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姑娘,連忙端起麵前的香椿蛋,用手抓著,大塊大塊地塞進裡,哭著說道,「別這樣對我娘親,我吃我吃……」
「哈哈哈,哈哈哈……連似月,看到了吧,我不僅把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的兒我也要好好折磨,出我這憋了十幾年的一口氣!」
聽著這惡魔裡說出來的話,小姑娘一邊吃一邊吃,渾瑟瑟發抖。
終於吃完一碗之後,碗掉在了地上。
那可怕的人,才心滿意足地轉離去。
「我吃,我吃……」
連似月看到樂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渾發抖,臉蒼白,裡一直在說我吃,我吃。
而渾也起了一的紅疹子。
「珠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好地出去一趟,怎麼會這樣?不能吃香椿!」連似月握著樂的手,問道。
那時候,總吩咐膳房,府裡不能出現香椿,因為樂吃了就會起疹子。
不過,卻是不知道,樂在被趕走之後,還因為香椿承了那麼多。
「王妃,都是奴婢不好!」珠嫻連忙跪下,按著樂上馬車時代的,不能將齊晏說出來的囑託,「奴婢不知道樂小姐不能吃香椿,踏青的時候,小姐不小心吃了香椿。」
「起來吧,快去看看,葯煎好了沒有。」連似月皺眉,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珠嫻連忙轉去了。
連似月看著樂這副模樣,說道,「定是想起什麼傷心難過的事了,以前也有過誤吃香椿的時候,隻是不舒服,也不會這樣難。」
「我吃,我吃……」樂一直重複著這兩句話。
連似月將擁懷中,輕聲安著,說道,「樂兒,我的好兒,娘親在這裡,你不用吃,你不用做你不做的事,我會保護你,誰都不能欺負你了。」
……
……
樂做了很久的噩夢才醒,又連續吃了三天的葯,疹子才褪去了一些,但仍然還有痕跡。
這些天,學習的事暫時停止了,閉門不出。
偶爾,會看著窗外發獃。
「小姐。」這時候,珠嫻端著葯走了進來,說道,「該喝葯了。」
「好。」樂乖乖端過,也不嫌苦,仰頭就喝了下去。
「小姐,您既然不能吃香椿,怎麼也不和齊公子說呢?」珠嫻心疼地說道。
樂寡淡的臉上浮現出一淡淡的神態,說道,「沒事,他得不到他喜歡的人了,我滿足他一下,讓他有點回憶也好,他其實也可憐的。」
珠嫻一臉不解,「小姐,為什麼您有時候說的話,我一點都不懂呢?」
「以後有機會了,再和你說,你就明白了。」樂說道。
「是。」
「其實,我原本也想挑戰一下的,心想著,也許這次能戰勝這個恐懼,但結果……還是差了一點,有點憾呢。」樂笑著說道。
珠嫻卻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小姐真是傻,又沒有人過你吃你不喜歡吃的東西,何必去挑戰,隻能說小姐太善良了。」
樂聽了,心頭掠過一片蒼涼。
然後,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不,我還不夠強大,我還沒辦法完全戰勝以前的恐懼,我要繼續練!珠嫻,替我更,我不要休息了,我要去找夜風侍衛。」
「小姐……可是,您的……」珠嫻有些猶豫。
「沒關係的,我是我很清楚,珠嫻,你讓我去吧,那樣我會好的更快的!」就是要趁著現在這種心,去練,去提升自己!
現在明白了,是強大現在的自己不行,連過去的自己也要一併強大,一併拯救,才能真正強大起來!
才能變得像娘親一樣。
「好,小姐,我這就去。您要的麥芽糖,在這裡。」珠嫻將買來的麥芽糖放下後,匆匆走了出去。
樂翻開紙袋子,取出一麥芽糖放進裡。
這天。
樂重新回到了訓練場上。
「讓過去的自己強大?」夜風聽完樂的要求,也不有些迷茫。
「我來吧。」這時候,樂後傳來一個聲音。
回頭一看……是九皇叔。
「殿下。」夜風行禮,道。
「你下去,本王來。」雲崢示意道。
「是,殿下。」夜風領命。
「九皇叔。」樂喚道。
「你想要忘掉過去,那麼需要一個瞭解你過去的人來幫助你。」雲崢站在樂的麵前,說道。
樂微微垂眸,袖中的手了。
「而且,你要真實地麵對過去,所有的傷痛,勇敢地麵對傷口。我知道,有些事,你不好跟你娘親說,你都告訴九皇叔,我聽你說。」雲崢看出了樂的猶豫。
「九皇叔,您什麼都知道,您這麼瞭解樂兒的心,謝謝你。」確實如此,最後所遭的事,不願意再讓娘親知道,讓娘親再跟著痛一次了。
「傻孩子,說吧。」雲崢示意樂坐下,「當你選擇麵對的時候,就是癒合的開始。」
「嗯……」樂點頭。
於是,將娘親走後,九皇叔死後,在宮裡被迫吃香椿的事,全都說給了雲崢聽。
一邊說著,子微微抖著,因為每一句描述,都帶著!
雲崢聽了,竟也了眼眶。
他手,握住這孩子的手。
……
眼淚順著樂的臉頰,緩緩落,最後,終於忍不住伏在皇叔的肩頭,嚎啕大哭。
從娘親皇叔死,到這麼活著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這樣大聲哭過,每次都因為顧忌太多,而忍著自己的。
這一次哭,將所有的痛苦,委屈,恐懼,統統都哭了出來。
……
雲崢輕拍著侄的肩頭,這孩子是抑地太久了。
過去這段時間的拚命努力,樂兒其實是在想把過去的自己到黑暗的角落去,假裝那個自己不存在了。
可是,如果不撕開傷口,直接麵對,那麼,那個躲在黑暗角落裡的自己,總有一天會跑出來,傷害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無論多麼強大,也會被一擊即中,功虧一簣。
「哭吧,樂兒,不用害怕,全都說出來,然後溫和對那個自己說一聲,你辛苦了。」聽著雲崢的話,樂哭的更加傷心了,但卻藏在心裡暗一角的那個樂,隻敢蹲著的樂,好像在慢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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