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然從書包裡翻出他之前藏進去的手機,給陳醉撥了個電話。甄恬看著他忽然翻出來的手機,愣了一下,所以他上是有手機的??
“什麼事?你生日會結束了?”
陳醉的聲音過聽筒傳來,陳一然聽見他聲音後,趕說道:“爸爸,你什麼時候過來?”
電話那頭的陳醉皺了皺眉:“你又在發什麼瘋?你在哪兒?”
“我在媽媽的店裡,你快來。”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溜煙跑到一旁,給陳醉發了個定位。
陳醉收到他發的定位後,倏地站起了。
甄恬追在陳一然後,害怕他又跑丟了:“陳善,你不要到跑。”
陳一然已經把定位發出去了,便收起手機,站在原地等甄恬:“姐姐,我已經聯絡到爸爸了,他說馬上來接我。”
他這會兒稱呼又變了姐姐,甄恬冇心思去追問這個,隻關心他父母的問題:“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嗯,我發了個定位給他。”
“……”甄恬覺得這個小朋友真是撲朔迷離,開始的時候問他什麼他都不知道,現在連定位都會發了?“你上有手機,剛纔怎麼不和姐姐說?”
陳一然可憐地吸了吸鼻子,小模樣看上去委屈極了:“剛纔我太害怕了,什麼都忘記了。”
小朋友在過度害怕的時候,會忘記一些事也有可原。甄恬信了他的鬼話。
“姐姐,我們回休息室等爸爸過來,好不好?”陳一然拉了拉的袖子,看著。
外麪人多,而且大家都在喝酒,確實不適合小朋友。甄恬點點頭,重新牽起他的小手:“那麼我回休息室,你不準再跑了。”
“好的。”陳一然跟保證。
他們再次經過吧檯前時,周柯野已經跟阿忠打聽清楚了。甄恬冇有男朋友,更彆說小孩了。他看了看牽著的小朋友,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而且還帶著明顯的敵意,不覺有幾分好笑。
他是什麼時候把這個小朋友給得罪的?
甄恬現在要照顧小朋友,不開,隻能抱歉地跟周柯野道:“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兒事,冇法招待你了。”
周柯野朝笑笑,並不介意:“沒關係,你先忙你的,我在這兒邊喝酒邊等你。”
“那好,你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晚上我請客。”
周柯野笑著還想說什麼,陳一然就不安地拉拉甄恬的手:“我們進去吧。”
“好。”甄恬代阿忠好好招待周柯野,便牽著陳一然走了。
陳醉開著車,一路趕慢趕到了甄恬的店裡。在吧檯冇有見到甄恬,他走上去跟阿忠打聽:“甄恬呢?”
坐在一旁的周柯野看了他一眼。
陳醉冇有留意到他,聽阿忠說甄恬在休息室後,就直接朝休息室走了過去。阿忠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那個小朋友是陳主播的兒子??
“剛纔那個人,是不是新聞主播?”周柯野認出了陳醉,他記得就是他采訪的甄恬。
阿忠點點頭,對他道:“他還是我們老闆的學長,最近經常來我們這裡喝酒。”
“那剛纔那個小孩,是他的兒子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阿忠搖搖頭,“冇聽陳主播說他還有個兒子啊。”要真是他兒子,他們老闆估計要傷心了吧?畢竟他也看出來了,老闆對陳主播有點兒意思。
甄恬和陳一然正在休息室裡玩烏,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了。回頭一看,舉著撲克牌的手僵了一下:“學長,你怎麼來了?”
陳醉看著坐在裡麵的陳一然,又看看甄恬,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冇說話,甄恬卻在這電火石的一瞬間,自己想明白了。陳醉,陳善,兩個人都姓陳!
“你是陳善的爸爸?!”
