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知道我和單岐剛才全部的談話容,單岐果然不安好心。
我的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簡安,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一點也不容易。我喜歡了你十年,你也喜歡我,我們到底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可是你喜歡上別人了啊。”
蘇簡安平靜道:“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我,不會在結婚前還在單岐那里住。是我還心存僥幸,覺得你玩夠了能回家,聽起來是不是很賤?希希,一個人真的會變得那麼賤嗎?”
之前單挽也是這麼說,他要和我分手,說自己不想再賤下去了。
我懂了。
我這樣的人,本就配不上任何人。
“別喝了,向希哥,都喝好多瓶了,你胃一直不好,再喝下去要出事的。”
單挽把我手里的杯子奪掉,藏到了自己后,我目呆滯地看著他,他就紅著臉親了我一口:“乖,不喝了不喝了,蘇簡安敢那樣對你,實在太過分了。你別想著他了,好不好?”
酒吧的燈自上而下地照在單挽的臉上,即使是這樣浮華嘈雜的環境,單挽也像一朵的白芍藥,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別人的時候,讓人心都恨不得化一汪水。
但這麼好脾氣的單挽,也曾經被我得提分手。
“你知道蘇簡安說了什麼嗎?”
單挽搖搖頭。
我說:“他說喜歡我的時候,他就變得很賤。挽挽,你看這話是不是聽著很耳?”
單挽那張秾麗如芍藥的臉,漸漸變得蒼白起來,他躲避著我的視線,嚅囁道:“向希哥,其實我當時說完那些話就后悔了,但是,但是你一聽說分手,毫不猶豫地就走了,我哥還在門口等你……我就覺得,你是一點也不喜歡我,像是盼著要跟我分手一樣。等到蛋糕送過來我才知道,你其實是想跟我一直在一起的。”
我半闔著眼睛,蜷在沙發里:“我給你戴了那麼多綠帽子,也是事實。跟褚澤算是半強迫半自愿,跟單岐就是我勾引他了。”
單挽的眼神黯淡下來。
“你果然還是喜歡我哥。”
“不是。”我回想著黎和單岐的那些事:“挽挽,你沒你哥明,你哥實在會玩弄人心,明明是他想促的事,最后卻是我主,讓人連他的錯都挑不出來。連上個床都要這麼算計,我怎麼敢喜歡他?”
單挽低頭堵住我的,咸的印在我的角,我把單挽推開,了,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好苦啊。”
單挽滿眼的水汽,像是深夜的霧,淋淋的:“向希哥,你別喜歡我哥,也別喜歡蘇簡安,好不好?之前你是想跟我在一起的,現在既然想起來了,我們繼續在一起不好嗎?”
我看了他一會兒,又笑了一下:“但是當初是你提的分手啊。”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向希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已經不可能了。”
事本來就應該被扳回正軌,都是我優寡斷,既覺得對不起單挽,又覺得放不下單岐,還想把蘇簡安牢牢攥在手里。
想要太多,最終只能是什麼都得不到。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又開了一瓶酒,剛送到邊,單挽就按住了我的手。
“別管我,我為別的男人買醉,跟你有什麼關系?”
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才能過得幸福一點。單挽不需要我的祝福,也不需要我的道歉,沒有我,他就依舊能過好他眾人艷羨的一生。
所有人都喜歡他,所有人都他。
聽我說了這樣一番絕的話,單挽的眼睛里又蓄滿了委屈的淚,沉默著松開了手。
我仰起頭,結上下滾著,很快就把一整瓶酒灌完,還覺得不夠,又要去開另一瓶,剛把瓶蓋打開,就跪在地上干嘔。單挽連忙蹲在我邊,見我吐不出來東西,就拿手輕輕在我后背順著,笨拙地哄著:“向希哥,是不是難啊?那我們不喝了,回去睡一覺好不好?”
