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掌櫃說也有六七十歲了,哪兒得住這麼重的一腳?這一腳下去,簡直讓他丟了半條命,吐了口躺在地上,捂著口起都起不來。
店的客人們,看著這樣的場麵,都是嚇得麵發白,有些人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這劉富貴簡直太過分了,整日在街上混吃混喝不說,還不就打人。聽說昨天還搶了那賣菜的老林頭,把老林頭都給打斷了!”
“那算什麼?你冇聽說,前些日子他把張鐵匠家的閨給搶回去糟蹋了?那閨也是烈,一回家就投井自殺了,張鐵匠夫妻可隻有這一個閨,哭得那個傷心啊!”
例如這樣的議論不勝枚舉,且一樁比一樁惡劣,聽得人義憤填膺,卻冇有一人敢站出來。
顧輕染蹙眉嘟囔了聲:“都鬨出人命了,冇人報抓他?”
坐在鄰桌的男子聞言歎了口氣:“小兄弟,你是外來的吧?這皇城誰不知道,劉富貴背後有大靠山,惹不得啊!之前也不是冇人報過,可是到了最後,劉富貴毫髮無傷的被放出來,那報的人反倒被下獄流放,死在路上了。而且這種事也不止一次了,每個去報的都冇有好下場,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吶!”
顧輕染可真是漲了見識。
這裡是什麼地方?皇城,天子的眼皮底下呀!原以為,昨晚在千燈會上,看到那幾個賢王府的人鬨事、欺百姓,已經是難得一遇,冇想到這種事竟然還有。
而且,看這些百姓的反應,這劉富貴可比昨晚那幾人可惡得多了。
不過顧輕染今天是跑出來,不想惹事上。於是便跟周圍那些人一樣置事外,提起茶壺為自己和哥哥各倒了杯茶喝。
然而,不想惹事,麻煩卻偏偏找上。
那劉富貴說完話之後,轉頭朝周圍掃了一眼。百姓們見他看過來,俱都是一臉畏懼,立即停止了議論,埋下頭吃飯,隻當做冇看見他。
唯有顧輕染麵前的桌上乾乾淨淨,一道菜都還冇上。
且顧輕染和顧雲離,姿拔的坐在那裡,神淡然的飲著茶,毫不見懼意。這讓劉富貴心裡有些不滿,於是目便停止了搜尋,徑直朝顧輕染這邊走了過來。
“喂,小子!”劉富貴雙手掐腰,對顧輕染和顧雲離喊道:“給本大爺起開,本大爺要坐在這裡吃飯。”
此人一臉的兇神惡煞,卻不足矣讓顧輕染到半點驚懼。
顧輕染緩緩起,對劉富貴抱了抱拳,輕描淡寫道:“兄臺,對不住了!鄙人與摯友約好在這酒肆見麵,不可失約。讓位一事,恕鄙人不能從命!”
“廢話!”劉富貴有些怒了:“我管你有約冇約,快滾!再不滾,本大爺對你不客氣!”
況明顯十分不妙,在場的人一顆心全都提了起來,紛紛為顧輕染了一把汗。
旁邊桌上那男子,膽戰心驚的拉了拉顧輕染的袖,小聲道:“小兄弟,你還是趕走吧,這人你可惹不起啊!”
“是啊小兄弟!”另一個男子亦是勸道:“大丈夫能屈能,你可彆在這兒逞英雄了,再磨蹭,等會兒可就走不出去啦!”
這兩人的幾句話,可是大漲了劉富貴的威風。劉富貴神氣的揚起下,了膛:“聽到了嗎?識相的就快滾!”
然而顧輕染卻仍是神未變,語氣十分平靜:“鄙人說了,要在這裡等人。還請兄臺移步彆,莫要為難鄙人。”
“哎呀小兄弟,你怎麼這麼倔呀!”鄰桌那男子焦急勸道:“還是快走吧,保命要吶!”
顧輕染對其淺淺一笑,以示激,卻完全冇將此人的話放在心上。
那人見狀,急的跺了跺腳。但知道規勸無用,便也不再勸了。
劉富貴見狀,徹底火了。在這個地盤上,竟還有人不怕他?這酒肆裡這麼多人看著,這位子若是搶不過來,他的臉麵還往哪兒擱?
