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到天快亮時,慕辰逸這會兒也睡了,自己才緩緩的起來,準備回自個兒的車廂。
誰知道一,慕辰逸便醒了,緩緩的睜開眼睛看:“涵兒……”
“我去木頭那兒睡……”思涵又坐回來,低頭對他說道。
慕辰逸也知道肯定是不能整夜的都在這裡,只是這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他只想好好抱著睡會兒。
“再陪我睡會兒……”他的聲音還懶懶的,甚至有點鼻音
“可是天已經亮了,瑾瑜……”思涵裡雖然這麼說著,卻坐到了他的邊。
“天已經很亮了嗎?”慕辰逸說著,看向窗外。
“你再睡會兒。”思涵說著,側躺下來。昨天晚上兩個人說話的說的也多,本來就極晚才睡的。
慕辰逸將抱到懷裡,愣是不讓走,才緩緩的眠。
思涵便這麼陪他睡著,直到他睡的了,才緩緩的下牀。下牀的時候,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是放開了。
出來時,便看到蔣至中正要過來,思涵正想跟他談談。
“師母,老師還在睡嗎?”蔣至中過來問道。
“嗯,他在還睡呢?蔣校長,不知是否方便,我們談一談。”思涵道。
“師母可直接稱我的名字,我至中便好。”蔣至中說道。
思涵心裡對這蔣至中還是有諸多保留的,便和他出了這邊的車廂,進了另一坐下。
“師母,想問我什麼?”蔣至中問道。
“我想知道他的病,究竟到了哪一步?”思涵問道。
蔣至中料想要瞞住思涵,也是不可能的,便說道:“老師脊椎腰下那顆子彈在存留太久,會迫脊椎的神經,這些日老師偶口和背部疼痛,原因就是於此。”
思涵心知,在脊椎裡有一顆子彈,要取出來連21世紀的現代做手風險都極大,更別說是現在了。
“師母不要著急,我已經聯繫了國及德國幾位知名的醫生在香港等著。等老師到了香港,便一同給老師會診。”蔣至中看思涵一臉憂思,便說道。
“辛苦你了,謝謝。”思涵低聲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蔣至中轉頭看思涵,思涵只靜靜的看著遠,眼神幽遠。莫名的,他對生出了幾分敬意。他也在漸漸的瞭解這個人,從這些日子所做的種種再到現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或許這世界,也只有能配得上老師。
到中午時,他們終於到了遼州。
一下火車,呼吸到遼州的空氣,思涵竟有種回到故鄉的覺。在遼州的那一年多,是來這裡人生最關鍵的一年。嫁給了這個男人,從此恨嗔癡,跟他惜惜相關。
蔣至中派好了車,一路送他們回去。自然是要選遼州的慕家,蔣至中派人先行按排好,他們也這纔過去。
回到了慕家,思涵的雅竹苑一直爲留著,這裡的一應擺設都跟離開的時候都一模一樣。一進房間,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一轉頭便的看到窗臺上擺了一盆蘭花。
“小姐,您要不要先沐浴,我讓人去準備。”福媽跟著進來,對說道。
“不用了,你出去吧,去看看木頭。”思涵對福媽說道。
等福媽走了,思涵走到窗臺前,那盆蘭花白相間,長的煞是好看。只這麼一看,便知道是常時間有人在打理的。長嘆一聲,再打開櫃,雖然平時看的書,練的字帖,一些極多的都被慕辰逸搬去了北平。
這裡還是留下了許多的,再看櫃,還有不旗袍。有些是穿過的,有些甚至是沒有穿過的。
心裡酸莫名,聽到敲門聲,便說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蔣至中,忙合上了櫃,轉頭道:“至中是有什麼事嗎?”
