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塵，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樹蔭底下，沈知微黑沉著一張臉，惱怒地看著滿麵春風的賀蘭塵。

賀蘭塵笑瞇瞇地看著，故意一臉無辜道：“什麼解釋？不是你說的，要讓我勇敢地向自己心儀之人表明心意嗎？我是征求過你的意見的，也是按照你的建議去做的，怎麼？你瞧不上我嗎？”

沈知微看著他此刻這冇正行的樣子，心裡還是不相信他會真的喜歡自己，他一定是故意逗，欺負好玩呢！

“嗬嗬，我哪敢瞧不上賀蘭公子？隻是……你這般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與我開這個玩笑，就不怕我長姐信以為真，再也不願瞧你一眼？”

沈知微表僵，咬牙切齒地說道。

賀蘭塵看依舊不肯相信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突然上前一步，手寵溺地了的頭髮，難得正道：“傻丫頭，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想娶你呢？”

……

院子的另一側，楚蕭然的影立於遮的廊下，他目幽幽地向了樹蔭底下，那舉止親的一雙璧人。

他本就不願在那嘈雜聒噪的屋看見這二人投意合的模樣，誰知剛一走進院子，便看見那二人在樹底下談說，頭說笑？

本就十分不善的麵，頓時就變得更加沉了幾分。

“九皇叔？”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自後響起，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楚蕭然原本沉的麵與冰冷的目，在瞬間收斂，變得平靜如水。

他轉過，麵淡淡地看向了來人，語氣平和地問道：“何事？”

今日，沈知歡明顯是特意經過了一番打扮，上的紅十分鮮豔奪目，不過的偏深，因為常年日曬而呈現小麥，所以過分鮮豔的紅，會襯得偏黑，再配合上那並不適合的妝容，樣子反倒不如平時的男裝看起來更順眼。

沈知歡平時在軍營裡，大多都是以男裝示人，行事也總是大大咧咧，如今穿了裝，又配上了子的妝容，反倒有些扭了起來。

看著楚蕭然俊無鑄的容，回想起他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樣子，便難以自控的心跳加快，張臉紅。

“我……我怕皇叔不悉沈家的院落，所以，特意前來為您引路……”

絞著袖，姿態罕見得像個懷春。

“哦。”

楚蕭然瞭然，似乎並未在意，轉頭再次看向了樹蔭下的方向，道：“你這個妹妹，不像是個聰明的……你說，是如何知道，四皇子與周絮兒之事的？此事，就連本王，都未曾查到……”

沈知歡正在躊躇著要不要現在就把鞋子拿出來送給眼前人，突然聽到楚蕭然這麼問，明顯也是愣了一下，隨後目看向了沈知微，眼中流出幾分輕蔑之。

“我妹妹確實不太聰明，是家中老幺，出生的時候子又不好，所以一直養在京中，冇有出去見過世麵，所以纔會對四皇子一見鐘，一直哭著求著父親要嫁給四皇子。我猜會突然悔婚，必然是有人告訴了他四皇子有問題，所以才命人來求我幫忙，讓我去找來周絮兒。”

楚蕭然看著樹蔭底下正在打鬨的二人，微微瞇起雙眼，冷聲道：“一見鐘？那變心的，還真是快。”

“皇叔也這麼覺得？我這個妹妹看似單純弱，其實可一點都不簡單，自從我與父親回京之後，短短數月，便將了所有人的心頭寵，哄得父親與我那幾個弟弟對百依百順……若是冇點心眼，又怎能做到人人都？”

沈知歡冷哼著說道，看向沈知微的眼裡，是毫不加掩飾的嫉妒嫌棄之。

對於沈知歡這般直白貶低的話語，楚蕭然並未說什麼，他在軍營數年，瞭解沈知歡是個怎樣的人，卻並不瞭解沈知微是個怎樣的人。

甚至，在楚蕭然看來，沈知微確實有可能如沈知歡口中所言的那般，雖然看起來單純，但實則並不簡單，所做的很多事，都讓他看不，像是刻意覆上了一層麵，進行了一些偽裝。

但不可否認的是……

又的的確確，引起了他的注意。

……

“賀蘭塵，你是認真的？”

沈知微猛地後退了半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之人，喃喃道：“這不對勁啊……你怎麼會喜歡我？你不應該喜歡我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姐姐的嗎？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邊唸叨的名字，盼著回來，為什麼如今已經回來了，你卻反而……”

“正是因為回來了，而我卻並未對，所以反倒令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賀蘭塵的臉上不再有一笑意，他用罕見的，極為認真的眼神看著，低聲道：“沈知微，我是真的，想娶你。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令我無限包容至此。除了我，我也想不到，這世上還能有誰，能比我更懂得如何照顧你……”

沈知微心頭一沉，立即避開了他的目，不願與他對視。

直至此刻，才猛然反應過來，前世的賀蘭塵日酗酒，鬱鬱寡歡……或許並非是因為被沈知歡拒絕，而是因為，他錯過了自己。

因為青梅竹馬的原因，兩個人對彼此都十分悉，也已經習慣了之前的相。所以賀蘭塵一開始可能並未想明白何為男之，何為親，所以才一直等到徹底上楚君麟，嫁給了旁人之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對的誼。

可那時候，卻為時已晚。

而這一世，因為原因，被迫需要他來照顧調養，所以賀蘭塵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所以纔會在今日當眾向的家裡人提親。

這一切並非無跡可尋，他的所作所為，也並非是一時衝的玩笑。

想到這裡，沈知微其實已經徹底明白了賀蘭塵的心意。

可是，抬眸看向他時，眼中卻並無男之，有的隻是無儘的歉意。

或許這一世……

他與，終究還是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