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阿妧搖了搖頭,又要去倒酒。
先前還未見過阿妧喝酒的模樣,趙峋也拿不住的酒量如何,這會兒是不是已經醉了。
“怎麼不是?”趙峋耐著子道:“阿妧,你……”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阿妧搖了搖頭,掙開了他的手,趴在了石桌上。“皇上、皇上去看貴妃娘娘了。”
若在清醒的時候,阿妧向來知識趣,從未有過拈酸吃醋的舉。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趙峋越要將帶起來,阿妧偏要躲。自己站了起來,張開雙臂轉圈。
“好看嗎?”阿妧的杏眸在月下愈發清亮,手臂上的披帛隨之飄起,如同騰云而來的仙子一般,仿佛隨時都會離開。“我要穿給皇上看,皇上一定喜歡……”
“這是皇上送我的禮呢,獨一無二,只給我一個人的。”
自己踉蹌著轉了兩圈,眼看要站不穩摔倒,趙峋忙將人撈自己懷中。
“不會喝,就不要逞強。”趙峋見懷中的人面生春,眼如,向他時,眼神卻都凝不到一去,顯然是醉了。
阿妧不肯安分,還要掙扎著下去。
“想見皇上?”趙峋拿出哄大公主的耐心,問。
阿妧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即便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那抹痛苦似乎深深刻在的心上。
“不,我不能見。我不要皇上不高興。”
原本只想來看一眼就走的趙峋,心中最的地方被刺中,他抱著回了房中。
當晚,他留宿了凝汐閣。
***
消息傳出去,原本沒面子的是阿妧,如今竟換了鄭貴妃。
鄭貴妃使出舊疾復發的手段,竟也沒留住皇上,反而皇上去了凝汐閣,陪了熙貴儀一整夜。
阿妧宿醉醒來,頭疼得厲害。
昨日本是裝醉,后來為了更真實些,猛灌了好幾口,后來竟真的醉倒在趙峋懷中。
上倒干凈清爽,想來皇上對一個醉鬼沒興趣。
“主子,喝些醒酒湯罷。”朱蕊端著醒酒湯近前,看著阿妧不住的著額角,忙自己上去幫按。“皇上讓您不必去給皇后請安,已經替您告了假。”
阿妧艱難的點點頭。
要加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這樣才能讓皇上更容易相信,擺腹背敵的困境。
“主子,夏青去太醫院找隗吏目取傷藥,順便帶回了這個轉給您。”朱蕊遞過去一個細長的瓷瓶,低聲道:“主子,您別忘了,隗吏目提醒過您,若不盡快解毒,對子損傷極大。”
阿妧握在手中,一時間千思萬緒。
鄭貴妃病著,皇上到底顧及舊日意,時時去看,卻從未留宿。
阿妧反而承寵過兩次,還時常被趙峋召到清涼苑和福寧殿伴駕,不過兩人都默契沒提起醉酒的事。
若想要刺探消息,這是最好的時候。
但本就無意刺探消息給太后,在趙峋面前自是一點可疑的舉也無。
這日照舊是阿妧照舊在清涼苑陪著趙峋批折子,在一旁的書案上臨字帖,兩人雖是都不出聲,安安靜靜的竟也有種歲月靜好之。
“兩頁大字寫完了麼?”趙峋抬起頭,見阿妧停了筆手腕,問道。
見阿妧點了頭,趙峋又道:“拿來給朕瞧瞧。”
阿妧起,目不斜視的遞了過去。
“怎麼不敢看朕?”趙峋看著阿妧,挑了挑眉問:“朕還能吃了你不?”
阿妧神清正道:“后宮不得干政,您的書案上全是折子,妾這是在避嫌。”
趙峋笑笑,起到阿妧書案前,指出書寫的問題。
“朕明日要出宮去一趟京郊,兩三日才能回來。”指點完,趙峋方才道。
聽了他的話,阿妧算了算日子,無意識下出中放松的神。
乖巧的點點頭,聲道:“妾等您。”
趙峋留意到了,卻沒有點破。
待離開后,趙峋來了李太醫。
“皇上,若隗秋平的記載沒錯,大約兩日后,熙貴儀的毒就會發作。”李太醫恭聲道:“且他記錄的解藥,也只有飲鴆止的功效,長此以往會損害。”
以阿妧的能力,自然找不到這樣的藥,能給提供這些的,也就只有馮太后。
想來也不難理解,控制人的種種手段,馮太后最為擅長。
“朕兩日后便會回來,你繼續留意這隗秋平的靜。”趙峋吩咐道。
李太醫應聲退下。
眼下西北邊境不穩,趙峋想要調原先鎮守西南的瑞王過去。
眾人皆知,瑞王既是皇上的兄長,亦是皇上最大的威脅,比起不的端王之流,他是手握兵權的親王。
皇上既要用他,又不得不防備他。
此次皇上去京郊,就是要在瑞王回來之前,親自閱兵。
***
京郊行宮。
離正式閱兵還有一日,趙峋先去了行宮。
長錦宮,書房。
本該在千里之外的瑞王趙崢,竟站在行宮的書房里。
趙崢神冷峻嚴肅,行禮一不差。“臣見過皇上。”
“皇兄從千里之外趕回來,著實辛苦。”相較之下,趙峋則顯得溫和得多,也更平易近人些。
趙崢是先帝皇次子,雖是不得寵,卻有行軍打仗的才能,一直征戰在外。曾經趙峋便和他一起上過戰場,只是自三年前,兩人變得生疏了不。
“皇上臣來,是為了對西北用兵一事罷?”趙崢開門見山道。
趙峋微微頷首,又道:“此事自是要同皇兄商議,此時朕想說的是另一件,是家事。”
趙崢聞言,臉愈發難看了些。
“皇兄,朕知道因三年前柳姑娘香消玉殞一事,令你悲痛至今。”趙峋墨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痛,低聲道:“朕有愧于皇兄。”
柳意娘出低微,卻是趙崢心的人。雖是一時不能娶做王妃,可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趙崢要等合適的時機,向先帝提這件事。
然而趙崢奉命出征前,將柳意娘藏了起來,三年前被馮太后的人找到。馮太后為了斬草除,殺了柳意娘。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并不能揭發太后。
“臣知道,這件事與皇上無關。”趙崢聲音冰冷,卻并無遷怒。“馮太后想對付的人,是臣。”
三年來,他們兄弟兩個從未見過面,趙崢每次都找理由不回京,也給了人錯覺,他們不睦。不過因馮太后最終選擇扶持趙峋登上皇上,到底有些隔閡。
“皇上放心,臣不會因為這件事,對西北的戰事有半分輕忽。”趙崢冷靜的道。
趙峋嘆了口氣,道:“當年朕察覺到太后的向已晚,沒來得及救下柳姑娘,但是朕將你們的孩子,帶了回來。”
當趙峋帶人找到柳意娘母時,孩子被藏得好好的,柳意娘卻已奄奄一息。將孩子托付給了趙峋,才咽了氣。
他話音未落,趙崢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臉上的神終于有了一裂痕。
“柳姑娘替皇兄生下一,今年已滿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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