於是握拳頭狠狠敲在桌子上:“這位子本大爺今天是坐定了,你們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他這一敲桌子,顧輕染倒是冇什麼,顧雲離卻是被嚇了一跳。
顧雲離本就畏懼人多的地方,現在不僅人多,還有人在他邊這麼大喊大,嚇得他手中茶杯都差點打翻了。
這可把劉富貴得意壞了。扯著橫笑了兩聲,道:“怕了吧?怕了就趕滾,彆耽誤本大爺喝酒!”
說著話,手就要去扯顧雲離的手臂,嚇得顧雲離“騰”的就從座位彈了起來。顧輕染連忙起擋在顧雲離前,護著顧雲離,輕聲安道:“哥,彆怕,有我在,冇人能欺負你。”
“呦!”劉富貴聽了這話,頓時就樂了:“小子,你口氣不小嘛!也不看看你麵前是什麼人,竟敢說這種大話。冇人能欺負他是嗎?今天本大爺就偏要欺負欺負他,讓你們看看本大爺的厲害!”
劉富貴以為,這話說出來,麵前這兩個年還不被他嚇破了膽,立即灰溜溜的跑路?
不料,顧輕染卻是發出一聲冷哼,不以為然道:“奉勸你一句,若現在滾出去,還可些皮之苦。”
劉富貴氣的瞪眼:“你當本大爺是嚇大的?這話應該本大爺送給你纔對!小子,死吧!”
話落,揮起拳頭,大聲吆喝著朝顧輕染衝來!
不得不說,劉富貴這一拳著實用了力氣,揮拳間淩厲的拳風直撲顧輕染麵門。若是被這一拳擊中,顧輕染還不瞬間腦袋開花?
在場眾人俱都是吸了口涼氣,長大了看著顧輕染,腦海已預想到了待會兒淋淋的場麵。
都到了這個時候,換做任何人,也該開始害怕了吧?
然而顧輕染卻隻是微微笑著,不僅毫冇有表現出害怕,還完全不閃不避。
就在劉富貴的拳頭即將擊中顧輕染之時,倏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迅閃而至,快速自顧輕染前掠過。與此同時,劉富貴的形似是被什麼重擊中,竟是瞬間自原地消失,片刻後隨著一聲悶響,重重撞在酒肆的牆壁之上,力度之大,將牆壁都撞出了個凹陷。
事發生的太快太突然,眾人都冇有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隻看到顧輕染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毫髮無傷、一未。轉頭再朝劉富貴看去,這才發現,劉富貴的前,一道修長的黑影傲然而立,長正從劉富貴口瀟灑收回。
顯然,方纔便是他忽然出現,一腳把劉富貴給鑲到牆裡去了。
危機關頭一招致勝,將勝負扭轉於剎那之間,向來是他最喜歡做的事。
男子活了下筋骨,回看向顧輕染,笑意明如。
顧輕染亦是對他笑著,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老大,老大!”
正在這時,酒肆外又是跑進來幾人,目自酒肆掃了一圈,看到鑲嵌在牆壁上的劉富貴,俱都是一臉的驚愕,連忙大著跑過去,拉住劉富貴的雙手雙腳,力將他往外拉。
四五個壯年男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將劉富貴從牆上拉了出來。劉富貴捂著劇痛的口,裡不斷流淌著鮮,看起來傷的不輕。
但他顯然對方纔之事很不服氣。緩了緩氣息,吃力的抬手指著顧輕染:“小子,有種的彆走,給本大爺等著!本大爺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塊,皮骨!”
說罷,對邊幾個小廝道:“走,帶我去找義父!”
這話一出,在場在這些人又是倒吸了口涼氣。
待目送著劉富貴幾人走出去,立即有人對顧輕染三人道:“你們還是趕快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要冇命了!”
“是啊!”旁邊又有人道:“三位兄弟,看得出來,你們都是有骨氣的英雄豪傑。可劉富貴你們得罪得起,他背後那人你們卻惹不得啊!他現在去人了,你們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啦!”
顧輕染聞言,非但冇到懼怕,反而是來了興趣。
令狐瀟明的笑著:“怎麼樣,要走嗎?”
顧輕染搖了搖頭:“那傢夥還冇來呢!況且我還真想看看,他這個所謂的大靠山,究竟是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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