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妹三歲半》

　作者\江月年年

　時值春節，首都的長安街上張燈結彩，向來擁的道路卻寬敞空曠。央視臺，春晚明星們紛紛奔赴央視一號演播廳，在此張地進行第五次彩排。

　楚肖逸跟隨工作人員匆匆前進，突然覺嗓子干痛，劇烈地咳嗽幾聲，下意識地拽了拽帽檐。

　經紀人何鑫見自家藝人狀態不佳，他趕忙遞出水瓶，面擔憂道：“你還好嗎？喝點水麼？”

　帶路的導演聞言也停下腳步，小姑娘猶豫不決地著楚肖逸，臉上顯一關切。

　楚肖逸看周圍人都不安地著自己，他不愿耽誤工作人員的進度，連忙擺擺手示意無事，聲音沙啞道：“沒事，晚上吃點藥就好。”

　經紀人何鑫目送楚肖逸上臺，他眼看對方在臺上撐著彩排，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嘆氣。楚肖逸在拍戲期間涼冒，殺青后又馬不停蹄地趕來春晚，一連張地彩排好幾天，難怪遲遲不見好轉。

　然而，明星是不能隨意抱怨疲憊與病痛的職業，尤其是上升期的藝人。盡管楚肖逸如今是當紅的流量小生，但誰都無法保證他能長久地火下去，這使得他本人也極危機，猶如不敢停轉的機。

　彩排結束，楚肖逸終于得以休息，坐在化妝鏡前吃藥。何鑫詢問道：“你今年回家麼？我讓他們先把你行李送回去？”

　楚肖逸聞言有點發懵，不敢置信道：“我不用工作麼？”難道他這麼快就過氣？

　何鑫：“春節期間能有什麼工作？不就是春晚表演？”

　楚肖逸：“往年不都有工作……”

　何鑫：“前年是意外延遲殺青，去年是陳導的戲，那都是特殊況，你也該休息一年！”

　楚肖逸悵然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點迷茫而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迎來奢侈的休息，居然可以久違地回家過個好年。

　何鑫提醒道：“你要不要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你也好幾年沒回去吧？”

　楚肖逸近幾年忙得像陀螺，春節期間也沒松懈的時候，就連跟父母通電話的時間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雙方的作息截然不同。楚肖逸不是在坐飛機，就是在坐飛機的路上，等他真正閑下來已經凌晨兩三點，怎麼可能給家人打電話？

　父親楚家棟偶爾會跟他通話，但兩人一向話不投機半句多，往往沒兩句就掛斷。母親肖碧是高中老師，同樣忙得腳不離地，楚肖逸早就習以為常。

　楚肖逸：“等春晚結束再說吧，反正離得也不遠，不差這一通電話。”

　他許久未見父母，一時竟不知道該打電話說什麼，生出幾分近鄉怯的覺。

　融臺小區，韓雅看到小院頗格調的茶室，立馬知道此是高中老師肖碧的住。肖老師當年端莊淑雅、為人親和，渾著東方的古典，在年級里頗學生歡迎。韓雅如今畢業已久，仍然對肖老師記憶猶新。

　當然，韓雅等人對肖老師印象如此深刻，原因之一是肖老師的兒子為明星。

　韓雅高三時在老師家中補課，還曾見過小男孩楚肖逸，跟對方聊過不流行歌手。誰也沒有想到，楚肖逸的海報如今滿大街小巷，為無數瘋狂追逐的偶像。韓雅總能在電視上看到楚肖逸，從他跟母親相仿的面孔上回憶起老師。

　融臺作為知名的高端樓盤，小區漂亮清幽、環境極佳，在市里可謂鬧中取靜。肖碧的家位于一層，自帶寬敞的小院，打理得別致。

　“肖老師，春節快樂！”

　韓雅剛剛進屋，便到肖老師的熱烈歡迎。肖碧看著手提大包小包的韓雅，責怪地看一眼，無奈道：“來就來吧，還提那麼多東西？”

　韓雅笑嘻嘻道：“我高三時在老師家蹭那麼多頓飯，現在總得彌補一下。”

　肖碧聞言哭笑不得，只能幫學生把手中東西放下，同時招呼坐下。

　屋里有兩位老人正在擇菜，分別是一男一，他們看到韓雅的到來，皆有點局促地打招呼。肖碧介紹道：“這是肖肖的小舅爺、小舅，除夕來這邊一起過年。”

　韓雅忙道：“二老過年好啊！”

　“你好，你好。”兩位老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他們端著菜盆就往廚房里躲，將客廳留給肖碧和韓雅。

