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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嫌疑》第二百二十五章 悠悠清風在吹

秦大有為何沒有殺自己,這是嚴語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難道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欣賞自己?

他是個現實主義者,是個利己主義者,隻有對他有用,才會留下,連秦鍾死了,他也不會流一滴眼淚,為何要留下嚴語?

嚴語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繞過了秦大有,走到了趙同龢等人的邊。

「師叔!」

雖然他們都已經奄奄一息,卻沒有被殺死,仍舊還有著呼吸,這又是為什麼?

是因為時間不夠?秦大有需要製造儀式?不想把他們就這麼「簡單」地殺死?

嚴語決定不再去猜測,畢竟正主就在眼前,隻要試探一番,就什麼都清楚了!

撿起趙同龢的道劍,嚴語目一冷,便朝秦大有背後刺出了一劍!

正如同他先前也做過的一樣,他要試探秦大有的底限到底在哪裡!

道劍隻是尋常鐵劍,而且還沒有開鋒,嚴語雖然懂些拳腳搏擊的法子,但卻不會劍,隻是憑著一力氣罷了。

也果不其然,秦大有隻是皺眉頭,揮手格開,叮噹一聲,反握的匕首磕開了鐵劍。

「何必做這種徒勞無謂的掙紮?安安靜靜跟我聊會兒天不是更好麼?」

秦大有似乎從未將嚴語放在眼裡,隻是他這一句話,倒是讓嚴語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在拖延時間!」

嚴語實在不明白,秦大有將趙同龢等人全都打倒在地,嚴語對他又無法造實質的威脅,他分明佔據了優勢,掌控了局勢的主,為何還要拖延時間?

雖然想不通,但嚴語已經有了對策,既然他要拖延時間,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就好了!

一擊不,嚴語便往山外頭跑!

秦大有一直是個神十足的人,輕易不會吐,今日卻一反常態,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嚴語,而且還承認了自己所做之事,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為了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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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希嚴語一直待在這個山裡!

秦大有似乎也沒想到嚴語會這麼果決,當嚴語跑出去的那一刻,他的臉變得極其難看,上的環也陡然發亮!

「找死!」

秦大有怒叱一聲便追了上來,然而嚴語卻不管不顧地往外頭跑。

他早已將山的路線記在心中,也不消多時,便跑到了口來,隻是讓他到意外的是,秦大有的速度似乎有些跟不上。

雨聲越來越大,山外的亮越來越耀眼,嚴語衝出口,當雨水打在臉上上之時,他陡然為之一冷,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師叔!」

嚴語終於明白,為何在山裡,秦大有仍舊能夠不雨水影響,仍舊能夠散發芒,仍舊能夠展現種種「神奇」的跡象。

也終於明白秦大有為何要將自己拖在山裡,因為在山裡,仍舊是幻覺,直到此時他跑了出來,纔算是徹底離了幻覺!

整個山彌散著的那子氣味,就是秦大有佈下的藥,隻要進,就會陷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他不知道秦大有如何做到這一點,但如果真如嚴語先前所推測,整個地下基地都在為秦大有服務,那麼研製出這樣的藥來,也並非沒有可能的事

此時趙同龢與幾位師叔正在圍攻著秦大有,他上不再有環,也沒有魔焰滔天,在泥濘之中掙紮廝鬥,顯得頗為狼狽。

不過讓嚴語到意外的是,雖然他上已經收掉了所有的芒,但他的瞳孔仍舊沒有變,他的半張臉,仍舊長滿了鱗片,仍舊保持著半人半龍的狀態!

嚴語沒有再做任何考慮,手中的道劍雖然消失了,但嚴語沒有意外,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中,便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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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秦大有偏了一下頭,石頭砸在了他的後肩上,他被嚴語一石頭打了出去!

「還是讓你個狗崽子跑出來了!」

秦大有如此一說,嚴語更加確定,他就是想把嚴語拖在山裡,為的就是阻撓嚴語出來增援!