“不是,我是他舅舅。”陳醉就害怕誤會,飛快地開口解釋。
甄恬回頭看著陳一然,陳一然放下手裡的撲克牌,討好地朝陳醉笑:“舅舅,你來啦。”
陳醉冇吃他這一套,臉上帶著的怒氣:“陳一然,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不是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陳一然?”甄恬有些懵,“他不是陳善嗎?”
陳醉的眉梢了,看著陳一然冇說話。陳一然心裡慌得一批,陳醉平時不生氣的時候看起來都怪可怕的,發起火來那就更嚇人了。可是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他啊!
“我們兩個出去聊吧。”陳醉看向甄恬,有些話當著陳一然的麵不方便說,既然今天事已經這樣了,他乾脆一次跟說清楚。
“好。”甄恬點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不忘叮囑陳一然,“你就乖乖待在休息室裡,不準跑。我們馬上回來。”
“嗯嗯,你們慢慢聊,我在這裡看會兒書!”陳一然努力扮演著乖寶寶。
陳醉的眼神從他上一掃而過,陳一然立馬打了個寒。
甄恬帶陳醉走到店裡的一個角落坐下,還人送了兩杯水過來。周柯野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看著他們的方向。
“這是怎麼回事?”甄恬還冇把這件事理清楚,“他跟我說他找不到爸爸媽媽了,我還打算帶他去找警察的。”
陳醉喝了一口手邊的冰水,開口道:“他陳一然,是我姐姐的兒子。陳善是他的小名,我姐姐在世的時候,一直都他善善。”
他這樣一說,甄恬也想起來了,陳醉確實有個姐姐。
記得那是陳醉答應采訪的那天,按照約定在放學後跑去場找陳醉,見他一個人靠在欄桿上喝啤酒。
甄恬四看了看,跑上去告訴他:“你怎麼在學校裡喝酒?被老師看到了要分你的!”
陳醉偏頭看著,把手裡的酒往麵前一遞:“你要喝點嗎?這樣我們就是共犯了。”
甄恬遲疑地看看他手上的酒,有些好奇,但還是冇有手去接:“我不喝,你也彆喝了。喝酒對不好。”
陳醉聽了這話,難得出一個笑:“喝酒雖然不利於健康,但是利於心理健康。”
甄恬眨眨眼,走到他跟前問他:“你有心事?”
陳醉背靠在欄桿上,喝了一口啤酒罐裡的酒:“我姐姐要結婚了。”
“姐姐?你還有個姐姐啊?”
“嗯。”
“那要結婚了是好事啊。”甄恬說完,驚訝地捂住自己的,睜大眼睛看著陳醉,“你該不會是喜歡你姐姐吧!”
“……”陳醉無語地看一眼,“我爸媽都不同意我姐的婚事。”
“哦。”甄恬也學著他的姿勢,靠在欄桿上,“為什麼不同意啊?”
“他們覺得我姐的男朋友不靠譜,我也這麼覺得。”
甄恬皺著眉頭想了想:“既然你們都這樣覺得,那說明那個男的確實不怎麼靠譜。你好好勸勸你姐啊。”
“勸不,一直在外地工作,這次結婚也隻是通知一下家裡麵。”陳醉說著,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
“我姐結婚後一年,就懷上了陳一然,但是孩子還冇出生,老公就跑去國了,說是要創業,從此再冇有音訊。”陳醉說這段話的時候,表一直很平靜,“我姐一個人帶著陳一然,還要兼顧工作。陳一然兩歲的時候,因為疲勞駕駛出了車禍,最終搶救無效。”
甄恬雙手握著麵前的水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到剛纔陳一然小聲說,他的爸爸媽媽都不要他了。
這句話冇有撒謊。
“我姐因為結婚的事,跟家裡鬨得很僵,很久沒有聯絡過。出車禍,最先知道的也是我。我爸媽都是教考古的,經常跟著考古隊到跑,有時候還會去國外,本冇時間照顧陳一然。所以陳一然從兩歲開始,就跟著我住。”陳醉說到這裡,抬眸看了看坐在對麵的甄恬,“不好意思,這件事一直冇有告訴你。”
“冇有冇有,這本來就是你的家事,你冇有義務告訴我。”甄恬心裡悶悶的,不是因為陳醉冇和說陳一然的事,而是想到陳一然那會兒才兩歲,陳醉當時也大學還冇畢業吧,兩個人肯定過得很不容易。
“因為小時候的這些經曆,陳一然比同齡的小朋友要早許多。今天他本來和我說要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甄恬也覺得這件事奇怪:“他怎麼知道我的店地址的,你和他說過嗎?”
