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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第2章 初遇

離開療養院,牧九歌隨便找了家拉麵館簡單填飽肚子,等從店裏出來走到有16路公車經過的站臺時,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轉

搭了順風車到總站,和同事班後不久,天上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不大,卻綿延不斷。

牧九歌是一名公車司機,該工作已經做了四年多,從生手到手到優秀司機,工作很辛苦、很枯燥,但愣是從中做出了樂趣。

想來,如果生活沒什麽變化,大概會一直持續這份工作,直到不允許。

可是現在恐怕需要仔細想想將來了,公車司機的工作能養活自己,但想同時負擔母親的療養院生活顯然不夠。

當初也是賣了父母的房子才有底氣把母親送進那家療養院。

賣房子的錢看起來不,可是以每年七八萬的消耗速度來看,也堅持不了多久,這還是沒有用更好的藥、沒有做手時的基本費用。

需要更多的錢,但一不會做生意,二沒有什麽能特別賺錢的技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刺繡也因為功夫不到家,加上母親那邊的奇怪家規,暫時也不能當做賺錢的工

韓嘉睿倒是跟說過,願意負擔母親的療養費用,但興許是因為可笑的自尊心吧,並不願意把自己的責任轉嫁到男友上,也許將來結婚了,兩人有了更加深厚的和牽絆,韓嘉睿還願意幫助會很高興,可現在……

牧九歌甩了甩頭,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已經和韓嘉睿提出分手,既然分了就幹脆利落地分個幹淨,藕斷連不過傷人再傷己而已。

至於和韓恬芳的……如果能下去,如果不能就再見。

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變大,到了晚高峰期時已經變中雨,公站臺上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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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段也是司機最辛苦的時候,不但要在宛如速、還就幾乎滯留不的城市道路中注意開車,還要調節乘客的各種問題。

沒有售票員以後,本來隻負責開車的司機就不得不擔負起這個責任,可大多數司機都不願意和乘客直接麵對,高峰期時大家本來就火氣大,如果再有點,很容易就會吵起來,有時候甚至會演變全武行。

這不,車子裏麵都塞不下了,可後麵的人還再用力往上

牧九歌隻得用車載喇叭不停呼籲車的人往裏走,同時勸告後麵的人不要再上車。

可是願意聽勸的人並不多,這種時候司機隻能一邊喊著“關門了”,一邊按下關門鍵。

因為人太多,就有人想要渾水魚故意逃票,這已經為常識問題,為此公車司機們每到這時候都會用心盯著上車的人有沒有投幣或刷卡。

如果遇到沒有投幣或刷卡的人,很多司機都會采取不開車的方式,不等逃票的人把車票補上,他們就停在原地不

乘客們雖然對此有怨言,但基本都理解,會一起去責怪那個沒有付車錢的人,直到那個人不了付錢為止。

牧九歌也不會立刻開車,但不是等逃票的補齊車錢,而是在等乘客站穩。

這是的開車習慣,雖然知道搶時間可以讓多拉幾趟乘客、多賺一點錢,但安全第一這個意識已經深植的腦海,所以寧願不搶這一兩分鍾,而是等上車的乘客全部坐穩、站穩以後,才會發車輛。

的車上有很多老乘客,這些乘客坐慣開的車子後,甚至會特意等的車來再上車。

安然度過高峰期,牧九歌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又再次出車,天越來越晚,雨也下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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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一班車時,值班經理特意跟幾名司機打了招呼:“雨大,路上都小心些。”

16路公車線路非常長,從位於城東的五區到位於城西的三區,幾乎橫穿了大半個鍾山市,不堵車單趟無來回就得開一個半小時。

晚十點過後,熱鬧的城市逐漸變得安寧,路上行人和車輛也變,但站臺上等末班車的乘客卻不見,到了市中心時車裏的人數甚至跟高峰期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與高峰期不一樣的是,過了市中心幾個站點後,車裏的乘客就隻見下不見上。

慢慢的,車裏就幾乎沒有站著的乘客了。

“小牧,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一名有座位不坐,趴在發機上首欄桿上的乘客關心地問

牧九歌轉頭看了他一眼,現在正好是紅燈。

說話的人認識,和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的隔壁單元,瓦工老張。

老張算是老手藝人,以前搞石雕,後來建築行業火了,他就給人做瓦工,一做就是近二十年,在本市建築行當裏有相當好的口碑,除了冬天不易工的那段時間,一年其他日子幾乎都在本市各樓群或建築工地跑來跑去,他接大工程,也接家庭裝修的小活計,為此經常坐的車子。

老張人很熱心,在小區裏也很有人緣,哪家需要瓦工直接喊他一聲,他晚上回來就會過去給人幫忙弄好,收錢也都是意思意思。

牧九歌剛搬到那個拆遷安置小區時,因為衛生間水還請他幫過忙,兩人也就此認識。

紅燈變綠,牧九歌踩換離合車輛,等車子穩步前進後,才眼前方笑著回了句:“沒什麽,和現男友掰了。”