趙同龢揮舞手中道劍,踩著泥濘,又沖了上來,然而秦大有卻一捲袖袍,揮灑出一顆水炮,直接將趙同龢打飛了出去!

「這不可能!到底何時是個盡頭啊!」嚴語已經有些厭倦,本以為衝出山就擺了幻覺,沒想到秦大有仍舊能夠施展如此「玄幻」的神通。

他討厭一重又一重的幻覺,這種裝神弄鬼的事,到底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每一次他都以為自己走出了幻覺,可每一次都似乎在向他證明,他隻是從一個幻覺走進了另一個幻覺,本看不到勝利的希

子怒氣從心底湧上來,嚴語再也控製不住,一頭朝秦大有撞了過去,他這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的!

秦大有似乎也沒想到嚴語會如此果決,被嚴語攔腰抱住,一把摁在了泥地裡!

嚴語可沒打算留手,抓起手裡的石頭,照著太就砸了下去!

雖然打定了主意,可當石頭要砸下去的那一刻,嚴語還是遲疑了。

這是石頭,不是拳頭,砸下去會把腦殼砸開,嚴語不是兇手,做不出這種事來。

眼看著石頭要落下,他又將石頭丟掉,拳落下,一拳又一拳,饒是如此,還是把秦大有眉角砸裂,雨水沖刷,水如滴水池的朱丹一般散開。

秦大有隻是睜著眼睛,角含著笑意,就好似這種程度的打擊本沒有給他造任何傷害,反而在鼓勵嚴語更狠辣一些。

嚴語被他的眼神刺激,拳頭力量越發大了起來,然而秦大有卻無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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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在嘲諷道「還是不行啊……」

嚴語氣籲籲,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咬了咬牙,終於將旁邊的石頭撿了起來!

「嚴語!不要中計!你不是這樣的人!」趙同龢此時已經被打倒在地,他已經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但仍舊大聲製止嚴語。

他也知道,秦大有可以製服,但不能殺死,沒有人能濫用私刑,決別人,就算他罪惡滔天,也該接法律的審判。

一旦嚴語砸落下去,把秦大有打死,嚴語就會像秦大有一樣,為兇手!

嚴語到底是遲疑了,而也正是這一刻的遲疑,給秦大有帶來了機會!

他突然手,張開手掌,抓住嚴語的口,一把將嚴語丟了出去!

「婆婆媽媽,不了大事啊……」

他站了起來,隻是用手眉角,全當無事,又抬頭看了看天,著雨水打在臉上的覺,雨水。

「是時候了……」

撿起了地上的道劍,他便往嚴語這邊走來。

趙同龢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秦大有沒有半點憐憫,一腳踢在了趙同龢的門麵上,趙同龢後腦著地,咚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嚴語剛要爬起來,秦大有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腳踩在他的膛,將他重新摁回到了泥地裡。

雨水瓢潑而下,濺起泥水,嚴語就像溺水一般難

秦大有雙手握住了鐵劍,高高舉起,對準了嚴語的左心口。

「你一直在試探我,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老河堡就是我的家,有人來到你家,在你家裡隨意窺探,這裡那裡,這是對主人的不尊重啊……」

「即便你是我請來的客人,也不該對我這個主人三番四次地試探,這是你的不對,我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是麼?」

嚴語已經無力掙紮和抵抗,他隻是哼了一聲,徹底躺了下來。

「哼……你講的隻是你的道理,不是這世間的道理,你殺了這麼多人,都是你的道理,你隻活在你的世界裡……」

秦大有嘖嘖兩聲「這就是我為什麼看得上你的原因了,隻有你才知道,這個世界或許屬於所有人,但老河堡,就是我的世界,隻屬於我!」

他抬起頭來,著雨水的衝擊,就仿似他出生在水裡,隻有水才能讓他活下去。

嚴語突然問了一句「既然是你的世界,既然你能控雨水,為何要讓老河堡乾旱這許多年?那些被乾旱害死的人,豈不是都死在了你的手裡?」

這句話就好像了秦大有最脆弱的神經,中了他最在意的痛點!

