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此事雖然讓本王確定你也參與其中，但依舊不確定，你與此案的聯系。

而你最不應該的，是派人暗殺耶律故鋒與馮鐵匠。

這才使本王意識到，你的計劃，并非本王所調查得到的線索所看起來那麼簡單！”

一旁的耶律故鋒跟馮鐵匠兩人聽到他的話，頓時就豎起了耳朵，想要知道徐天哲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可對方卻突然頓住了，而他的話也讓徐天哲皺了眉，開口不悅的說道：“安王殿下，你在說什麼？下怎麼聽不懂呢？”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瞞的必要嗎？

畢竟……一直跟著你的吳凡勇，剛剛已經將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都說出來了，不是嗎？”

讓整個清水縣淪為鬼蜮，這樣的計劃，與耶律故鋒等人所做的那些事，倒顯得有些大巫見小巫了！

聽到他的話，徐天哲才反應過來，不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的確，下都忘了這一點……”

隨后他就看了看四周，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不松了口氣笑道：

“好了，既然王爺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時間也差不多了……想來王爺，也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不急……吳捕頭不是還沒回來嗎？”

慕衛策輕聲笑道，而他的話則讓徐天哲一顆心又高高懸起，但他也沒有出半分異樣，“王爺，這可不像您的行事作風……”

一直在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亦或是引起他的懷疑跟恐慌，這是不是代表，對方其實是到了窮途末路呢？

腦海里浮現了這個念頭后，徐天哲就有種驕傲得意的覺，畢竟自己竟然可以將對方到這種地步，怕是整個北武朝里，都沒有幾個人能辦到吧！

說到底，對方也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

想到這里，他對慕衛策便多了幾分寬容。

“……不過，既然王爺想要多茍活一段時間，那下自然不敢不從。”

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慕衛竺就又覺得手，但他環視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可以扔的東西，只能有些沒好氣的怒瞪著對方，咬牙切齒，就連一旁的南宮玥都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讓下意識的又遠離了他一些。

慕衛策卻是十分平靜，仿佛置生死于外一般，讓徐天哲臉上的笑頓時就變得有些沉，咬牙切齒道：“殿下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嗎？”

這樣的他，實在是讓自己一點就都沒有！

而他費盡心思策劃了這麼多，雖然對方的出現很是出乎自己的預料，但也讓他對自己的計劃更加上心，為的便是等真相暴這一天，自己能看到對方的驚慌失措！

可慕衛策從開始至今，不但沒有出半點慌，反而牢牢的把握著所有分寸！

這讓徐天哲的心不越發的煩躁……

“你說對了，我不怕死。

若怕，我不會當這大理寺寺卿，這一點，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就他這個破，本在七年前就該死去的人，明明得好好保養才能得常壽，卻偏偏主向圣上請纓，接過了大理寺寺卿一職，還盡心盡力、沒日沒夜的為民請命……

結果，茍延殘至今……

真要論起來，他除了不怕死之外，還一直在找死。

聞言，徐天哲就冷笑了一聲，“是啊！下很清楚，王爺是如何的為國為民，又是如何不惜余力的為無辜的平民百姓討回公道，申明正義……”

說到這里，他的眼圈就漸漸變紅，角的笑也多了幾分苦。

“……下初仕途，跟在王爺邊，看著王爺為我朝所做的一切，殫竭慮，無私奉獻。

下真的很，也立誓當后要向王爺看齊！

之后被派出帝京，為一方百姓的父母，下也是一腔熱、滿心赤忱想要為這天下，為黎民百姓們作出一番貢獻……”

聽到他的話，慕衛策的眼神就微微一黯，他聽得出對方的一片真誠，可這才讓他覺得可悲，因為這樣的人，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而經過了前面的事，周圍的百姓們卻已經不再相信徐天哲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于若不是他們的都被堵住了， 他們肯定還要痛罵對方一番！

“可結果呢？

下一任又一任，兢兢業業，從不敢怠慢半分！

卻從富庶之地、一州知府淪落至此，到清水縣這窮鄉僻壤之，當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

連同下的家人，也因為下一連的貶下，人白眼，就連下的兒也因此，被夫家多番指責，最后難產，郁郁而終。”

說到深之，徐天哲眼中的恨意不更深，但漸漸的，就變了一抹嘲諷，還有看淡了世事的淡漠與疏離……

“下很清楚，世人多是捧高踩低之輩，趨利避害、趨炎附勢。

俗話說得好，富在深山有人知，窮在市井無人識。

而下初到此時，更是掣肘，事事被針對。

就連那余家，不過是一介鄉紳，全家皆是不學無之徒，但偏偏祖輩的福蔭庇佑，在整個清水縣里的威，竟是比下這個縣令還要高！

明明……明明是他們挑事在先！也是他們先目中無人，仗勢欺人，吳楊不過是自我防衛，不過是失手一推……

那余飛本就終日流連于煙花之所，子早就掏空了，吳楊只是運氣不好，了替死鬼罷了！

下依律判案，打了吳楊三十大板，他已經丟了半條命，可他們余家呢？

無視下的判決，竟然還率眾到縣衙門口鬧事，更是日日讓人去擾下的家人！

那個時候，這些人，又在哪里？在干什麼？”

他環視了一圈，那些原本還很憤怒的人聽到他的質問，不都了脖子。

事實上，在場的人，幾近一半以上，或是自己親，或是與自己相關的人都參與了徐天哲話里所說的那場“迫”，他們可能不是自愿，但卻都為了余家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