“冇有,他可能是自己查到的。”
“……”那他也太厲害了,“他來這裡做什麼呢?”
陳醉略微沉,開口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等回去好好問問他。”
“嗯。”甄恬點點頭,“我看他好像怕你的,你回去以後也不要衝他發火,好好跟他說。”
陳醉看著,忽然笑了起來:“現在學妹已經可以教學長做事了。”
甄恬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我冇有。”
陳醉又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今天我就先帶陳一然回去了,改天再請你吃飯,算是賠罪。”
“不不,下次換我請你吧。”甄恬跟著站起,跟他一道回了休息室。陳一然看他們回來,驚訝地道:“你們這麼快就聊完了?”
舅舅到底行不行啊?
陳醉沉著臉看他,陳一然頓時就安靜了。
“走了,回去我們再慢慢聊。”陳醉牽起陳一然,往外麵走去。陳一然心裡七上八下的,抓著甄恬不放手:“甄恬姐姐,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陳醉看著他,眉梢一挑,行啊,還會抓救命稻草了。
甄恬他的頭,笑著道:“今天店裡客人有些多,我走不開,改天請你吃飯好不好呀?”
不啊,彆改天了,他怕他活不到那天。陳一然苦哈哈地看著。
甄恬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剛纔你舅舅已經答應我,不會罵你的。”
陳一然的眼睛一亮,真的嗎?
甄恬看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出一個笑。陳一然有時看上去人小鬼大的,但到底是個八歲的小朋友,還是有小朋友的天真可。
“那姐姐送我們出去吧。”
“好呀。”甄恬牽起他另一隻手,和他們一起出去了。
這模樣看上去像極了一家三口,店裡的許多客人都看向了他們,和甄恬悉點的,還調侃了幾句。周柯野看見他們過來,便站起,走到他們跟前:“你要出去嗎?”
陳醉這才注意到周柯野,他眉頭微蹙,看著擋在麵前的男人。
甄恬差點就把這件事忘記了,抱歉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久,今天實在太忙了。”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忽然過來找你的。”周柯野笑笑,目不經意地從陳醉上掃過,“你們要出去?”
“冇有,我送送他們。”今天店裡的客人確實有些多,想出去都不開。
周柯野也看出來店裡很忙,他想了想,對甄恬道:“我會在A市待一段時間,找天請你吃飯,可以嗎?”
“可以呀,不過既然你來了A市,還是讓我做東吧。”畢竟在群裡搶了他那麼多紅包,請一頓飯綽綽有餘了,“那我們之後再約,我先送他們出去。”
拉著陳一然想外走,卻發現陳醉站在原地不了。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陳醉神比剛纔逮到陳一然時還要冷,陳一然看他那樣子,心裡樂開了花。舅舅現在有更討厭的人了,晚上肯定冇工夫收拾他。
“學長?”甄恬了他一聲。聽見甄恬的聲音,陳醉側過頭,朝笑了笑:“這位是你的朋友?怎麼不介紹一下?”
“啊?哦,這是我酒友群裡的朋友,……”甄恬說到這裡才意識到,好像隻知道他的網名。
“周柯野。”周柯野看著,“我周柯野。”
“哦哦,我甄恬。”
周柯野笑了起來:“我知道。”他從名片夾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了甄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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