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天的教訓, 第二天沒人有空閑聊,人人都專注地干著手上的事,只時不時看陸則兩眼。
陸則很喜歡這樣的合作氛圍,多棒啊, 安靜, 高效, 令人愉悅!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陸則有抵, 有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就把位置挪到陸則邊。他趁著陸則喝水的間隙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主和陸則搭話:“我宋嘉誠, 現在在老許手底下打工。”
陸則點頭, 言簡意賅地回:“陸則。”
宋嘉誠說:“我知道, 你可出名了,不管是在業還是圈外。”雖說他們還不能算正正經經的業人士, 但也已經半只腳踏了進去。宋嘉誠是網絡達人, 什麼微博什麼微信什麼直播件他都玩得很溜, 得知自己要和陸則一起給專家組打雜, 他心里可激了。宋嘉誠推推自己的黑框眼鏡, 瘋狂給陸則暗示,“我很久以前就關注了你的微博。”
陸則“哦”地應了一聲。
宋嘉誠:“……………”
宋嘉誠只能明示:“相逢就是有緣,要不, 我們互關一下?”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則拿起手機打開微博app,一下子又被新消息卡了。還沒到私信問答時間段,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直接略過微博上的各方轟炸,點開搜索欄問宋嘉誠:“名字?”
宋嘉誠不已,給陸則報了個名字:“我‘我也想姓李’。”
陸則:“…………”
覺這人不太靠譜。
宋嘉誠說:“本來我想‘我想當首富’的,結果已經有人用了,我只能改個委婉一點的。”
并沒有委婉到哪里去,謝謝。
陸則默不作聲地搜索并關注,重新投到中醫古籍整理工作之中。哪怕宋嘉誠是天生熱鬧的格,對上陸則也浪不起來,只能跟著陸則的節奏一起埋頭干活。
好在古代的醫書一般并不算特別長,又有這麼多人分工合作,這種時刻在比拼誰整理得又快又好的恐怖氛圍很快結束了。
專家組這幾天拿著整理出來的文稿流換著看,也把大部分文稿囫圇著過了一遍,醫學是一代代延續和發展下來的,這些醫書補充了一些過去的空缺,可以借此對明清時期某些治療方法進行進一步溯源。
總的來說,這批醫書的觀點雖然說不上特別新鮮,對于古代中醫發展的研究來說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專家們帶學生過來,自然不全是為了讓他們當苦力,他們也希學生們能學點東西。所以專家們都默契地先分頭看文稿,等古籍全部整理完畢之后針對醫書容的討論才正式開始。
所有參與打雜的學生之中,陸則的中醫基礎理論上來說是最薄弱的,唯一一個沒帶學生過來的戴老專家在正式討論開始之前把陸則喊過去準備提前指點一番。
戴老一臉慈地看著陸則:“小陸啊,這幾天辛苦了。”
陸則說:“不辛苦。”
戴老說:“明天我們就要針對這批古籍的容開研討會了,有些現存的古籍我們默認學生已經讀過,可能會直接提及或引用。我你來是想看看你平時有沒有過其中一部分,要是沒有的話,可以先上網看看相關簡介,回頭要是覺得有疑問也可以針對地去找來看。”
戴老說完,把一張書單推到陸則面前。
陸則認真接過,拿起來看了一會,最后指了指中間一個書名:“這本……”
戴老看了一眼,說道:“只看過這本嗎?也正常,你是學西醫的。”
陸則老實地說:“這本沒看過,其他都看過。”
按照陸則的學習能力,大學其實也可以和高中一樣提前畢業。不過考慮到醫生這個行業的特殊,他就算十八歲就畢業,出去當醫生也不會有人信服,所以陸則在校期間除了爭取在不同醫院進行臨床見習之外就是縱向學習。
葉老頭有些沒頭沒腦的診斷,他連蒙帶猜也能猜出幾分,要不然他也不會貿然給單小云開方。
既然是這次研討會需要了解的基礎書目,陸則認真向戴老保證:“我今晚回去就把這本書補了。”
戴老一陣沉默。
這小孩,不是說一心往西醫臨床發展,專注外科手領域嗎?
戴老說:“好,那就沒問題了。”
戴老目送陸則離開,打電話給裴正德:“你這學生真的是搞西醫的嗎?怎麼很多中醫典籍他都看過?”
裴正德十分謙虛:“他的興趣比較廣泛,什麼書都看看。當然,比起正經學中醫的,他只是了解了一點皮而已,完全不能應用到臨床上。”
戴老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你這學生一個學西醫的讀完那麼多中醫典籍就不得了了,你還想讓他應用到臨床上,怎麼不上天啊?
