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出來已經去掉十分鐘,又連忙換服,好在集合地點就是裕興酒店,出門一百米出小巷,拐彎左手就是。
等顧長安趕到,人基本到齊,拍攝場地離這也不遠,就在大慧禪寺,十多分鐘的路程,顧長安發現老秦也混在人堆里,剛才還講要窩在出租屋過神仙日子呢,這就又找不自在了。
群演哪有神仙日子。
眾人一路趕到大慧禪寺,到了場地,場務劇務正忙著布景吆喝人。
后勤化妝的小姐姐蹲在大棚的一角,忙著給人化妝。
一幫群演一到地兒,就先搶起僧僧鞋還有頭套。
這時劇務又匆匆過來,一揚手就:“要六個人,剃頭,加二百,愿意的跟我過來。”
立時一群群演哄哄的,都是小年輕多,哪個愿意剃頭啊,剃了頭,平日不好出門見人。再講了,這個頭一剃,好一段時間不好接活。
顧長安跟老秦對視一眼,老秦還是捧著他的保溫杯,聳聳肩,他無所謂,頭都半禿了,剃個全禿指不定還年輕點,便示意顧長安自己看著辦。
顧長安一咬牙,拼了,長遠的顧不上,先顧眼前。
再講了,他到底干了四年,經驗富,既然要剃頭,那指不定要出鏡,最低也是個前景,錢也要多一點。
一決定,顧長安就跟老秦朝著劇務跑,就這肯定也是先到有后到無。
果然,沒一會兒劇務邊就聚了六人,后面想來的也不了。
六人跟著劇務到另一邊的棚里,剃頭師傅也是兩個小年輕,估計是哪家理發店的學徒。除了這兩個剃頭的,還有兩個拿著攝影機的,跟顧長安他們住一個公寓樓的,108的周海他的同寢同學李曉東,都是大四生,畢業季,李曉東據說是哪個電視臺欄目組實習,做采集員,專門采集素材的。
“你們在這兒干嘛?”顧長安好奇的問。
“求了劇組,拍點群演素材,另外劇組這邊也需要宣傳一下口碑,連群演都要求剃頭,說明咱這個劇不唬人,良心劇。哈哈。”
不愧混電視臺的,李曉東比周海能說。
這可真是盡其用啊,顧長安想罵娘,但一想也不虧,群演從不懼出鏡,萬一天上砸餡餅呢,夢想還是要有的。
不管周海那兩個,一行六人排著隊剃頭。剃頭師傅手藝“”的很,剃完頭,頭皮生的痛,更重要的是還冷,趕套上羽絨服,再把羽絨服的帽子兜在頭上,老秦戴著個線帽,更顯老了。
一切就緒,接下來就是等。
今兒個這場戲是一出火燒山門的戲,要從早拍到晚。可演男主的演員到現在不見人。
劇務反正忙的團團轉,副導演在跳腳,導演倒是平靜,坐在一邊默默煙,時不時啜口茶,有些火候。
導演姓侯,侯建武,圈有點名氣,以懸疑劇和宮斗劇出名,這一部是武俠,據說是轉型之作。
“陳導,我家演員已經在路上了,堵車,真是堵車……”男主的經紀人一邊打電話一邊跟正跳腳的副導演解釋。
“你別跟我解釋,你去跟侯導解釋。”陳副導丟了一句,轉就走,他事多著呢。
“侯導,真的是堵車……”那經紀人站在侯建武面前,相當的局促。
侯導只是喝茶。
“演男主是哪一個啊,有點譜啊,侯導的戲都敢這麼著?”老秦咧咧。
“呵,去年演電影《晴空》的那個男主,人氣正旺,心氣也高。”大劉裹著老棉襖也湊過來聊天:“就是還太年輕啊……”
“怎麼?導演要吃人啊?”顧長安開著玩笑,也著腦袋朝棚里看,一個的腦袋出來,比周圍都要亮幾度。
《晴空》電影他看過,校園排球電影,火,也很熱,演男主的是一個俞文的明星,選秀出,算是趕上選秀末班車,選秀節目這幾年已經停了。
“吃人倒不吃人,就是這位的很,他要罵上幾句還沒事,就現在這樣,搞不好是真敢臨場換將的,以前有過前例。”老秦說,做過特約,待的劇組多,對一些導演的路數門清。
侯導不是一個脾氣好的。
侯導沒理會那經紀人,只是四下看看,正好看到顧長安探出來看八卦的那顆頭,便突然一抬手:“你,過來……”
“我……”顧長安腦門‘哄’的一下,下意識出食指指自己。
大劉和老秦也猛的轉過頭來看他,一臉震驚。
本來沒有這麼大的反應的,主要是之前老秦那話讓人頭腦發熱呀。
周圍的人也不由自主看向這邊。
“對,就你。”導演點點頭。
顧長安吞了一下口水,然后一溜小跑的過去,他這時候表面還,沒有失態,可心那真是‘萬馬奔騰’。
這個時候換誰都會有想法呀,天上的餡餅終于砸下來了?老天開眼了,皇帝流坐,今年到我家了?總之顧長安這個時候腦海里跑的全是這念頭。
“把羽絨服了……”導演打量了一下顧長安。
你說,那一定,顧長安飛快的下羽絨服,丟一邊地上。里面就是一套灰不溜丟的僧,別說,顧長安平時就是一個鄰家暖男樣,但這會兒剃了個頭,再這一僧,覺換了個人似的,有那麼點韻味。
“演一段。”導演又道。
“演什麼?”顧長安問。
“自己想。”導演掃了顧長安一眼,這時手機響了一下,他又去看手機。
顧長安這時突然冷靜了下來,別想其他的,先把這一段演好,想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走到一邊,先是臉,背微微一弓,只這一下覺就不對了,先前是一個有點韻味的年輕和尚,這會兒卻是一個中年和尚,質樸,沉穩。
侯導只瞥了一眼,就愣了一下,覺這個群演有點東西啊。
“住手!”顧長安一聲大喝,然后昂首往前走,走到中間,停了下來,又開口了,聲音略低沉,眉眼微含,有嘆息和自陳于其中:“老衲犯了佛門大戒,有傷佛門清譽,依本寺戒律,該當如何懲?”
