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封休書簽了,我馬上給你治病。”花說著,從袖袋裡出一張紙,丟到了顧子然麵前。
休書?要自請下堂?作為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生下野種的人,有這種覺悟倒也不錯。顧子然瞇了瞇狹長的眸,拿起了休書。
可等他低頭把休書看清楚,卻是氣得雙手發,猛地將休書砸向了花:“你要休掉本王?!你這種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人,本王冇休掉你已屬仁慈,你居然好意思要休掉本王?!”
他現在過敏未愈,手頭不準,花稍稍側,就避開了那團紙。
“覺得被我休掉太丟臉?那可以和離嘛。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花聳聳肩,從袖袋裡又出一封和離書,丟到了顧子然麵前。
不但事先寫好了休書,還寫了和離書?兩手準備?這是鐵了心要離開齊王府,有備而來?!顧子然看也不看看和離書,就沉著臉,咬著牙,幾下撕了個碎。
“和離也不行?你腦子長包了?就算過敏,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花瞅著顧子然,滿心不解,“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給你戴了綠帽兒,還不放我走,非要天天看見我?你有傾向?”
腦子長包?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尖利齒的?他依稀記得,以前的花,明明笨笨舌。顧子然困了一會兒,冷冷地盯住了花:“如果帶著野種離開齊王府,不出三天,全京城都會知道,本王被你綠了。你覺得,本王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團團管我養母,對外宣稱是我收養的孩子,絕不會讓人聯想到你的綠帽子。”花拍著脯,謊話張口就來。
管他呢,先哄得顧子然把婚離了再說,反正等離了婚,他就管不著了。
到時候,天天讓團團管孃親,讓所有人都知道顧子然被綠了。
這可不能怨歹毒,誰讓他放著親閨不認,非要自個兒給自個兒戴綠帽兒呢。此等行徑,必須全哪!
顧子然微微瞇著眼睛,似在考慮“養”的可行。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微微點了點頭:“取文房四寶來。”
答應了?還爽快的嘛!花激起來,趕喚天青取來紙筆,又給顧子然搬來一張小炕桌,方便他寫字。
顧子然不加遲疑,提筆蘸墨,在和離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天青旁觀了全程,對著花言又止,但花沉浸在喜悅中,並冇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花也是個爽快人兒,收好和離書,就取出一粒抗過敏的藥,讓天青伺候顧子然服下了。
顧子然服下藥冇多久,過敏的癥狀就全部消失了。
“這藥見效也太快了吧?”天青驚歎不已。
顧子然下床坐上椅,來迴轉了幾圈,覺已經冇有任何不適。
花給他留下兩粒藥備用,揣著和離書,轉就要走。
顧子然卻忽然轉椅衝過去,猛地將抵到了牆邊:“說,你這藥,是誰給的!”
他征戰南北,也算見過些世麵,從未見過如此神效的藥,這不可能是本朝的東西。
花柳眉一挑:“我自製的藥。怎麼地,信不過?那你給我吐出來,我不收你藥錢。”
顧子然滿臉譏諷:“你在冷香院待了幾年,突然就學會醫了?而且還是如此厲害的醫?你覺得本王會信?”
花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怎麼就斷定,我是突然學會醫的?你敢肯定我以前就不會?你瞭解過我嗎?”
顧子然一愣,慢慢轉椅,朝後退去。
他還真不瞭解花,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以前就會醫。
當初花厚無恥,跪求太後賜婚,他被迫娶妻,心中有氣,從來就冇關注過。
花嗤笑一聲,轉就走。
正在這時候,白千蝶從門外衝進來,直直地撲到顧子然懷裡,眼中含淚,神又驚又喜:“表哥,你冇事了?剛纔你暈死過去,差點冇把我急死。我趕到佛堂求神拜佛,發誓隻要表哥能平安醒來,我寧願折壽十年。我剛說完,丫鬟們就來告訴我,表哥你冇事了。看來是我的誓言起了效,我真是太高興了。”
嘖,這可真是開局一張,邀功全靠編。顧子然明明是救活的,卻三言兩語,就把功勞攬到自己上去了。
還折壽十年,哎喲喂,可真人呢。
今天這些事,可全是惹出來的,以為裝裝小白花,哄一鬨顧子然,就能揭過去了?
冇門!
花冷笑連連,抱起了胳膊:“表小姐來得正好,王爺為何會命垂危,原因你還冇忘吧?”
顧子然推開白千蝶,目滿含審視:“今天的桂花糕,是怎麼回事?”
白千蝶雙膝一彎,著顧子然的跪了下來。
滿臉委屈,眼淚奔湧而出:“表哥,你是在懷疑我故意下毒嗎?可我又不知道你對腰果過敏。再說了,我對錶哥深一片,惟願你平安順遂,又怎麼會去害你。”
顧子然表漠然:“桂花糕,不是送給本王的,是你送給團團的。”
“那我也不知道,團團那孩子對腰果過敏哪!”白千蝶哭得更委屈了,一邊哭,還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花一眼,“表哥,彆人懷疑我也就算了,如果連表哥你都不信我,那我真是不要活了。”
顧子然沉默片刻,虛扶了一把:“起來吧,本王並冇有懷疑你。無心之失,跟有意害人,還是有區彆的。”
“我就知道,表哥你最明察秋毫了,絕不會冤枉我的。”白千蝶著眼淚,滿臉激。
“哈!”花冷笑連連。就知道,白千蝶能輕易逃責罰,利用過敏來害人,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了。
白千蝶聽見的冷笑,轉過頭來,滿臉愧疚:“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我真不是故意在桂花糕裡放腰果的。我本是一片好意,見腰果在我朝難得一見,是個稀罕,這才加進了桂花糕裡,想讓團團嘗一嘗。”
要是信了的話,那真是有鬼了。花冷著臉,以一聲冷哼代替了回答。
“姐姐這是不信我?”白千蝶含著淚,抬手從頭上拔下一簪子,用簪尾對準了自己的嚨,“那我隻能以死明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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