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剛剛蒙蒙亮。
睡在上鋪的卡車司機大勇就被吵醒了,腦袋上像是有人用喇叭對著他喊一樣,昨晚他喝酒喝的有點多,這個月掙的不,在花銷上面就松快了一些,可是這會子困的不,卻死活睡不著了。
索起來,去院子里一排的水龍頭下,沖洗了臉,刷了牙,發現昨晚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兄弟老胡也起來了,打了聲招呼。
“你排在第幾位?”大勇問道。
“我在72位,應該很快就能排上了。”司機老胡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片,紙片右下角印著瓶口煤礦幾個字,正中間寫著72。
大勇聽了一臉羨慕:“我昨晚來的遲了,在197號,估計要等一早了。”
“沒事,瓶口煤礦的人效率高的很,也很快就到,你拉上煤還能到縣里吃頓午飯。”老胡安道。
“那比起來,我還更喜歡在這村里吃,味道地道,份量老足了,關鍵是價錢實惠。”
兩人正說著話,小賣部老板王翠山過來了。
王翠山腦子靈活的很,看到每天有這麼多卡車司機守著拉煤,干脆把自家的二層樓給布置起來,每個屋子放一堆架子床,讓司機們住宿,一個鋪位收十塊錢,再加上這些司機們還要吃吃喝喝,這樣算下來,每天收也很可觀了。
王翠山一臉笑容的接過來話頭道:“這兄弟說的好,我們這都是自家養的鴨,自家種的菜,自己也吃的。昨晚睡的可以吧?我那被子是天天換的,別看我這里地方簡陋,但是東西確實是干凈的。”
“睡的不錯,不過老板啊,你們這早上實在是太吵,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就被你們村里的大喇叭給吵醒了,一大早就放歌,想睡也睡不了。”第一次留宿瓶口村的大勇抱怨道。
不等王翠山解釋,老胡就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是瓶口村的一大特,你別看這老板自己手給我們做飯,他可是瓶口煤礦的東,比我們有錢,一會還要去參加他們的礦工大會。”
大勇一臉好奇,礦工大會?
王翠山被夸的很滿足,面上矜持的笑道:“沒有那麼夸張,不過我們確實是有礦工大會,瓶口煤礦的老總就是我們一塊長大的發小,整個村既是村民也是民,每天大家也就是聚集起來,鍛煉一哈,說說大家的想法,別的沒啥。”
大勇洗簌完,在門口懶腰,就看到剛剛招呼自己的老板穿著一件綠背心,黑到膝蓋的短,腳上踩著一雙黑運鞋,一臉笑意的出門了。
大勇有些好奇,手里拿了兩個饅頭,夾著自己裝過罐頭的玻璃水杯,也跟著去看熱鬧。
一路上遇見好多村民,大家都神奕奕的,面帶笑容,朝村部禮堂走去。
到了村部,大勇想找個地方先把饅頭吃了,結果饅頭吃到一半,村里大喇叭響起,看到禮堂跟前的場景,大勇驚訝的張大,里的饅頭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寬闊的禮堂上,站著整整齊齊的列隊,男的一大隊,的一小隊。
大勇以前有個叔是給部隊后勤干活的,他有一次去看他叔,他叔讓他幫忙干活,給裝卸車,剛好看到部隊早上出。
就是這個樣子,大家穿著統一的服,列隊,走步,跑步,十分的威風。
大勇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村里看到這樣的場景,這些人應該都是瓶口煤礦的工人,胳膊上的腱子,油亮油亮的,小也是厚板,跑起來的時候覺得整個禮堂的水泥地都在抖。
男的礦工這樣也就算了,那一隊工人,也毫不遜,在一堆膀大腰圓的娘子當中還能看到幾個個子高挑,面紅潤,扎著高馬尾的姑娘,大勇多看了一眼,臉就紅了,他還沒有對象。
他連忙收回目,低下頭,卻再次被嚇一跳,自己跟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趴了一只老虎,正在吃自己剛剛掉下來的饅頭……
“艾瑪!”
大勇是有聽說過這瓶口煤礦老板的閨養老虎,他還以為是關起來養的那種,沒有想到居然是隨便放養的,嚇死了。
“別怕,不咬人,我們二虎很乖的。”旁邊有個老大娘,溫和的笑道。
大勇被這麼一說,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他又看了一眼那隊的人,第三排從左邊數第六個姑娘,眼睛特別大,皮是小麥,個子很高,長,笑起來牙白白的,大勇正想向這大娘打聽,那姑娘是誰,這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汽車的聲音。
五輛黑轎車,緩緩的使進了瓶口村,停在了禮堂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堆人,一看就是有學問的,有戴著眼鏡,穿著襯衫,皮鞋的,還扛著攝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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