裴正德被戴老掛了電話也不覺得有什麼,心里還。
他這輩子第一得意的是有個優秀的兒,第二得意的是有個出的學生,這麼棒的兒和學生,當然得瞅準機會就拿出來擺顯擺顯,雖然不時會坑到兒和學生,但是這事容易上癮,實在忍不住啊。
確定陸則可以直接旁聽,不需要特別照顧,戴老和其他人說了一聲,第二天的研討會如期進行。
這時候長假正式進尾聲,返回的人開始涌向各大城市,各地景區聚攏的人群漸漸了。
鹿鳴鎮也從擁中解出來,回歸平時一天只有三五車游客的寧靜祥和。
經過游人們游行之后,清潔工的工作大大加重,曾經突發心梗被救回來的清潔工老人休養了大半個月,還是閑不住,又開始在街頭巷尾忙碌地清撿垃圾。
所有人的日子逐漸回歸到固有節奏。
這天一早,陸則收到一通來自粵省的電話。
“小陸啊,好久沒聯系了,最近怎麼樣了?”
“好。”
“是這樣的,你師父的診所今天要搬了,你先前不是讓我通知你一聲嗎?我昨天忙著去開會,一時忘了,今天趕早給你打電話。”
“謝謝王叔。”
陸則禮貌地道完謝,掛斷電話。他想了想,又撥了另一個粵省的號碼。
不等陸則開口,對面就熱地打招呼:“喂,陸哥啊?有事嗎?要是有什麼要我去做的,你只管開口,我保證幫你辦得妥妥帖帖!”
陸則說:“我鄭師父的診所拆遷,今天要搬了,你幫我去幫把手吧。”
對面二話不說立刻答應。
陸則安排完了,又打電話到他正骨師父那邊,把自己人過去幫忙搬診所的事告訴對方。
那邊的老醫生冷哼一聲:“我還差找搬家公司的錢嗎?”
陸則說:“您當然不差錢,就是您的寶貝庫藏多的,還是認識的人好指揮。要不然那些手腳的人把您的好酒砸了,您還不心疼死了?”
老醫生沒再拒絕,算是答應了。
……
遠在南方的老城區,老診所孤獨地佇立在早已空的街頭。
最近幾撥人番造訪老鄭正骨診所,和老醫生商談拆遷的事。
這一帶幾乎所有住戶都搬走了,唯獨老醫生還堅持在即將拆遷的老診所里開業,老城區另一端已經開始施工了,開發商有點擔心老醫生當釘子戶,只能派人過來反復勸說老醫生搬遷。他們咬咬牙表示給他搞定一個價格相當優惠的新門面,讓他可以直接搬到那邊開業!
在最后一撥人過來勸說之后,老醫生小學徒把招牌拆下來,輕輕地著那早已斑駁的陳舊木板。
招牌掛上去的時候,他還年輕,覺得自己一定能闖出一番名堂來,讓妻子過上好日子,幾十年過下來,他早沒了最開始的雄心壯志,只想把這店一直開下去,要是哪天妻子回來了,也能輕松找到回家的路。
只是滄海都能變桑田,更何況是這世間的人和事。
得知老醫生愿意搬,開發商派來的人還積極詢問需不需要幫忙請搬家公司。老醫生并不答話,悶不吭聲地收拾著診所里的東西,把該打包的東西一一打包,小學徒知道他心不好,不敢吱聲,乖乖聽指揮把東西裝箱。
到中午,幾輛貨車停在了診所門口,一群彪形大漢從車上走了下來,手臂上紋著碩大的紋,看起來很不好惹。
小學徒有點吃驚,他跟著老醫生快一年了,沒見過這群人,下意識覺得他們是來找茬的。難道開發商連半天都等不及了,要派人過來強拆他們診所?
小學徒結結地說:“你、你們有什麼事?我們馬上要搬了!”
為首的彪形大漢齒一笑,說道:“小孩你別怕,是陸哥教我們過來幫鄭師父搬家的。”
小學徒聽到“陸哥”,有些發愣。
他突然想起最近往上的“醫院涉黑”風波,視頻里幾個黑背心男齊刷刷喊陸則當“老大”,雖然后來有了辟謠,但網絡上的消息一向是造謠一張辟謠跑斷,往往造謠轉發破幾萬,辟謠轉發寥寥無幾!
眼前這群紋彪形大漢的數量,可比那天的黑背心男多多了!