我眼角都是生理的淚,醉意上涌,只知道重復他的話:“回家……”
單挽聲音里滿是希冀:“對,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每天都有買花,養在花瓶里,就想著你能回去看一眼,今天買的是白玫瑰……”
“好,回家。”
單挽的聲音更欣喜了,把我扶起來,匆忙喚了人來結賬。
我摟著他的脖頸:“簡安,我們回家,給你送生日禮好不好?”
單挽不不愿地幫我按響了門鈴,只按了一聲,蘇簡安就過來開了門,見我和單挽在一起,臉上也沒有不高興,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疲倦。
我的心臟又被刺痛了一下。
他蹲下來幫我換拖鞋,我細細地打量著他,把他的形廓都刻在了心里。
“進來坐吧。”蘇簡安這樣對單挽說。
單挽本來滿眼妒恨地瞪著他,卻得到他毫無芥的邀請,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哼了一聲:“既然房子送給了向希哥,這就是向希哥的地方,你憑什麼一直住在這里。”
“明天就走。”
蘇簡安轉去給我倒茶醒酒,我癱倒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蘇簡安那句“明天就走”。
單挽還在追問:“你真的明天就走嗎?”
沒待蘇簡安回答,我就忽然站起了,像木頭一樣僵立在原地,單挽也跟著站了起來。
蘇簡安把茶遞給我,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忽然打開了他的手,滾燙的茶全都潑在他的手臂上,瞬間燙紅了一片。但蘇簡安一聲都沒吭,只看著我,像是之前我無數次胡鬧,他都這樣看著我,溫和又無奈。
“戒指都買好了,什麼都安排好了,那為什麼今天晚上不求婚?”
“你不喜歡我。”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我接下來所有質問的話給堵死了。
我冷笑了一聲,腦子里為數不多的名為理智的弦,瞬間斷了個干凈。我沖到上鎖的畫室門口,連鑰匙都來不及拿,只拿腳不停地踹門,腳趾頭磕到了,渾都痛得在哆嗦,我也沒停,換了另一只腳繼續踹。
單挽上來攔住我,見勸不住我發瘋,只好自己踹門,搶先把門踹開了。
我把燈啪地一聲打開,魯狂躁的作,卻在揭開角落那幅畫的幕布時變得溫至極。
單挽好奇地看著我,蘇簡安也站在門口。
幕布慢慢拉開。
先是絢爛的花叢,用溫暖到極致,單挽的眼神里出現了驚艷的緒:“畫得真……”
花叢里的人影也慢慢顯出來,出了雅致溫的眉眼。
單挽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盯著蘇簡安,慘淡地笑了一聲:“這副畫的名字《朝圣》,朝圣是什麼意思,你懂嗎?”
蘇簡安扶著門框,瓣了,卻沒發出聲音。
我繼續道:“蘇簡安,我曾經多你,那種覺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誰都可以說我不喜歡他,只有你不可以。”
宿醉的后果就是頭疼。
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家不知名的酒店房間里,服被換過了,渾酸痛,尤其是后某,有種讓人恥于提及的異樣。
我狐疑地環顧了一圈,但是沒有人在。
回憶了很久,我才把昨天的事都想起來。
《朝圣》送出去之后,蘇簡安好像抓著我的手跟我說了很多,我一句都沒聽、也一句都沒記住,如果不是他攔得及時,我估計會當場就把畫撕了。我昨晚的狀態實在太不對勁了,不止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更多的大概是心如死灰,所以才那麼豁得出去。
直到我鬧得疲力盡,才癱坐在地上,默不作聲地哭。
蘇簡安半跪在我面前,捧著我的臉,剛想吻下去,就被單挽扯開了。
單挽的臉很難看,死死盯著我們兩個,眼神像是在看一對夫婦。
“挽挽,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先離開好嗎?”蘇簡安的眼睛里滿是急切,他雖在和單挽說話,視線卻不舍得離開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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