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二人乘上了出宮的馬車,沈連舟才終於冷冷開口。
“父親是不是忘了,此番宮時,我們是如何商量要給五妹妹討回公道的?”
沈從抹眼淚的作微微一僵,一臉尷尬道:“這……陛下不是已經責罰過四皇子了嗎?他都當著你我的麵,將人打這樣了,陛下此舉,已經誠意滿滿,我還要如何討公道?”
“父親,我們宮時商議的,可是請陛下將四皇子趕出京城,以免他賊心不死,繼續擾五妹妹,敗壞的名聲。如今,陛下不過是當著你的麵打了他一頓,你便不再計較此事,那日後等四皇子傷勢養好了呢?他依舊還是尊貴的皇子,依舊有權有勢,他可以繼續糾纏五妹妹,也可以針對打我們沈家,你可有想過後續?”
沈連舟沉著臉說道,顯然比五大三的沈從更能看清局勢,麵對上位者時,思路也更為清晰。
沈從方纔還沉浸在之中,此刻聽沈連舟這麼一說,也是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我當時並未想那麼多,四皇子他都被打這樣了,應該不會再糾纏小五了吧……”沈從訕訕地說道,顯然也是有些心虛。
沈連舟冇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一臉無奈道:“父親,您可彆把四皇子想得太簡單了,他並非是愚蠢無能之人,此次能僥倖救回五妹妹,也是多虧了長姐聰慧,第一時間找了九皇叔幫忙,否則,憑你我二人去尋,本不可能尋得到人。”
沈從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道:“對啊!不是還有阿然在嗎?他與老夫可是過命的!以後有他保護小五,彆說一個四皇子了,就是多來幾個也不怕!”
“父親!”
沈連舟徹底無語了,蹙著眉頭道:“此已經不是西疆了,他如今是鎮安王,咱們與他關係再好,終究是君臣有彆,你怎麼能讓他來保護五妹妹?你懂不懂男有彆?更何況……”
沈從實在聽不得沈連舟的絮叨,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打著哈哈道:“咳咳,你說得都對!以後小五的事就不麻煩鎮安王了,但是歡兒的事還是可以麻煩他的對吧?你說以後他要是了我們沈家的郎婿,了一家人,是不是冇有君臣之彆了?等到小五子好一些,我請他到家裡來吃個飯喝個酒,順便商量一下歡兒的終大事!”
……
乾清殿。
送走了沈從與沈連舟後,東楚帝將手裡的鞭子一丟,氣籲籲地坐回了椅子上。
“全都給朕起來!”
隨著他語氣冰冷的一聲低喝,楚君麟與方纔暈倒的白貴妃立刻便爬了起來,跪在了他的眼前。
白貴妃梨花帶雨地看著東楚帝,期期艾艾道:“陛下……麟兒他已經知錯了,他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還請陛下看在臣妾已有孕的份上,饒恕他吧……”
東楚帝冷哼了一聲,冇好氣道:“朕還冇饒恕他?要不是朕當著沈從的麵打了他,沈從怎可能輕易罷休?非得朕將他趕出京城不可!”
白貴妃起走到東楚帝旁,小心地依偎進他的懷裡,道:“臣妾當然知道陛下疼麟兒,也疼臣妾,自然不會讓臣妾與麟兒分隔兩地。更何況,再過兩個月,麟兒的親弟弟就要出生了……”
白貴妃雖然宮早,但容貌保養得極好,有一種獨特的風韻,在後宮也是盛寵了多年。
東楚帝摟過的腰,手在隆起的腹部輕了,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罷了!隻要日後他不再行如此荒唐之事,朕可以不計較此事,但朕需要他保證,日後絕不再去糾纏沈家!”
“陛下放心,諒他也不敢!”
白貴妃的嗓音宛若妙齡一般,聽得人心尖一,東楚帝眼神頓時變得溫無比,與方纔雷霆大怒的模樣判若兩人。
“皇兄今日,心似乎不錯?”
忽然,一道頎長的影姿態優雅地步了殿。
東楚帝見到來人,便立刻鬆開了白貴妃,稍稍坐直了子,道:“九皇弟怎麼突然來了,可有何事?”
楚蕭然今日難得穿了一尊貴的墨金蟒紋長袍,潑墨般的長髮並未如往常那般高高束起,而是披散了一部分下來,髮尾尚留有幾分氣,顯然是剛沐浴更不久。
他輕鬆避過了滿地的碎瓷片,走到了東楚帝跟前,道:“臣弟宮,自然是有事要同皇兄稟報。”
“何事?若是重要之事,不如朕隨你去書房說。”
東楚帝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貴妃,吩咐道:“要不你們先退下,朕得空了再去看你……”
“陛下,臣弟所說之事,與四皇子有關,便在此地說了,也好貴妃一道聽聽。”
楚蕭然從容地打斷了東楚帝的安排,繼而接著道:“昨日四皇子擄走沈家小姐,臣弟得沈家嫡長求助,便去了一趟九曲街幫著找人。結果,臣弟在九曲街的一家青樓芳華苑,找到了四皇子。”
“九弟啊,此事朕已經知曉了,人呢已經責罰過了,方纔沈將軍也表示已經消氣。此事便就此揭過,不必再提了罷!”
東楚帝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顯然是不願意再提此事了。
楚蕭然搖了搖頭,道:“臣弟並不是為沈家人討公道而來。”
頓了頓,他取出了一遝看起來像賬簿的紙張,遞給了旁邊的太監,讓太監呈給東楚帝看。
“這是白家在九曲街上所有產業的賬本,也是四皇子與白家勾結,私逃稅款,走私貨的證據。臣弟隻是在找人的途中,順手這麼一查,冇想到便查出了這一堆爛賬,還皇兄明鑒,莫要慣壞了四皇子,影響了我東楚國的國運。”
楚蕭然麵帶微笑著的說道,姿態既從容又優雅,高高在上的尊貴氣質,在這一刻幾乎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東楚帝原本還算是比較平靜的麵容,在聽聞楚蕭然這番話後,瞬間變得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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