　沒過多久，廚房里系著圍的楚家棟也走出來，他滿面紅、聲音洪亮，笑呵呵地跟韓雅問好，又立馬躥回廚房繼續炒菜。

　“肖老師真厲害，家里居然是楚總做飯？”韓雅打趣道，“大老板還做家務？”

　韓雅的高中是全市前三的重點中學，其中的老師們大都嫁得不錯。當年，某英語老師被班里差生氣得不行，口不擇言說自己要不是有教師理想，才不會來此驗生活。肖碧算是學校里不顯山不水的，但跟親近的學生都知道其家境優渥。

　肖碧笑道：“他算什麼大老板，現在就在家帶肖肖。”

　韓雅：“楚總如今兒雙全，也不用繼續斗，可比多大老板幸福！”

　肖碧給韓雅沏茶，又取出茶點招待。兩人稍微寒暄一番，回憶完當年的往事，這才緩緩切正題。韓雅現今是教育學專家，有段時間專攻超常兒心理與教育研究。肖碧聽聞消息，這才找到昔日學生，向對方尋求建議。

　肖碧面苦惱：“我前幾年生完肖肖不就回校授課，一直在家跟著爸瞎玩瞎鬧，我就沒注意到一些異常……”

　韓雅好笑道：“瞧您這話說的，跟楚總瞎玩，就能玩出一個神，這還不好嗎？”

　肖碧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音道：“其實我倒盼著就是普通孩子，你不知道爸以前對肖逸有多苛刻。如果肖肖真有這方面的潛質，他還不得往死里學，又跟當年的肖逸一樣？”

　韓雅出若有所思的神，對楚家的事稍有耳聞。據說，楚肖逸當年想要做歌手，跟父親楚家棟鬧得極不愉快，楚家棟對楚肖逸放棄學業一事耿耿于懷。雖然楚肖逸現在功名就，但不代表過去的隔閡已經消失。

　韓雅安道：“您放心吧，其實神并不神，國外對超常兒的研究也越發深。如果肖肖的智力發展確實遠超同齡人，或者備某類特殊才能，那對來說多學才是好事，學反倒耽誤……”

　“您知不知道八中年班？那里就專門招收適齡的超常兒，為他們提供合適的學習環境。如果將超常兒放在普通班級里，反倒有可能讓他們產生厭學緒，因為他們的學習能力遠超同齡人，就會有上課‘吃不飽’的覺，認為學校沒意思。”

　肖碧笑著點頭：“你是這方面的研究專家，所以才說請你來看看。”

　韓雅：“我先見一見肖肖吧，正好還帶著測試題……”

　韓雅話音未落，忽見不遠的墻壁后探出小腦袋，不由微微一愣。小孩雕玉琢、雙眼明亮，看上去年紀不大，正好奇地躲在墻后看，讓人莫名想起“暗中觀察”表包。

　肖碧順著韓雅的視線去，立馬發現墻后的楚肖肖，出聲道：“肖肖，你藏在那里做什麼？”

　楚肖肖剪著齊劉海，的頭發被乖乖扎到腦后，臉龐宛如糯米團，聲道：“媽媽，我想去找楊茵姐姐玩兒。”

　“馬上就要吃飯，你先過來跟韓雅姐姐打個招呼，待會兒再出去。”

　楚肖肖打量韓雅一番，好像在觀察什麼，眼睛忽閃忽閃。韓雅見可乖巧，索率先開口，笑道：“肖肖你好，我是韓雅，以前是你媽媽的學生。”

　楚肖肖的眼眸宛如亮的寶石，端詳韓雅很長時間，使對方都有點發懵。

　韓雅總覺得自己被面前的小孩徹底看穿，茫然而怔愣地等待楚肖肖答復。

　沒有人知道，年紀尚的楚肖肖有一種特別能力，可以看到周圍人的緒。在的眼中，每個人的心都有不同，媽媽肖碧是赤紅，韓雅則是橙，全都是友善與親切的彩。這也使楚肖肖在們面前卸下防備。

　“肖肖，快跟姐姐打招呼。”肖碧見小兒一不，不由出聲提醒。

　楚肖肖確定韓雅真誠無害，立馬也變得活潑輕松，大方道：“姐姐好，我楚肖肖。”

　韓雅見小孩天真爛漫、談吐自信，頓時放下心來，主搭話道：“肖肖，我聽肖老師說，你很擅長外語。我最近也很想學習外語，可以向你請教一些問題嗎？”

