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就是允許去華錦試試看了，曲琮松一口氣，心想母親的建議也有道理，強人確實不好伺候——看自己邊這一位就知道了。

“再一個，同事之間，也要留心相，”曲媽媽又教職場心經，“當律師的都想做合伙人，可每年那麼多新律師，最后真做的有幾個？有競爭自然就有算計，搞法律的還個個都是人子，不怎麼做這一行？像是你這樣憨里憨氣的終究數——”

看了兒一眼，又笑了，“讓你去試試也好，說起來是我們弄錯了，確實不該你去金悅，你不去一次也不會死心的，就是要你自己多闖闖，才知道爸爸媽媽給你規劃的路到底適不適合你。”

在母親眼里，做什麼都是錯的，一輩子最好老老實實呆在們羽翼之下，找個老公嫁了這輩子就算完事。曲琮也不去爭辯自己怎麼在面試中大放彩的，只應一聲是，其實心里的確也有些張，著鏡子里的自己，這時候才到母親的老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時候自己的頭顱就代表著職場第一張名片，今天這兩三千的發費用，就如同上的保險，買個心安，多錢都不虧。

說是要由得壁，到底做母親的也還是疼的，做完頭發，曲媽媽帶去買服，曲琮主要起到模特作用，買什麼款式，穿什麼，都由出錢的人做主。回到家搭配套裝都花了幾個鐘點，曲媽媽這才滿意去睡，曲琮坐在電腦桌前，又把華錦服務的幾個公司資料大概看了看，關掉電腦轉看看自己的房間，慢慢吐出一口長氣。

曲媽媽任教理科，在大學教授之外還開了有一間小公司，兼著給企業做顧問，收頗，曲家的家庭條件是不差的，曲琮讀研究生的時候剛搬了新居，大學城附近的聯排別墅，三口人住五百多平米，曲琮一個人住八十多平米的小套房，居住空間無可挑剔，但整個房間從家到床上的一個枕套，全都是曲媽媽的品味，哪有曲琮自己的一點痕跡？想要在飄窗上放個懶人沙發都被否定，曲媽媽覺得爛泥一樣的一灘大枕頭太玷污自己的雅居，就像是曲琮也覺得這間房放眼去，讓人窒息。

如果繼續去讀博士，出來做個高校青教，一個月到手最多七八千——這還要在曲媽媽的大學里，什麼時候能擺的控制？結婚生子也不會有用，家里當然早給曲琮準備了婚房，由曲媽媽出錢，出錢的人肯定最大。

這件事當然不能和任何人說，只有曲琮自己心里知道，華錦是重要一搏，想要靠自己在這個一線城市買一套小房子，做訴訟律師不現實，賺到首付之前就會被結婚，進華錦做非訴，幾乎是唯一一條路。

曲琮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第二天六點半就起來了，曲媽媽——曲媽媽當然不會錯過兒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載到華錦辦公室樓下，八點四十五分，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剛好提前十五分鐘到達。

有時候，曲媽媽這種無不在的極致掌控也不是沒有好，至此刻對時間的把握給曲琮增添不自信，從車上下來，一角，吐一口長氣，回頭看母親一眼，抬頭走進辦公樓去，見暗自崇拜近一年之久的元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