“哈!”老張笑,“那肯定是那小子不好,我見過他,就是那個開奧迪的公子哥是吧?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能安得下心的,掰了也好,你還能找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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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也笑。

“要不叔給你介紹一個?那人叔認識,可老實一個人,手藝也好,就是文化不高,但人長得還算神,個頭也配你,家裏拆遷分了兩套房子,不用再另外買房了。如果你覺得行,叔安排你們見個麵?”老張特熱心地道。

牧九歌隻笑不接話,老張看外麵雨大,也沒再繼續逗說話,隻說:“等你哪天休息,叔跟你好好聊聊,我認識的那人真的很不錯。”

“好,謝謝張叔。”牧九歌回應了一句。

在大型拆遷安置小區銀河花園一期、三期的車站分別停了一次後,車裏就徹底空了。

牧九歌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一點,路上基本已經看不見行人,車裏又沒有乘客,而且眼看就要進總站,繃了一個多小時的神經難免就稍稍放鬆了一些。

大雨嘩嘩地下著,前窗雨刷不停刷,可是視線還是到了一定阻礙。

也許是因為疲勞,也許是因為心累,牧九歌覺視線有點模糊,忍不住抬手了下。

就在這時!

車前方的馬路上忽然出現一名行人,那名行人正打著一把黑傘在過斑馬線。

而這條斑馬線是附近唯一沒有裝紅綠燈的。

牧九歌大驚,立刻踩下剎車,輕拽方向盤。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那名一手打傘、一手提著行李袋的行人抬起頭,轉臉看向公車的方向。

雖然的反應已經很快,雖然那名行人也做出了閃避的作,但牧九歌還是覺到自己的車頭很可能到了那名行人。

牧九歌立刻停下車輛,迅速下車去查看那名行人。

“你沒事吧?對不起,雨太大了,我一時沒有注意到你。抱歉,這位先生,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你有沒有哪裏被傷?”牧九歌看到那名行人站在車頭前,立刻一疊聲地詢問道。

大雨澆下,沒有打傘的牧九歌很快就被大雨澆了個

那名行人靜靜地看著,忽然問道:“銀河花園怎麽走?”

“呃……你要去一期二期,還是三期四期?”牧九歌抹了把臉問。

“一期。”

“一期離這裏有點遠,大約一站路多一點。這個時間你已經打不到車……算了,你上來吧,我送你過去。”牧九歌揮揮手,快速跑回駕駛位,爬上車關門,打開乘客門讓那名行人上車。

那名行人收起傘,上車後跟牧九歌道謝:“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我沒事。”

牧九歌抬起胳膊了下臉,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也怪我注意力不集中,偏偏這麽大雨,你又打了把黑傘,萬幸沒真的到你!剛才差點嚇死我。”

牧九歌說著從發機前方的小桶裏拽出一條巾胡臉和頭發。

那名行人站在欄桿邊上,多看了牧九歌一眼,“你很好。”

“啥?”牧九歌沒聽清楚。

“謝謝你肯送我過去。”行人改口。

“沒啥,別說我剛才差點撞到你,就是沒撞到你,這麽大雨,如果你招手攔車,我也會送你過去。不過你主招手的話,需要付2元車費,現在我請你上來,你就不用付車費啦。”牧九歌開玩笑道,隨即側頭看了眼剛才差點撞到的人。

這是一名高超過平均水平的年輕男子,目測約有185公分左右。

男子頭發削得很短,顯得很神,臉型長得有點像外國人,眼睛凹進眼眶,鼻梁很高,下較厚,眼眸因為車較暗看得並不是很清楚,頭發也許是深棕

這樣的臉型和發,你說他是外國人也可以,說他是中國人也行。

也許是混兒吧?牧九歌心想。

男子打扮比較休閑,提著行李袋像是出來遊玩的遊客。

牧九歌放下巾,跟男子隨意搭話道:“你到一期哪裏?小區一期很大,南門和東門都開著,你說去哪棟樓,我可以把你送到最近的那個大門。”

“一期十九棟。”

“哈?”牧九歌再次側臉看向男子,“你要去十九棟?”

“嗯。”

“真巧,我也住在那棟樓。”

“哦。”

牧九歌覺到男子似無意繼續對話,便沒再多問,發車輛掉頭把年輕男子直接送到了一期南大門外。

“你從這裏進去,順著路右邊往前走,看到一個小廣場後直接穿過去,然後你會看到一條比較寬的路,順著那條路的右邊走到頭,圍牆左邊第一棟樓就是十九棟。明白了嗎?”

男子點頭,拎起放在座位上的行李袋,拿起雨傘道謝:“謝謝指點,再見。”

“……再見。”

牧九歌目送男子下車,關上車門,長長籲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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