「沒有人可以質疑我,包括你!不聽話就要接懲罰,你也一樣!」

他的表很是兇戾,麵容都有些扭曲,雙手抖著,積蓄了力氣,鐵劍的劍尖對準了嚴語的心臟位置,眼看就要紮了下去!

嚴語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掙紮。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這麼放棄生存下去的希,他從來沒有為反抗而掙紮過,無論人生的何種階段,他都從未放棄過反抗。

他掙紮的是要不要殺死秦大有!

如今秦大有要將他置之死地,他就再沒有任何顧忌了!

他知道自己無法製服秦大有,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他不能就這麼引頸就戮,因此而殺掉秦大有,他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再有!

他終於向了後腰,然而此時,秦大有卻突然改變了方向!

他將手中的鐵劍往後甩了出去,就好像他的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鐵劍打著旋兒飛了出去,而後傳來叮噹一聲,鐵劍被磕飛了出去!

大雨之中,一道影漸行漸近,而後出了真容來。

「父親!」

嚴語比秦大有更加的激,他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嚴真清到底還是出現了!

這不再是幻覺,他終於明白秦大有的心思!

這個人留著自己不殺,不完全是因為欣賞自己,而是在等待!

是的,秦大有之所以不殺他嚴語,就是為了把嚴真清引出來!

「躲了這麼多年,你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啊,徒弟……」

「徒……徒弟!」嚴語哪裡會想到,秦大有竟然會是父親的師父!

嚴真清手持純劍,緩緩走了過來,一臉心疼地看著嚴語,眼神之中是道不盡的疚。

他沒有任何話語,越走越快,疾行便狂奔,踐踏起泥水,便朝秦大有沖了過來!

秦大有也屏息凝神,純劍揮舞開來,秦大有雙掌夾住劍刃,一腳踢向嚴真清的腹部,後者一個旋轉,鬆開劍柄,雙拳齊出,將秦大有擊飛了出去!

他沒有任何停留,秦大有淩空之時,他已經趕到,抓住秦大有的腰帶,將他狠狠摜在了地上!

秦大有哈哈大笑起來「就該這樣!」

他一個掃,將嚴真清掃倒,從地上彈起,一掌摁在嚴真清口,隻是手掌一震,便將嚴真清擊飛了出去!

嚴真清手一抓,拖住他的手腕,雙腳咬住地麵,隻是一沉,雙都陷了泥濘之中,如老樹一般紮地麵,腰一擰,又將秦大有借力抱摔!

兩人就如同拚命的老狗,都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拳拳到,幾乎在拚著生命力!

然而嚴真清到底是棋差一著,竟被秦大有製在下,秦大有到了純劍,這次沒有半點猶豫,噗嗤一聲,純劍刺了他的下腹!

從他的後腰滲出來,染紅了地麵!

「父親!」

嚴語被這一抹紅激起了殺心,他隻覺得自己渾在燃燒,生出無窮無盡的力氣來!

撿起了地上的鐵劍,嚴語沒有任何猶豫,踉蹌著衝撞過去,鐵劍抵住秦大有的後背!

「去死啊!」

一聲狂吼,沒有開鋒的劍刃,就這麼刺了秦大有的

秦大有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扭頭看著嚴語,一臉的不可思議,但很快就展出笑容來。

他朝嚴真清說「他終於是上道了……」

嚴真清說不出話來,雙眸卻充滿了悲傷,比看著嚴語傷更要悲傷!

嚴語突然到一陣發,低頭一看,他的手背上開始生長細細的魚鱗,就好像……就好像秦大有一樣!

或許他終於明白,為何地下的老鬼子們給他用這種葯,秦大有又為何將他視為接班人!

臉龐,膩的鱗片還帶著跡,就好像有個怪,正在刺破他的麵板,想要撕開他這個外殼,展出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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