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邈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江如詩并不意外。
——
相信,如果蘇邈邈知道商家的背景,那就不會急著來找自己幫忙了。
車空氣安靜了一兩秒,蘇邈邈反應過來,“您認識商彥家里嗎?”
“不只是認識。”
江如詩無奈。
“你大伯家的兒,你的堂姐蘇荷,你有印象嗎?”
蘇邈邈遲疑了下,慢慢點頭。
江如詩:“和結婚的,就是商家的長子,商驍——也就是你那個同學商彥的哥哥。”
蘇邈邈:“…………?!”
蘇邈邈懵在了原地。
想起調解書和自己看到的文件袋里那些東西,江如詩目了。
片刻后,低下視線,看著孩兒手里拿著的調解書。
“你是準備過幾天,把這個給他是嗎?”
蘇邈邈還沉浸在震驚里,本能地點了點頭。
江如詩:“你想見他嗎?我可以帶你過去。”
蘇邈邈怔然抬頭。
A城c區。
商家。
商嫻靠在商彥臥房大床正對面的墻上,一臉不忍直視地看著對面——那坐在床上、對著的手機笑容詭異的弟弟。
眼看商彥沒有要回神的意思,商嫻終于忍不住了。
嘲弄地瞥過去。
“在你人生的前十八年里,我怎麼就沒看出你上哪有點癡種的潛質?”
“……”
商彥懶洋洋地抬眼瞥。
商嫻:“我聽說你挨這一頓家法,中間都疼得昏過去了,也是死扛著沒說半個字的原因啊?”
商彥薄輕撇,低下眼。
“關你屁事。”
商嫻:“……”
商嫻:“你這看守所進了一趟,還徹底解放天了是吧!敢這麼跟你姐說話了??”
商彥不理。
商嫻豎眉,繼而想到了什麼,皮笑不笑地走過去,“行,既然不關我事,那你先把我這塊手機還給我——”
“……”
商彥頓時警覺,嗖地一下,作利落,直接把手機塞進了自己后的枕頭下。
結果因為幅度稍大,還牽拉到背后的傷,他疼得本能一皺眉。
“不給。”
商嫻原地站定,抱臂,挑眉。
“怎麼,還帶搶的?”
商彥側過頭,瞥一眼后約而猙獰的傷,皺著眉,沒好氣地說。
“這補償。”
商嫻:“補償什麼?我還欠你了啊?”
“……”
商彥冷眼瞥,眸子漆黑。
“補償你在看守所毒我。”
商嫻一愣,隨即想起來,笑了,“父親不是還沒讓你到進ICU的程度嗎?要我說,還不如利落點,一頓進去,保外就醫啊。”
商彥:“……”
商彥轉開頭,懶得搭理。
他又拿起枕邊的手機,擺弄起來,把剛剛撥出去的號碼存好,然后卡在了備注名怎麼起的問題上。
商嫻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
眼角眉梢都寫著嫌棄:
“之前求你拿一塊手機的時候,你不是一副‘老子這輩子寧可從18樓跳下去、都絕對不會那玩意半下’的架勢嗎?”
嗤笑了聲。
“現在怎麼回事,反悔了啊?”
看在這人現在算是有恩于自己,商彥懶懨地抬眸,晃了晃。
“這塊不一樣。”
商嫻一愣,“我的手機我怎麼不知道,哪兒不一樣?”
商彥驀地一笑。如數九寒冬里一抔暖。
“我家小孩兒住在里面。”
他這樣說時,眼角眉梢無一不滿溢著藏不住的溺人溫。
溫晃眼。
“……”
商嫻愣在了這個笑容里。
心底原本浸著的那些對蘇邈邈的不滿,突然就在這一刻釋然了。
這世上,誰說過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是什麼規程模樣,一定要列舉上優點缺點,一定要細數比旁人好在何,一定要給賦予卓越與值得被的標簽呢?
都不需要。
和喜歡是最純粹的。最純粹的與理無關,去強求一個因果關系本就是悖論。
和喜歡不需要原因。
你知道是那個人就夠了。
——
是那個,能讓你出這樣的笑容的人……那就夠了。
商彥自然不知道,這短短幾秒,商嫻都想了什麼哲理。
他只被這人盯得發。
“……你別這樣看我。”
被那毫不掩飾的嫌棄和避如洪水猛刺激到,商嫻眼神頓時回神。
“我怎麼看你了?”
商彥:“像是下一秒就要告訴我,我們沒有任何緣關系,你留在商家這麼多年只是因為暗我想和我在一起。”
商嫻:“……………………”
商嫻面無表,得指節咔咔輕響:
“你再來一句,我義務幫父親送你進ICU,保、外、就、醫。”
托商盛輝昨天那一頓家法的福,重傷在的商彥很識趣。
他低回頭,重新思量給他家小孩兒的備注。
……不,稱。
商嫻也看不下去自家弟弟這天才了十八年突然就像個智障的種模樣,嫌棄地轉出了他的臥房。
剛進外間,迎面遇上了敲門進來的駱曉君。
母兩人步伐同時一停。
駱曉君:“沒事了?”
“嗯。”
“那他下樓一趟吧。”
“……”
商嫻一愣,“有什麼事?”
“蘇家的二兒媳,你們那位江阿姨,不知為什麼事,突然來電話說今晚要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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