“師母,船已經安排好了,老師這會兒已經在船上。明日上午便讓老師的骨灰正下葬,晚上我會安排師母還有木頭一行人上船,你們坐船離開遼州。”蔣至中說道。
“會不會引起人的懷疑呢?”思涵還是擔心的,慕辰逸這個名字的影響力太大了,若是被人知道他還沒有死,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師母放心,所有人都認爲老師已死,我安排師母去香港,也只是出於尊重老師。”蔣至中打消的疑慮,說道。
思涵點頭,這樣就好。現在一心想的,是和他去香港,陪他把病治好。
“他現在如何,背還疼嗎?”思涵心裡還是極擔心他。
“師母放心,船上有醫生照顧老師,老師只是偶爾發疼,今日已經好些了。”蔣至中回答。
思涵心料蔣至中多半還有些安,可這會兒又到他的邊,也無可奈何。
幾乎一夜未睡,晚上木頭來跟一起睡的,只是把兒子哄睡了,卻怎麼都睡不著。剛要睡下的時候,突然背上一陣劇疼,疼的冷汗直冒,抓心撓肝。
“娘,你哪裡疼?”木頭醒過來,看母親臉『』發白,額頭上都是細白的汗。
“我……”思涵的手落在背上,“木頭,你幫娘看看我的背,是不是哪裡傷了?”
木頭二話不說,跳下了牀拉了燈再回來。他一看思涵的背上,潔白如惜,哪裡有一點傷?
“娘,沒有傷,我去福『』『』,請大夫來。”木頭著急的跳下牀,去拉門。
思涵沒有阻止他,的後腰從來不曾傷過,也從不曾這般疼過,爲何突然會這麼疼?猛的想起了慕辰逸的傷,一時間怵然心,自己顧不得還疼著。
“小姐……”福媽急忙的進來。
“你去把蔣至中請來。”思涵忙說道。
“小姐,你不舒服,我還是去請醫生吧!”福媽被思涵嚇著了,忙說道。
“不,先去請蔣至中。”擔心慕辰逸,就怕他舊傷完全復發了。
“小姐……”
“聽我的。”
福媽只好先派人去請蔣至中,不過也請了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福媽回來,說道:“小姐,蔣校長不在慕家,說是半夜有極重要的事,這會兒出去了。”
這話在思涵心裡砸了一塊大石頭,更是坐不住,要出門。可是又怕人見著了,慕辰逸還活著會引人懷疑。
“小姐,我把醫生請來了。”福媽看小姐在發呆,忙又說道。
思涵回神:“不用醫生了……”
“娘,你生了病要看醫生的。”木頭在旁邊,也極是擔心。
思涵再看看木頭,心裡糾的死,手心都是冷汗,是真的怕,怕慕辰逸真的死了。
醫生檢查了的背,又問最些天有沒有傷過,思涵皆搖頭。檢查了一通,沒檢查出什麼?醫生便棄了西醫的那套方法,給把脈。
“夫人,您這是懷孕了,恭喜夫人……”醫生鬆了口氣,總算有個結果。
“我懷孕了……”這太讓思涵意外了,之前是想過要懷孕的,可是一直沒個結果。這些天發生這麼多事,便沒注意自己上的事兒。這會兒一想,這個月一直沒有生理期。
“是的,夫人您懷孕了。”醫生知道的份,更知道的丈夫是慕辰逸,剛剛去逝不久。不由對有些同,年紀輕輕的死了丈夫,卻被發現懷了孕。
思涵又喜又憂,喜的是終於又有了慕辰逸的孩子。憂的是,他現在不知如何?可安好。
“太好了,娘我有妹妹了。”木頭也極是開心。
思涵將兒子抱在懷裡,讓福媽送醫生出去。
耿氏和月樓聽到風聲也過來,得知懷孕了,既是高興又是傷心。
“若是瑾瑜還在,知道自個兒又要當爹,該有多麼高興呢?”耿氏說起了傷心事,便開始拭淚。
“娘,這是好事,你怎麼又哭了呢?”月樓在一旁安母親,“我想現在二哥知道,心裡也是極高興的。”
“娘,月樓說對了,這是好事。我和瑾瑜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老天全了我們。”思涵也去安耿氏。
耿氏連連點頭,擔心的看:“剛不是說你背上不舒服,現在可好些了,醫生可有說什麼?”
耿氏這麼一提,思涵倒想起自己的後背竟毫不疼了。
“我沒事了,娘。”思涵說道,“興許是我這些天太累了,所以纔會這般。”
“二嫂,你可要好好休息,現在你可是兩個人的子了。”月樓說道。
思涵點頭,說道:“月樓,夜深了,你扶娘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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