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特殊的Omega病人】
早晨8點,加州圣保羅私立醫院門診大廳。
一個高180cm左右的青年款步走進了電梯。
青年穿著一黑的大,戴了頂鴨舌帽,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全上下武裝得不風。
走進電梯后,他轉站去角落,手按下了4樓。
那只手白皙修長,指尖圓潤,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十分好看。
4樓是Omega信息素專科門診部。
打扮這樣,是明星嗎?
電梯里的路人好奇地朝他看去。青年始終低著頭,直到耳邊傳來“叮”的聲音,電梯門開,他立刻走了出去,只留給眾人一個清瘦高大的背影。
醫院里開著暖氣,今天病人并不多。
青年剛從外面走進來,上還帶著風雪的涼意。他快步來到接診臺,聲音清冽:“你好,我是江紹羽,約了周醫生復診。”
今天在信息素專科坐診的醫生名周洋,Omega男,華裔,加州醫科大學博士畢業,研究的課題跟ABO信息素相關。
江紹羽在加州的這幾年一直找他看病,兩人漸漸了朋友。
護士看到他手機里的預約信息,立刻將他帶進了醫生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見周洋正跟人打電話,似乎在討論病例。看到江紹羽后,他給了對方一個“先坐”的手勢,繼續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江紹羽自顧自下外套掛在旁邊的架上,在醫生對面的位置坐下。
周洋很快掛掉電話,笑著抬頭看他:“來復查了?”
江紹羽嗯了聲,摘掉口罩和墨鏡,出一雙清亮如星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只是目冷冽,微微上挑的劍眉讓五略顯鋒銳。明明看上去很薄的長相,卻飽滿,角還有一顆鮮明的紅痣。
周洋一邊快速敲擊鍵盤查閱他的電子病例,一邊關心地問道:“最近信息素控制得怎麼樣?”
江紹羽淡淡說道:“還是那樣,不太穩定。”
周洋找到他的病例,來護士給他做檢查。
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周洋看著單子上的數據,眉頭鎖。
江紹羽的信息素數值依舊很不穩定。
當醫生這麼多年,周洋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病例——明明是個Omega,信息素的攻擊和制力卻比Alpha還要強悍。
還記得五年前,第一次接診失控的江紹羽時,為Omega的周洋被他的信息素給得,而周圍的Alpha早就被嚇得集逃離了現場。
大部分Omega的信息素會對Alpha產生吸引力,Alpha們聞到Omega的信息素,會覺得香甜、人,會忍不住想親近對方、標記對方。
但江紹羽不一樣。
這位Omega的信息素會對Alpha產生很強的攻擊和威懾力,因此,Alpha們在面對江紹羽時,沒有任何親近他的沖,反而只想逃離。
Alpha們完全知不到他的信息素有多麼人。只會覺得,他的信息素過于強橫霸道,自己的領地被侵犯、被挑釁,會很不舒服。
醫院專家組的診斷結論是:江紹羽得了信息素紊癥。
這種病例十分罕見,由于腺在分化時出現變異,雖然分化了Omega,信息素卻保留了一部分Alpha的特征,會排斥Alpha的靠近。
這樣的Omega即便進發期,也很難被標記。
江紹羽得知這個結論后并沒有難過,他很冷靜地問:“既然腺變異了,能不能做手切掉它?”
醫生驚訝地看著他:“當然不能!Omega的腺關系到整個分泌系統,切除的話會影響你的壽命,的各種激素也會徹底紊。”
江紹羽了后頸腺的部位,低聲說了句“真麻煩”。
他沉默片刻,又抬頭問:“有沒有治療的方法?”
教授提議道:“我們研究出的兩套方案,第一種,用特制的短效抑制劑來控制你的信息素,每天注一針,隨時觀察,定期復診。第二種,我們從數據庫里尋找和你匹配的Alpha信息素,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讓他徹底標記你。”
江紹羽想都沒想就選了方案一。
他的痛覺雖比常人敏銳,但每天打一針的疼痛還是能忍的。
這些年,他一直留在加州接治療,專家組調整了很多次治療的方案,也給他換了好幾種抑制劑,總算找到了最合適的一種針劑。
目前,他的信息素雖然不太穩定,但至不會再嚇跑Alpha了。
周洋一邊低頭記錄,一邊問道:“最近有沒有過發燒、乏力的癥狀?”
