了不怕雷劈,還有一個好,就是可以再放其他儲法。只不過,這一點,除了他沒人知道,畢竟能抗雷劫比能多裝東西要值錢得多。
雖然,所謂的抗雷劫,只是鐲子自己不怕劈……
“喵嗚……”小貓睡醒了,了個懶腰就要往上爬。
莫天寥慌忙按住襟,不許它冒頭。小貓鑽不出去,很不高興,開始隔著衫撓莫天寥的腰。
腰間有,莫天寥努力忍笑,怕被人發現他帶著妖,不能,只得生生扛著。面無表地走進一家買法的店鋪,買了件大黑斗篷兜頭罩住自己,這才把搗的球掏出來,使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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