　韓雅跟不超常兒打過道，自然知道平等流的重要。天才或神似乎總有古怪的秉，年人倘若在他們面前擺架子，基本上都會壁。

　楚肖肖歪著頭思考片刻，沒有馬上答復韓雅，反而一溜煙地跑開，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韓雅看著突然逃跑的小孩，有點不知所措地看向肖碧，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對方。

　“你這回可捅馬蜂窩，估計一時不會放你走……”肖碧哭笑不得道，“在我們家里，我們都不敢隨便向‘學習’或‘請教’的。”

　韓雅：“？”

　韓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嘩啦啦的滾聲。小孩推著比自己還高的巨大白板，興致地向著韓雅沖來，最終穩穩地停在客廳正中間。

　楚肖肖把ipad的頁面調整好，將其遞給韓雅。瞬間擺出小老師的姿態，煞有介事道：“姐姐，請你挑選想要學習的課程。”

　韓雅著ipad上的容發懵，上面羅列著各式各樣的課程，上到正經課程，如英語、日語、韓語、西班牙語等，下到不正經課程，如劈叉、貓語、開心消消樂等。

　韓雅：“……”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

　韓雅耐心道：“這些都是肖肖會的嗎？”

　楚肖肖叉腰，的小臉蛋上溢滿自豪：“這些是我能教別人的。”換言之，沒有練掌握的語種，暫時還沒登上清單。

　肖碧見洋洋得意，忍不住手敲小兒一下，提醒道：“不要太過驕傲。”

　楚肖肖一邊用手指比劃，一邊嚴謹地糾正，一本正經道：“我只有一點點驕傲，沒有太過。”

　韓雅聽小孩聲氣地嘟囔，頓時忍俊不。肖碧同樣無可奈何，沒法阻止楚肖肖孩子式的炫耀。

　韓雅強對貓語的好奇，隨手選擇一項，說道：“那我就選日語吧。”

　韓雅倒不介意跟楚肖肖玩一會兒過家家，們年時也經常搞老師教書、醫生打針的模擬游戲，算是獨一無二的好回憶。游戲是展現兒思維邏輯的絕佳時刻，算是不錯的切口。

　楚肖肖見韓雅決定完課程，立刻熱火朝天地準備起來，還將自己備好的教案翻出。

　肖碧察覺小兒澎湃的熱，同地了韓雅一眼，嘆氣道：“你待會兒要后悔的，真的好為人師。”

　楚肖肖最喜歡教課做老師，也不知道此天賦技能是不是源自肖碧。

　韓雅：“？”

　韓雅本來想通過游戲觀察楚肖肖，哪想到小孩并不是過家家，居然當真是要教課。

　楚肖肖搬來一張小椅子，神采飛揚地站在椅子上，用筆在白板上寫字。剛授課沒多久，察覺韓雅閉不言，立刻不滿道：“姐姐，為什麼你不出聲跟讀？”

　韓雅：“……”因為我只是想觀察一下你的語言表達能力，并沒有真的想學日語？

　韓雅：“我、我怕自己讀得不好……”

　楚肖肖鄭重其事道：“那就更要跟讀，我們重復一遍，あ、い、う、え、お。”

　韓雅面難，作為年人，又坐在肖老師家的客廳里，著實不好意思念外語，便小聲試探：“肖肖，姐姐手里有一套習題，不然我們一起做做題……”

　韓雅現在已經對楚肖肖有初步評價，自然沒道理繼續陷日語課程，可以進下個階段。有一套針對超常兒的習題，可以檢測他們的邏輯思維和圖像認知能力。

　楚肖肖當即搖頭，態度果決：“不行，學習不能半途而廢，あ、い、う、え、お！”

　韓雅著頭皮道：“我今天狀態一般，改天再找你學，好嗎？”

　楚肖肖：“あ、い、う、え、お！”

　韓雅：“……”

　楚肖肖：“あ、い、う、え、お！”

　韓雅氣若游道：“あ、い、う、え、お……”

　楚肖肖瞬間出滿意神，繼續道：“か、き、く、け、こ……”

　韓雅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生生聽小孩授課45分鐘，而且是杜絕走神、必須跟讀的高含金量課程。假如想要一手機，便會出不贊賞的表，對方無聲地用眼神指責，搞得都不好走神。

　第一堂日語課結束，楚家棟適時地招呼眾人吃飯，這才及時打斷楚肖肖的連堂行為。韓雅見狀如釋重負，終于能從沙發上站起。飽高強度課程摧殘，還真產生幾分，同時心中暗自慶幸。

　韓雅：幸好剛剛沒選貓語，不然真是丟臉丟大。

　如果真的選擇貓語，覺得楚肖肖完全有可能自己喵喵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