說完,顧長安盤坐下,開始僧,作慢,卻干凈,不拖泥帶水。
到得這時,看的人已經明白,顧長安演的這一段是天龍八部里面玄慈方丈同葉二娘雙雙隕命的那段。
……
“執法僧,行刑!”
并沒有真的行刑演員,但顧長安的一頓一頓的往前頃,臉上表更是痛楚,卻極力忍,角微微絀,似乎真有人在背后行刑。
侯導這會兒都不由自主站起來。
“都是我的錯……”侯導突然出聲,說了句臺詞,葉二娘的臺詞,就是出自他的,讓人聽著有些搐。
顧長安瞌著的雙目微微睜開,看向侯導,那眼神,周圍圍觀的人只覺得頭皮有些麻……
“你又不是佛門尼,何罪之有?”
顧長安低沉,緩慢的說,神平和,眉目慈祥,然后又一咬牙:“請杖!”
顧長安的又一頃一回,表從痛楚到麻木,額上汗珠滴落。
是真的滴落,大冬天,顧長安著膀子,愣是用緒出了汗珠子。
這牛啊,邊上人咋舌。
“行了。”導演鼓掌,當然,真要按專業說,顧長安這一段用力還是略有些過,有些演的意思。
但這個樣子,大部份劇組都可以一條過了,更何況現在這環境,跟容是完全不搭,也沒有搭戲的人,除了靠演還有什麼辦法。
別說,這個時候,侯導真起了換人的心思了。
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侯建武也只能想想,人在江湖,不由已。
結束。
顧長安幾乎是滾到一邊的羽絨服邊上,裹著羽絨服一陣蛙跳。
“你小子是真瘋了……”大劉過來,重重的拍著顧長安的背。
“這小子要是以前唱戲那會兒,就準一個戲瘋子。”老秦把他手里的保溫杯塞顧長安懷里。
這時一陣腳步聲,演男主的俞文終于到了,跟著經紀人,一個勁的給侯導賠禮道歉。
“行了,只這一回。”侯導臉很不好看,但終究沒有換掉俞文。
“回去準備了。”侯導沖著顧長安這邊擺擺手,就走開,指揮機位,準備開拍。
“就這樣……”大劉都瞪眼。
“這才是現實。”老秦咧咧,天上沒那麼容易砸餡餅。
顧長安沉著臉,沒說話,轉去棚一角重新換好服。
其實從一開始演,他就知道可能不大的,確定一個男主要理多方方面面的事,還有合約,不是出了原則的大問題,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所以他演的時候選了天龍八部的玄慈,要不然,他就該選虛竹。
只因為夢里那個人有一句話他記住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開始!”戲終于開拍。
一開始就是一個長鏡頭,男主從主殿出來,沿著回字走廊去齋堂用齋。
顧長安果然混了個前景,就是在走廊上掃地,男主經過,他退到一旁給男主讓路,都可以算上一個小特約了,但沒臺詞。
到這里,已經中午一點,大家搶著吃了午飯——盒飯。
下午就是各種湊人頭,齋堂湊人頭,聽經時湊人頭,等到這些人頭湊完,天已經黑了,接下來是重大頭戲——火燒山門。
顧長安這回演一個被一刀砍死的掃地僧,混了一句臺詞,悶哼一聲倒地,中規中矩。
倒是那個攝像師看了顧長安一眼,在外人看來,顧長安這段戲沒什麼特殊的,但在攝像師看來,顧長安倒下的位置在整個畫面來看是最和諧的。這需要懂機位,懂布局。
綠葉要恰到好才是好綠葉。
演男主的演員這場戲就慘了,使勁的NG,最后臉都綠了,在火之中特應景。
老秦演的尸趴那兒,趁著男主演員NG的時候跟顧長安嘀咕:“這導演吧……當然,也是現在國家大力整頓風氣,換以前流量為王那會兒,他估計也沒這麼氣。不過,還是有些本的。”
顧長安點頭,在場的都明白,俞文就是那種耍帥型演員,可火燒山門這場戲要的是張、刺激、悲憤。耍帥沒用,所以俞文演起來格外吃力,總覺得不到位,導演就讓他一次次重來,磨出他的戾氣和疲憊,再配上妝容,也就差強人意了。
這就是導演的功力,你不面,那就幫你面。
今天的戲結束時已經下半夜一點了,凍得人都麻木了。
一幫人吃了個夜宵,回到公寓,顧長安算了一下錢,760塊錢,其中兩百是剃頭的錢,560,有意思,果然給他算了一個小特約,再加上下雪天的補助,還行。
顧長安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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