江紹羽搖頭:“沒有,一切正常。”
“那就好。”周洋讓護士拿來一盒抑制劑,叮囑道:“繼續按之前的方案每天注一針,隨時監測信息素的變化,每周來醫院復診一次。”
“知道了。”每次復查,江紹羽都要在空腹、未注抑制劑的狀態下來醫院,現在正好是平時注抑制劑的時間,他從醫生手里接過藥盒,練地拆開,挽起左側袖,右手拿起一次注,在手臂上用力地扎了下去。
針尖刺破皮,明的緩緩推。蒼白的皮和纖細的手臂讓他顯得有些病弱,可他扎針的姿勢卻干脆果斷,顯然早就習慣了。
打完針后,他迅速拔掉針頭,白皙的皮上滲出了一滴鮮紅的珠,江紹羽用棉簽止了,這才放下袖子,戴好墨鏡和口罩,起拿了外套,一邊穿一邊說:“謝謝,我下周再來復診。”
周洋看著他單薄的背影,不有些心疼。天天注抑制劑對其實有很大的副作用,他的消化、代謝功能都到了影響,最近瘦得厲害。
周洋輕聲道:“第二種方案你不考慮嗎?”
江紹羽停下腳步:“嗯?”
“找一個能住你信息素的Alpha,徹底標記你,你就不用再注抑制劑了,信息素紊的況也能得到緩解。”
“徹底標記?你是說,讓Alpha在我的里面結嗎?”江紹羽的角揚起一嘲諷的笑意:“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把他的頭給打爛。”
“……”周洋哭笑不得。這位攻擊很強的Omega,確實有可能做出“把標記自己的Alpha打進醫院”這種作。
直到江紹羽離開后,周洋才苦惱地了太。
沒有人得了他的信息素。每年的發期,江紹羽都會很痛苦,需要注平日里十倍劑量的抑制劑才能勉強控制。
周洋作為他的主治醫生,見過他神志不清時瘋狂抓傷自己的狼狽模樣,可一旦恢復了神智,這位Omega的眼睛總是清亮而冷靜。
他看似病弱,格卻驕傲固執。
這五年,他自律到了變態的程度。每天早上8點半定時打針,每周三定時復查,由于針劑的副作用影響了的消化和代謝功能,他連吃飯和睡覺都嚴格規定好了時間,如同設置好程序的機人。
在旁人看來,這樣的日子很難熬、很枯燥,江紹羽卻心態平和。
獨居,養了只小狗,活得還瀟灑自在。
……
江紹羽走出門診大樓時已經上午9點半了。
街道上沒有一綠,滿目蕭條。昨天剛下過一場大雪,的空氣像是能浸人的骨髓。一陣冷風刮過,吹起地上的積雪直往人臉上撲,江紹羽皺著眉裹外套,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旁邊有一對也剛從門診出來,懷孕的Omega男在Alpha男人的攙扶下慢慢往前走,Omega的聲音十分愉悅:“親的,你說我們的寶寶會像你,還是像我?”Alpha溫地說:“我希他長得像你,一定會很可。”
江紹羽面無表地挪開視線。
同樣是Omega,別的Omega可以得到Alpha的關心和寵,可以被標記,擁有一份忠貞不渝的。
而他只會嚇跑Alpha。被Alpha厭惡、恐懼、遠離。
嘖,他還真是憑實力單到現在的。
這種病的醫學語:信息素紊癥。
江紹羽自己給它取名:注孤生。
這樣也好的。江紹羽心想,他一個人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別人,也不會被人管,瀟灑自在。
等天氣好轉,不如開著房車去旅行?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彈出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阿羽,我是俞明湘。這個號碼是你的嗎?你有沒有考慮過回國?”
江紹羽微微一怔。
俞明湘,當初ACE戰隊的經理兼領隊,自從他退役后就沒聯系過了。
時隔幾年突然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江紹羽打字回復:“俞姐,我暫時沒有回國的打算。您有事嗎?”
俞明湘回道:“我跟領導們推薦了你,想請你回國擔任教練試一試。”
江紹羽挑了挑眉:“您在開玩笑吧?讓我一個退役選手當教練?”
俞明湘打過來一長串話:“我沒有開玩笑。當年ACE戰隊之所以能創造奇跡,就是因為有你這位隊長。所有的戰都是你安排的,比賽也是你在指揮,你是我見過的戰意識最出的選手,我相信你有能力擔任教練的職位。”
外面天氣太冷,江紹羽走到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按下暖氣開關,車里循環的暖風總算讓他舒服了些。
他摘下帽子和口罩,了凍僵的手指,拿起手機快速打字回復:“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早就離開了電競圈,戰意識,那都是過去的事。”
俞明湘道:“但你一直在關注《槍王》不是嗎?前幾天我還看到你的小號登錄了國際服。”
江紹羽沒有否認:“無聊隨便打打而已。”
俞明湘:“你走了以后,ACE就解散了,幾個老隊員都過得不太好。葉子被賽,老林打算退役,小辰在當替補。還有小裴,你還記得這個徒弟嗎?”
江紹羽沉默下來。
當然記得。
俞明湘連續發來兩條信息——
“他沒有當職業選手,拒絕了所有豪門俱樂部的邀請。”
“他一直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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