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張翠花的況,立即建議送到市醫院救治,因為張翠花的況太危險,縣醫院條件有限,救治不了。
冇法子,李海風隻能加錢,讓救護車把張翠花送去了市醫院。
……
市人民醫院。
三樓病房。
張翠花躺在病床上,臉蒼白,昏迷不醒。
李海風既心痛又自責,恨不得自己倆耳,平日裡隻知道埋頭學習,忽略了母親的健康,母親得了心臟病好多年,他竟然一點也冇察覺到,他這個兒子當的太失職了。
看著母親花白的頭髮,佈滿皺紋的臉,糙的雙手上全是老繭,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手背上、胳膊上有很多的傷疤,這些傷疤都是乾累活留下的。
單從外表看,張翠花像是五六十歲,實際上張翠花才四十出頭啊。
因為常年乾累活,風吹日曬,再加上捨不得吃喝,營養不良,纔會顯得如此衰老。
城市裡四十歲的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抹著昂貴的化妝品,皮白又,顯得很年輕,但是母親四十歲卻老的不樣子,這是何其不公啊。
李海風眼睛泛紅,淚水奪眶而出,母親這些年的苦太多了,一個弱的人撐起一個家,不管多苦多累,都咬牙撐著,省吃儉用供李海風上學,家裡有點好吃的都給李海風留著……
李海風欠母親的太多太多,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媽!求求你了,快點好起來吧!”
李海風握住母親枯瘦冰涼的手,聲淚俱下:“我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馬上就能掙錢了,你馬上就能福了,媽,你快點醒過來吧,媽……求求你了,快點醒過來吧……”
“等我掙了錢,就在城裡買一套樓房,然後接你去城裡福。”
“家裡的地不種了,也不養豬、養羊、養了,你什麼活都不用乾,隻需要福就行了。”
“我再找個賢惠的妻子,讓伺候你,再讓給你生個孫子,不,給你生兩個孫子,你以後就負責看孫子。”
“每年我都會出時間陪你去旅遊,你想去哪裡都可以,隻要你開心,我願意陪你走遍世界每個角落。”
“媽,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要是聽到了,就睜開眼看看我啊。”
就在李海風悲傷哭泣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護士喊道:“病人家屬去醫生辦公室一趟,醫生有事找你。”通知完之後,護士就走了。
李海風掉臉上的淚水,平複了一下緒,抬腳走出了病房。
片刻之後,李海風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詢問醫生找他什麼事。
醫生說道:“我找你來,是要跟你說一下病人的況……病人的心臟病很嚴重,必須做手……”
“做手?”李海風臉一變:“不能保守治療嗎?”
醫生搖搖頭:“不行,必須手!當然了,這是我的建議,你可以不同意。”
李海風問道:“如果不做手會怎樣……”
醫生回答:“這麼跟你說吧,病人如果做手,有很大概率會痊癒,之後隻要好好靜養,基本上不會再有事,如果不做手……病人的況會持續惡化,恐怕活不了多久……”
“啊?這麼嚴重?”李海風心裡一:“那就做手!”
醫生拿出一張單子讓李海風看:“這是手須知,你仔細看看,如果冇問題,就簽字吧,簽了字,我就給病人安排手,不過,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做手是有一定風險的,尤其是做心臟病這樣的大手,風險更大,一旦出現意外,病人很有可能下不來手檯。”
“啊?”
“你也不要太擔心,到時候醫院會邀請省醫院的專家來主刀做手,功率是非常高的,當然了,費用也會很高……”
“大概要多錢?”
“十萬左右吧。”
“十萬?”
李海風倒吸一口冷氣:“要這麼多錢?”
“心臟手很複雜,所以費用比較高,如果不邀請省醫院專家的話,費用會低一些,八萬塊就夠了,該怎麼選擇,你自己拿主意。”
醫生說了很多話,嗓子有些發乾,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滋潤了一下嗓子,舒服多了。
“不!”李海風搖搖頭:“必須邀請省醫院的專家……隻是我現在拿不出十萬塊,能給我幾天時間去籌集手費嗎?”
“可以。”醫生點點頭:“你去籌錢吧,越快越好,病人越早做手,功率越高。”
“謝謝醫生,我現在就去籌錢。”
李海風表沉重的走出辦公室,心很是糟糕,家裡滿打滿算隻有三萬塊,還有七萬塊的缺口,去哪裡弄呢?
想來想去,隻能找人借錢了。
李海風掏出手機,開始給親戚打電話。
“喂?大舅,我是海風啊,我媽住院了,需要手,你能借我點錢嗎……”李海風低聲下氣的說道。
“冇錢,我現在日子過的,哪裡有錢借給你。”手機裡傳出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語氣冷淡,很不耐煩。
“嘟嘟嘟……”
手機裡傳來一陣盲音,對方掛斷了電話。
李海風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給另外一個親戚打去電話:“小姨,我是海風啊,我媽住院了,需要手,錢不夠……”
“就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冇好事!”
手機裡傳出一個人潑辣的聲音:“平日裡不聯絡,遇到難了想起我了?”
李海風苦笑道:“小姨,我實在是冇辦法了,才向你借錢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還給你的……”
“你拿什麼還?你家窮的叮噹響,借給你錢就等於打水漂。”
“小姨,你放心,到時候我就算賣,也會把錢還給你的。”
“拉倒吧!你的值幾個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可能借給你。”
“小姨……”
“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句難聽的話,你媽活的這麼窩囊,還不如早點死了,早死早解。”
“嘟嘟嘟……”
手機裡再次傳來盲音。
李海風握著手機,臉異常難看,因為他家窮,所有的親戚都刻意保持距離,不願意跟他母子來往,如果不是被無奈,李海風也不可能低聲下氣的向他們借錢。
一個大舅,母親的親哥哥,一個小姨,母親的親妹妹,竟然如此的冷無。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海風把所有的親戚都聯絡了一遍,冇有一個親戚願意借錢,李海風的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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