小學徒小心翼翼地往那幾輛刷得漆黑的貨車上看去,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威霸流。
小學徒:“……”
這個流他有點印象,是粵省早些年最早發展起來的流公司之一,據說送貨很及時,送貨員態度良好,評價非常高。近幾年網購飛速發展,他們還分流出面對群眾的小件業務分公司,還起了個很萌很可的分公司名字:尾快遞。
威霸流和尾快遞的方賬號甚至在各大平臺公然組cp賣萌,群眾紛紛表示霸道大哥和小蘿莉簡直萌了,狗糧吃到吐!
真想不到,威霸流的人居然真的這麼威風霸氣!
小學徒忍不住問:“你們說的陸哥,是指我師兄陸則嗎?”雖然老醫生話里話外都是“我沒有陸則這個徒弟”,但是老醫生眉梢眼角時刻溢出“看看我這徒弟多牛啊”的自豪,小學徒在心里已經跟醫學院的新生們一起把陸則喊師兄了。
威霸流的壯漢們看了小學徒的小板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里還是流出“你居然是陸哥師弟”的不信任來。
小學徒起脯說:“我跟著師父學正骨!”
威霸流的壯漢們這才收回剛才的眼神,對小學徒點點頭,跟著小學徒和老醫生打招呼。
老醫生搞正骨大半輩子,什麼人都見過,看到這群彪形大漢臉上也沒什麼表。他對走進診所里的幾個彪形大漢說:“這外面的東西隨便摔都無所謂,里面的都是藥酒,得輕拿輕放,不能摔!”
為首的彪形大漢保證道:“您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都干了好些年了,絕對不會摔壞任何東西!”
接下來他一揮手,其他人一涌而,呼啦啦地開始搬東西,不到十分鐘,所有東西已經全部裝車,而且全程輕拿輕放,果然沒有半點損傷。
小學徒有些目瞪口呆,吶吶地說:“好快啊,一下子就把東西全搬完了。”
老醫生哼道:“大驚小怪。”他親自拿起碩大的招牌,沒讓任何人幫忙,自己把它抱到車上,還執著地把它抱在懷里坐著,不許任何人經手。
為首的彪形大漢和小學徒確認了新診所的地址,發了車子。
小學徒趴在車窗邊看著已經門窗閉的老舊診所,忍不住說:“沒走的時候覺得這邊待得膩的,現在要走了,忽然又覺得有點舍不得。”他轉頭一看,只見老醫生定定地看著窗外一棵老樹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學徒閉了,沒打擾老醫生對待了大半輩子的地方作最后的緬懷。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到都有我的傳說!
笙笙,笙笙……他總是這樣喚她,溫柔而繾綣。別人是怎麼形容他的,一身明華,公子如玉,矜貴優雅,呵,那是那些‘別人’沒有看見過他拿著手術刀剖尸時的模樣,那時他的一雙眼被血染得通紅通紅。他有個溫柔的名字,叫時瑾。姜九笙第一次見時瑾,在她公寓的電梯里。“你的手真好看。”她由衷地贊嘆,眼睛移不開,“我能……摸摸嗎?”他詫異。她解釋:“抱歉,我有輕度戀手癖。”他遲疑了比較久:“抱歉,我有輕度潔癖。”頓了一下,很認真,“只摸一下可以嗎?”搖滾巨星姜九笙,是個戀手癖,新搬來的鄰居是個醫生,湊巧,擁有一雙她很想很想私藏占有的手。后來,在他們新房的浴室里,他背著身,拿著手術刀,滿手的血,滿地的血,一地殘肢斷臂,從那堆血肉模糊的骨骸中,依稀能判斷出是她撿回來的那只流浪狗。她問:“你在做什麼?”他說:“尸解。”她后退了一步,卻被他按在了浴室冰冷的地板上,將她的衣服撕碎,滿地的血染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他說:笙笙,若是能選擇死亡的方式,我希望死在你身上。他說:笙笙,醫不自醫,我是病人,血能讓我興奮,讓我殺戮,而你,能讓我嗜血,是我殺戮的根源。他說:笙笙,救救我,你不拉住我的手,殺了所有拽走你的人之后,我就要殺了我自己。她拉住了他的手,說:時瑾,地上有血,會臟了我的鞋,我要你抱著我走。她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愿意陪他墮入地獄。他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愿意為她放下屠刀。 本文治愈暖寵風,1v1雙處,搖滾巨星和天才醫生的互寵日常,講述一只變態黑化美人醫生是如何‘溫潤如玉’地將神壇巨星拉到地獄一起……滾浴缸的蕩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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