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再繼續找。”龍擔心於鐵木想不開，安道。

於鐵木苦笑。

全世界都有了，卻唯獨沒有。

“爹，皇帝你來做。而後，可擇賢而立，我回下虞村了。”

“你……”龍將所有憤怒和不甘下，不敢他，隻能由著他去。

……

於鐵木騎著馬，一路往回走。

見過青山，他想，喻蓁蓁也許帶著孩子在山裡居，和他一樣。

見過田壟，他想，喻蓁蓁也許帶著孩子在田邊搭了個屋子，開心快樂的生活。

走過大江大河，他想，喻蓁蓁已經在泛舟江上。

走過果木林，他想，喻蓁蓁也許在裡頭種橙子。

……

可這些裡麵，都沒有。

京都那邊，傳來新皇帝登基、大赦天下的訊息。

龍登基那天，下了一場大雨。

那些依然被旱災困了幾年的百姓高興的哭了。

他登基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減除所有賦稅，恢復耕織，而後一係列政策頒佈下來，百姓覺換了個皇帝後，他們獲得了新生。

於鐵木看著興的百姓，覺自己的做法沒錯。

龍管理南疆幾十年，有幾十年治理疆域的經驗。

他做皇帝，是百姓之福。

走了半個月，進大虞洲。

越靠近家，心中越惶恐。

他害怕田園荒蕪。

害怕家中掛滿蜘蛛網。

害怕屋子裡，永遠沒溫度。

可他要回來，因為蓁蓁父母還在。

蓁蓁不在，他不能輕生，他要為照顧和孝敬父母。

抵達下虞村的時候，天已黑。

牽著馬兒緩緩佇立在下虞村口。

於鐵木好似看到有人站在村子口，等他回來。

那子穿著最喜歡的淺綠裳，頭發高高盤起，帶著銀釵，臉上笑意盈盈，喊他，“相公。”

眼眶一紅，淚水迷霧。

可他的人卻再也不在了。

而他，連回家的勇氣都沒有。

他從未做過逃兵，可現在他卻想做逃兵。

終究，他沒走。

緩緩往家的方向走。

讓他驚訝的是，家裡燈火閃耀的。

屋簷下，晾著淺綠裳。

他依稀看到屋子裡有人影在晃。

走到大門口，了門口籬笆，籬笆乾乾凈凈，沒一灰塵。

於鐵木心跳到嗓子眼。

推開家門，快步走進屋子。

屋子裡，小人穿著淡紅裳，低頭在做孩子小裳。

發現有人進來，抬頭，盈盈一笑，“回來了。”

於鐵木震驚的看著麵前的人，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臉，痛。

依然覺不真實，又掐了一下自己，還是很痛。

“蓁蓁，是你嗎？”於鐵木低沉聲音都是．抖和哽咽的問。

喻蓁蓁點了點頭。

於鐵木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在脖頸，大聲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喻蓁蓁的心好似被油架著燒，塞得難，也高興得難。

“媳婦，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回來了。我在家裡等你。”喻蓁蓁心被灌得滿滿的，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

那天，被人擄走，被帶到河邊的時候，遇上了舒子衍。

舒子衍救了，他們兩個將那些人都殺了。

可在和最後倒下人打鬥的時候，被對方重重打了腦袋，暈了過去。

這一暈，就暈了半個多月。

外麵局勢，舒子衍帶生活在山裡，沒醒，他不敢離開半米，害怕那些壞人又來對付他們。

半個月後，天下平定。

喻蓁蓁這一醒來，才發現自己相公變了天下英雄。

他本就是英雄，隻是這些平定天下，他不僅僅是君王了。

失蹤半個月，回來的時候，是舒子衍回來的。

沒選擇京。

若於鐵木做皇帝，不想一個被所有人質疑清譽的皇後。更不想於鐵木因為為難。

“我家媳婦真傻！”聽了喻蓁蓁講訴所有事之後，於鐵木將抱在懷中。

他眼瞎的時候，不曾嫌棄他。

被人打暈，和其他男人一起回來，他豈會不會信任他。

而他的這一生，隻有這樣抱著，纔是圓滿的。

“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下虞村。媳婦想在哪就在哪。你若想一壁江山，我也可以送給你。”於鐵木將喻蓁蓁在骨子裡。

