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正門前的臺階鋪上了厚厚的白長絨地毯。
淡的花瓣碎落在上面。
厲天闕坐在地毯一側,著墨襯衫,領口的扣子隨意解了兩顆,出雪白的皮,修長的雙往前展,一手拿著平板在看資料,一手搭在旁人的上。
楚眠躺在長長的臺階上,頭枕在他的上,手上倒拿著一張報紙在看。
他的手時不時在臉上挲。
卻又是互不打擾。
照下來,復古的洋樓前,兩人一躺一坐于門口臺階前,腳邊落著薔薇花瓣,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但楚眠是被的,是被厲天闕按著頭躺到他上。
強勢、無恥。
這一次厲天闕待了好些天,楚眠也就被困在薔園無法出門。
好在,厲天闕如今對的態度就像對待一只小寵似的,手腳逗逗趣,倒不會真拿怎麼樣。
現下,該替自己繼續籌謀。
報仇與立足,是首要的兩件事。
報仇的事,已經讓謝傲然派人幫盯著楚家的一舉一,讓能掌握一手的消息;
至于立足,本在于錢,謝傲然想給錢,拒絕了,賺錢這種事,還是自己來比較爽。
怎麼賺快錢?這是個問題。
楚眠看著手中文字全部倒過來的報紙,忽然看到一條偌大的標題——
【黑曜獎再度來臨,國際畫壇最高協會為挖掘才華橫溢的藝家,現面向全世界邀請畫家,進行在線展覽大獎比賽。】
看了一下獎金,不愧是最高的協會,首獎獎金高達300萬。
楚眠頓時有了主意。
“小東西是不是在薔園呆膩了,才想著要往外跑?”
厲天闕低沉磁的嗓音忽然在頭頂上方響起。
楚眠一驚,忍住了去看他神的沖,繼續癡呆樣地盯著報紙。
厲天闕倒也沒指說什麼,只放下平板,揚聲,“孟墅。”
孟墅立刻從洋樓中走出來,“厲總。”
“黑曜獎什麼時候辦總決賽?”厲天闕問道。
“……”
楚眠懷疑厲天闕在的里安了竊聽。
不然怎麼才想到這個,他就開口提了。
“兩周后的周三,主辦方租了我們厲氏財團旗下的命運館做為總決賽場館,名流紛至。”孟墅立刻答道,“邀請函我已經收到了,您要去嗎?”
厲總一向不喜這些無聊的活。
他還準備推掉的。
“我帶小東西去轉轉,見見世面,省得我不在的時候又一個人跑。”
厲天闕說著手在楚眠的臉上了一把。
他不喜歡在他的掌控之外。
“……”
寧愿一個人瞎跑,也不要跟著他好麼。
楚眠聽著就頭疼。
“是,厲總,我這就去安排,主辦方還邀請您做頒獎嘉賓,這個您要應嗎?”孟墅又問道。
“我只陪我家小東西。”
什麼頒獎嘉賓,他沒興趣。
“是。”
孟墅點頭,然后退了下去。
楚眠躺在厲天闕的上,再一次看向手中的報紙,兩周后辦總決賽,這周末就要截止投稿日了。
抿。
……
楚家。
楚醒已經是一個星期沒有出過門,連學校也沒去。
圣座酒店的事給留下了濃濃的心理影,現在去生日宴的人全都知道得罪了謝氏家族的救命恩人,一個個全都不跟聯系。
好像是病毒似的,有多遠躲多遠。
“叩叩。”
房門被敲響。
方雪站在房門外心疼地著的名字,“小醒,你這樣呆在房間里不吃不喝會把搞壞的,出來吃一點好不好?”
“……”
房里沒有聲音。
“你輔導員已經往家里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你可是學校的尖子生,是學校的希,你不能一直不去學校啊。”方雪端著餐盤繼續道。
楚醒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里,聽著方雪在外面絮絮叨叨,抓起枕頭就丟到地上,大聲喊道,“我不去,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給人下跪道歉的事,我去學校干什麼,丟人現眼嗎?我不去,死都不去!”
“你這孩子……”
方雪愁得不行。
“行了,我來。”楚正銘走近方雪,手敲了敲門,臉沉著,道,“小醒,你出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不出門啊,讓我死在房間里算了!”
楚醒大聲地道。
從小到大,何曾過這種奇恥大辱,這也就算了。
明明能覺到謝香辣就是楚眠,偏偏找不到證據,還連人都找不到,出去跟蹤的保鏢全進醫院打狂犬疫苗了。
這口氣本沒辦法出。
還出門干什麼?被寵到大,怎麼得了別人看自己異樣的眼神。
“小醒,爸爸有辦法解你心結,你要不要聽一下?”楚正銘道。
聽到這話,楚醒把頭出被子,轉了轉眸,掀開被子下床,穿著拖鞋跑到門口,拉開門看向楚正銘,“爸,您是要派人去風島看看楚眠那小雜種還在不在嗎?還是找到已經殺了?”
楚醒在家已經好幾天,臉也不洗,頭發也不梳,此刻頭發糟糟的像個怪,把方雪嚇一跳。
楚正銘蹙眉看,“我說過了,風島那地方好進不好出,我還派人去查,是怕競爭對手找不到我把柄嗎?”
這話問的真是不像話。
這風島又不是他們家后花園,否則他早就讓人去看楚眠死沒死了。
一聽這話,楚醒郁悶地耷拉下腦袋,“那您怎麼解我心結?”
不把楚眠拉出來打個橫飛,怎麼能消的恨。
“厲天闕。”
楚正銘看著,一字一字說道。
聞言,楚醒立刻睜大了眼睛,錯愕地看向他,“爸,您這話什麼意思?”
這和厲天闕有什麼關系?
“先把自己收拾好了再出來,一點小小挫折就把你弄這樣,怎麼配做我楚正銘的兒!”楚正銘冷冷地瞪一眼,然后轉離開。
楚醒站在原地怔了怔。
厲天闕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勾著的魂,立刻轉頭跑進浴室開始梳洗。
一翻折騰,楚醒終于把自己整理出個人樣,快步走進客廳,急迫地坐到楚正銘邊,抓住他的手問道,“爸,什麼厲天闕,您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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