“我隻要你。”喻蓁蓁承歡在他下，抱著他道。

……

半年後，喻蓁蓁生下一個男孩。

孩子剛斷，就被龍搶走了。

於鐵木和喻蓁蓁兩人一起追到京都。

“你留下做皇帝。”

“或者你兒子做皇帝！”

龍毫不忌諱的說出自己意圖。

於鐵木這打下的江山，皇帝他不做，那他兒子就得做。

“父皇。孩子才半歲，如何做皇帝？”於鐵木無奈看著當了皇帝就格外霸道的父親。

“那你來！”

“我對做皇帝沒興趣。”

“那你兒子來！”他培養繼承人。

“我兒子太小。而且，我隻有這一個兒子。”

“你多生幾個！”龍命令道。

“父親，你也正值當年，可以生。”

“胡鬧！我對你母親矢誌不渝。”龍做皇帝之後，後宮荒蕪。

於鐵木沉默。

“我可以允許你和蓁蓁在宮裡帶他。不然，你別想。”

最後，喻蓁蓁妥協。

爭著不做皇帝，他們家怕是頭一份。

於鐵木既認了龍這父親，他就得擔起這份責任。

且龍對百姓仁慈，這樣清明的朝政應該要一直延續下去。

又過一年，喻蓁蓁生了一對龍胎，於鐵木高興得手足無措。

龍還想要讓喻蓁蓁繼續生，於鐵木拒絕，人生孩子太辛苦，他已經捨不得讓自己媳婦再這個苦。

膝下有兒孫承歡，龍皇帝當得極為開心。

二十年後，龍駕崩。

新帝順利登基，百姓富庶，國泰民安。

“媳婦，我們終於可以回下虞村了。”於鐵木鬆了一口氣，帶著喻蓁蓁再次回到下虞村。

下虞村和上虞村和多年前沒多區別，但也有很多區別。

道路修好了，全部都是青石板路，不管走多遠，都沒泥土。

娘和爹，依然生活在上虞村，他們年紀大了，但是朗。

喻招弟和沉澤結婚，養了一兒一，現在在醫學院當差，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喻多多嫁給大理寺卿，生了三個兒子，都學識驚人。

喻承樂現在是京兆府衙，剛結婚。

上虞村私塾傳來嘹亮清脆的郎朗讀書聲，教書先生是舒子衍。

這位前朝狀元，在龍做皇帝的時候，回歸朝堂，做了工部侍郎，在治水這一民生工程中有卓絕貢獻，製造了很多有利民生的治水工程。

退下來之後，他做了私塾先生，每天教孩子們讀書寫字。

大虞山邊的橙子樹，長了幾十年，依然蔥蘢茂盛，家橙子樹，福板兒一直管理著，繡莊則給他媳婦，現在他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依舊憨憨的，卻值得人信用。

坐在大虞河畔，想起剛來上虞村那會，還是一個小姑娘，這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從一個黃丫頭，變鬢邊斑白的老婦人。

“在想什麼？”於鐵木摘了桑葚洗好遞給，“是不是後悔回來？”

喻蓁蓁搖頭，道，“沒有。從來沒有。來了這裡，我很開心。遇到你，這輩子，我值。”

“我也一樣。遇到媳婦，這輩子，很值。回到這裡，很幸福！”

“那我們回家吧。”

“好。”

於鐵木將喻蓁蓁拉起來，兩人牽著手，逆著漫天霞緩緩走在夕中。

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如此。

農門悍：山裡漢子寵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